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尹湄接過帕子,又朝著沈云疏頷首激道,“謝謝沈大人。”
尹湄上的雪化了,滲進裳,烏黑的頭發也變得漉漉的,被帕子過以后沒有全干,發反而顯得有些,半干半的模樣襯著清澈的眸子,仿佛一只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小貓崽。
“不必。”沈云疏終于淡淡開了口。
桃花小心翼翼地看向沈云疏,又看向自家小姐,有些疑起來……他們認識?
尹湄聽到“不必”二字,腦子里冒出了一些不妙的場景——夢里那太子要將自己送給沈云疏的時候,他的回話也是這樣一句冰冰涼涼的“不必”二字。
尹湄登時子一僵,低下頭不語。
沈云疏看到了的反應,眉頭稍,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馬車里安靜地嚇人,尹湄不敢,可是的腳疼得厲害,剛剛坐下的時候沒注意,剛好將腳放在了不舒服的位置。
艱難地了,將傷腳從一邊搬到了另一邊。
沈云疏的角度,正好看到細瘦的腳踝。
尹湄的腳很秀氣,今日穿著緞子白綾高底鞋,鞋都已經被融化的雪水浸,出腳踝的廓,細瘦的腳踝有一高高的腫起,一看便知道扭得很嚴重。
“你的腳,回去不要浸熱水。”沈云疏忽然開口。
尹湄驚愕地看向他,兩人視線冷不丁地撞在一起,尹湄只覺得渾上下登時被他濃墨般的眼神一下刺穿一般,立刻垂下了腦袋,不敢再與他對視。
“謝謝大人提醒。”
車再次安靜下來,蒼松干咳了兩聲,其他幾人都是一聲不吭,蒼松無力地扶了扶額頭,這種尷尬的場面實在是讓他很難,他干脆掀開車簾坐了出去,坐在了車夫的旁邊。
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尹家大門口,桃花和尹湄都是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氣,兩人互相攙扶著下了車。
“今日謝謝沈大人幫忙。”尹湄下了車,認真地對沈云疏說,“日后沈大人若有什麼需要,小子在所不辭。”
“舉手之勞。”沈云疏對上認真清澈的眼,這次沒有再說“不必”,反而又補充了一句,“你的手,自己注意。”
尹湄微微一怔,低頭看自己的手。
自己都未曾發覺,自己的手指已經被凍得通紅僵,特別是手指的各個關節的地方尤其紅腫,還有一些地方被磨破了皮,流了些又結了痂。
若再不涂些膏藥,這手便要生凍瘡了。
沈云疏他……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不等尹湄再說話,蒼松此時已經放下了車簾,尹湄和桃花目送著馬車遠去,此時天已經全黑了,大雪如鵝般飄灑而下,馬車越行越遠,速度飛快,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尹湄忽然想起,剛剛自己在車上的時候,這馬車慢慢悠悠,似乎沒有行駛地這般快?
第二日,尹湄很晚才起。
也許是昨日太累,又或許是過于張的緣故,昨夜睡得很沉,一夜無夢,睜眼醒來只覺得恍如隔世。……
尹家最近似乎沒有力管死活,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尹興上,聽說尹興不知怎麼的破了相,了大夫好一番診治,這才有了恢復相貌的希。
尹湄坐起,桃花正好敲門進來,懷中抱著幾樣東西。
“小姐,剛剛有人送東西給你。”桃花將手中的東西擺在的面前,“你瞧瞧?“
“誰送的?”尹湄皺眉問。
“是那位沈大人!”桃花笑了笑,繼續說,“——邊跟著的那位蒼松公子送的。”
“他人呢?”尹湄問。
“丟下東西就走了,說是給小姐的。”桃花拿起其中一樣,“這一瓶是護手的膏藥,這一瓶是治扭傷的,他說了,這藥膏是活化瘀的,等腳踝了淤狀再用。”
尹湄打開那小罐子聞了聞,護手的那瓶味道清清淡淡,夾帶著一涼意,而活化瘀的那瓶聞起來卻稍稍有些刺鼻,不過距離遠一些聞著就變了清新的藥香味。
這些藥膏除了皇室貴族和高門顯貴,尋常人家本無法用。
尹湄將藥膏放在一邊,拿起最后一樣東西。
那是個十分致的小銅制件,手掌大小,上面雕刻了祥云紋,工藝細致非常。
“手爐?”尹湄疑地看著桃花,“怎麼會有這個?”
“啊,這個啊。”桃花湊近說,“蒼松公子說了,他們大男人得了這個本沒用,看我們子畏寒,便拿來送你了。”
“這怎麼行。”尹湄皺眉,“這東西十分巧,十分貴重,無功不祿,收了這些東西我總覺得心中不踏實。”
“小姐……”桃花見面嚴肅,有些猶豫地說,“我……是不是不該收這些?”
尹湄見失落,不忍斥責,便安道,“罷了,既然收了,那便留著吧,等什麼時候有機會,把這個人還回去便是了。”
“小姐,這些東西真的很不錯,蒼松公子他看起來也不像壞人,他不像別人似的,對我頤指氣使,跟我客客氣氣地笑著說話呢!”桃花努力的替蒼松說話,“他能圖我們什麼呢,也是好心罷了。”
“好心?”尹湄倒是沒這麼想過,自從做了那個夢以后,便不怎麼敢相信京城的人,如今看來,沈大人、蒼松,他們能圖自己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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