沈離枝啜飲了一口花茶,果然是清香潤口的上品,面對對面和側面投來的兩道目,沈離枝放下杯盞莞爾一笑,“皇后娘娘貴人事忙,哪會因這樣的小事而尊口。”
“哦……”羅知微不加掩飾地失,慕知微反而歇口氣似得又換上一張冷嘲臉道:“也是,畢竟沈知儀在殿下面前不長臉。”
“慕姐姐你別這麼說沈姐姐,沈姐姐其實也很得盧司言喜歡的,我聽別的院子里的姐姐說,那黑行司其實是太子的犬,沈姐姐如今照顧黑行司有功,說不定太子也會刮目相看呢!”
低垂著腦袋,喪氣道:“早知道如此,我就是拖著病也要去侍奉黑行司,沒準還能在太子面前個臉。”
沈離枝微微一怔。
羅知微忽抬起頭,目晶亮地瞅著,“沈姐姐,你是否有見過太子?”
第14章 瑪瑙 太子丟了一枚瑪瑙珠
“見過。”沈離枝沒有瞞的必要,只是笑容越發溫。
羅知微怔住,“沈姐姐見過太子?”
慕知微也放下杯子,神復雜地擰著眉看半響,突然一拍桌子大聲道:“沈知儀,你日日閑竟然是為了去見太子。”
門口剛剛站定的幾個齊齊愣在門外。
不知道誰先驚呼了一聲,而后七八舌的聲音就朝著沈離枝的后腦勺砸了過來。
“沈知儀你去哪里見的太子?”
“你不是罰了嗎?怎麼還有臉!”
沈離枝不知道何時來了這麼多人,不過笑容也沒有變化,回首看著們焦急的面孔搖了搖頭。
“諸位大人何必心急,我話未說完。”
“那你說!”
沈離枝道:“太子喜歡黑將軍,偶爾會上幾面,諸位大人若想見太子,不妨向盧大人求個照顧黑將軍的職。”
話音落下,立即有人大聲諷刺。
“那不就是飼狗的活計嗎?”
們可以容忍自己為侍奉太子,卻決計不能容忍自己去養畜生。
至還能穿著干凈整潔,那天天和畜生混一起渾肯定又臟又臭,就是能站在太子面前,但也不夠鮮亮麗。
太子難道還會看中一個渾臟兮兮的飼狗?
“沈知儀你好歹也是一個知府千金,竟然整日和狗廝混,干那俗的工作。”有個擰著臉,嫌惡得不行。
羅知微也跟著勸道:“沈姐姐不如去求求,讓盧大人開開恩,不要讓你再去照顧黑司行了吧?”
“了東宮都只能稱奴婢,侍奉人和侍奉狗又有什麼區別?”沈離枝笑著,聲音依然平緩和,讓人聽不出火氣。
沈離枝想到大福和二福拍著同抱怨別人當面他們大人,背后他們狗。
誰不想出人頭地吶!
但是黑將軍也總要有人照顧的吧。
“一只狗怎麼能和殿下相提并論,沈知儀你說這話十個腦袋都不夠掉!”另有一位道。
沈離枝笑看,沒有回話。
說不定在太子心中,們加起來都還不如黑將軍。
但是這個發現只會藏在自己心底,面前這些激的對于太子還有太多的幻想。
看著面前嘰嘰喳喳的們,不由想到東宮考核,是不是真的可以從東宮就此出去呢?
只是出去后,沈府又當如何?
沈離枝垂下雙眸,實在迷茫。
三日之后,眾人沒有等來所謂的考核。
反而來了許多東宮護衛,將們全部人帶到一個寬敞又陌生的院子。
穿緋服、頭帶著金釵的孟右侍坐在院子正中的南酸木椅上,手里端著一白瓷茶盞,皙白的手指搭在杯蓋上輕輕撥弄著浮在表面的碧綠茶葉。
疏的葉片將斑撒落,明暗疊的影子掩住了的神。
“孟大人,人都齊全了。”一位年長的對行了一禮。
眾站在日之下,不知所措,但是看見旁邊還站著盧司言和文司禮,心下又稍安。
孟右侍今年十九,在東宮可所謂陪著太子一路走來的老人,雖然容貌僅僅清秀,可是自有風華蘊。
只是靜靜端坐,淡掃一眼就氣勢襲人。
有在人群中低聲議論,這孟大人架子好大,以為是太子妃娘娘了嗎?
這酸溜溜的話并沒有引起大家的共鳴。
因為在場之人,幾無人能敵過孟右侍的家世背景,只不過前些年太子被沈大姑娘迷了眼,就讓人不敢在面前提這事。
份尊貴,是大家世族的嫡,但是一路走來,都是靠著自己的真才實學得了太子的賞識,任右侍也是名至實歸。
“諸位大人,今天‘請’大家是有事相問,也煩請大家都拿個主意。”孟右侍撂下茶盞,放在旁邊的茶幾上,站起環視一圈,彎微笑。
四周冷肅的持刀護衛雖然都退到了院墻跟,但是帶給眾人的威迫卻沒有消散。
這個請字不過是口頭上的客氣。
眾也不敢真跟客氣。
“謹遵大人指示。”
孟右侍從袖口拿出一粒黑珍珠,珍珠足有拇指大,珠圓潤。
“太子殿下近來丟失一枚草枝同心紋黑瑪瑙珠,大小與這枚珍珠相差無幾。”孟右侍手著黑珍珠左右展示,“諸位誰能有線索的,盡可告知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