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顧及其他，曹大太太耳邊都是清歡方才的話。

“你清楚，”曹大太太啞著嗓子，“為什麽婉姐兒在家中丟失就沒有了活路。”

曹大太太話音剛落，邊的媽媽忙上前輕輕地拉扯住曹大太太的袖子，眼前這樣的形誰都知道徐大姐在使詐，太太對姐心中關切，就不管不顧起來。

徐清歡道：“如果在外被人擄走，可能是遇見了山匪、賊人，那些人八是要求財，曹家請人周旋，曹姐姐自會安然無恙。家中丟了人，那就大大不同，這樣煞費苦心布局，所求不會這樣簡單，目的也會更明確，照理你們應該已經收到了賊人的言語，隻要照他的話去做，曹姐姐就能回家……”

曹大太太聽到這話麵一變，死死地住了帕子：“我們沒收到什麽話。”

徐清歡點點頭：“還有一種可能，曹家姐姐是不是自己離開的。”

曹大太太厲聲道：“你胡，我們婉姐兒遭難，你還來壞名聲，你這般黑心腸……讓人……讓人……”

徐清歡歎口氣：“世人都會這樣想，曹家是書香門第，名聲最為寶貴。所以你們必須證明曹姐姐是被人強擄走，不存在任何有失婦德的可能，這般權衡之後你們才會帶著衙差上門抓我哥哥，將這些罪名扣在我們頭上，如此至保住了曹氏清白的名聲。

但你們想過沒有，這會毀了我哥哥的一生，曹姐姐的命，你曹氏的名聲重要，我哥哥同樣是父母心頭，安義侯府更是大周的勳貴。

曹家世代為焉能當做談資？沒有我們安義侯府先人隨太祖浴戰，哪裏有你們的做。

曹家還妄想我們顧念姻親之，早想及這些，你們就不該敲響徐家大門，別侯府仗勢欺人，自找上門討打的，我們哪有不手的道理。大太太若是覺得我有錯，那就讓全下的文士來評評理，曹家是不是忘恩負義的邪人。”

“你……”曹大太太氣得不過氣來。

徐二老爺“騰”地一下站起：“清歡，你太不像話了，曹家逢此大難，我們家要守相助，府衙上門隻是要尋安哥查問，若是安哥沒錯，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定下罪名，你這樣不依不饒的做什麽？”

徐清歡卻沒有理會徐二老爺，隻是盯著曹大太太冷聲道：“含噀人，先汙其口。看到我哥哥綁走曹姐姐的下人千萬莫要死了，否則曹家要多一條死下人頂罪的名聲，那可是士大夫最為厭棄的事。”

“我們沒有，”曹大太太抬起脖子，仿佛用所有的力氣在抗爭，“我們沒有故意害你哥哥……”

“不是你，”徐清歡聲音下來，“曹家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是那賊人所迫，讓你們去衙門告發我哥哥，你們不得已為之。”

曹大太太瞪圓了眼睛：“你不要胡，那都是因為你哥哥留下信函，…………帶走了婉姐兒，我們這才上門，就算……有人要害你哥哥……也不是我們曹家，我們婉姐兒是無辜的啊。”

曹大太太伏在地上哭：“一定是你們安義侯府得罪了人，才有今日的禍事，我的婉姐兒……啊……”

聽到這話，旁邊準備攙扶曹大太太的曹氏也懵了：“真的有書信？你之前怎麽不。”

曹大太太半晌仿佛才回過神來，沒想到這件事一波三折是這樣個結果。那書信上寫婉姐兒與徐青安投意合離開家中，這種容即便他們是假的，也擋不住外麵的悠悠眾口，自然……就不能取出。

可如今曹家被安義侯府捉住了把柄，徐清歡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保不齊就會將方才的話傳出去，到那時曹家可真要名聲掃地。

兩害相較取其輕，也就口出來書信之事，可現在卻又後悔了。

曹大太太再也不能別的，眼睛一翻裝作暈厥過去。

屋子裏一片驚慌。

曹氏急忙讓人來抬曹大太太。

“你做的好事，”曹氏埋怨徐清歡，“這是要活活將人死不？”

徐清歡道：“我也想要幫忙，沒想到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們和曹家，我向大太太賠禮也沒有用，隻有想方設法將那陷害我們兩家的人抓住，才算是告了曹家。”

聽到這些話，暈倒的曹大太太隻得將自己的子攥得更。

曹家人紛紛離開，徐家下人各司其職地收拾場麵，所有人漸漸走遠。

周玥長大了的也沒有合攏，幸好徐清歡扶著安義侯夫人從屋子裏走出來。

周玥忙上前行禮：“舅母安好，妹妹安好。”

安義侯夫人點點頭：“你們先話，我有些累了。”

周玥再次躬，等著安義侯夫人走過去，便要跟徐清歡話，卻沒想到徐清歡神疏離，一雙水清清的眼睛中滿是冷淡，周玥如同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冰水，愣在那裏，竟然忘記了開口。

從前見麵至會點點頭笑笑，他能覺出來，徐大姐將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當是哥哥看待。

徐大姐做過的點心他也吃過，至今難忘。

怎麽突然之間就了陌路人，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怠慢了般。

眼看著徐清歡留給他一道背影。

周玥心中不惘若有失，看來以後他沒有臉麵再登門了，心中誌氣一升，他就要告辭離開。

徐青安一把拉住周玥：“你跟我過來。”

兩個人一路前行到一院子，周玥還沒回過神，隻聽炸雷般的吼：“醃臢的東西，你到底怎麽欺負了我妹妹。”

接著周玥覺到臉頰上一痛，頓時眼冒金星，跌坐在地。

徐青安如同一隻被激怒的野，一把抓住了周玥的襟：“今你不明白，我就打死你。”

周玥睜大眼睛：“我……我沒有……”

“你沒有？”徐青安道，“我妹妹第一眼看到你時，眼圈就紅了，若不是傷心極了哪裏會如此，我妹妹是什麽樣的人？從就算挨罰眼睛都不眨一下，方才……卻這樣……你，你到底怎麽害。”

又是一拳揮打過去，周玥吃痛在地上翻滾。

“我當你是兄弟，你卻如此……你也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周玥疼極起反抗，兩個人幹脆在地上滾一團。

……

……

徐清歡將母親迎進門，安義侯夫人坐在床榻之上，一把拉住了清歡：“歡兒，你沒事吧？”

徐清歡點點頭，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好過。

“方才一頓折騰，我這心裏到現在還突突跳，”安義侯夫人握著徐清歡的手，“你曹家姑娘定然沒了？你怎麽能猜到。”

徐清歡看向窗外，紅日之下就像是含著一團：“曹家報之時，曹家兒就必死無疑，有人想要嫁禍哥哥，自然不能留著活口，也隻有曹家兒死了，哥哥才百口莫辯。”

“啊，”安義侯夫人驚呼一聲，頓時覺到一陣寒意，如果不是兒事先安排，他們的境可想而知，“如婉也是個好孩子，也太可惜了些……”

徐清歡點點頭，曹家人有錯，錯不在曹如婉，知道有這一劫，怎麽會不想著救人。隻不過這件事和前世知曉的有些偏差。

前世被綁走的該是曹家四房的孤曹如貞，今生卻換了曹如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