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鯨嘆氣:“所以我才說,差距很大,我慫。”
鹿苑:“我現在理解了。”
“……你也覺得我配不上?”林鯨傷。
鹿苑實話道:“那力的確是大,擱我也氣短了半截。”
林鯨繼續刷著公眾號,看到曾經的競品公司的文章,心里不是很痛快,唉聲嘆氣,鹿苑問:“你怎麼了?不開心?”
林鯨說:“其實我還是想辭職,強迫自己一百遍,就是不喜歡現在的工作,能怎麼辦呢,尤其是了要離職的心思以后,我現在做什麼都很煩。”
鹿苑說:“只要不怕你媽發火。”
林鯨:“就是啊,我放不開和作對,怕給氣翻天。”
鹿苑:“你在乎家庭和諧,所以畏畏。你媽可不怕你傷心,可以肆無忌憚地挾制你。”
俗話說,腳的不怕穿鞋的。
林鯨沉默,看著別人一片繁榮,心里難免泛著酸意,還有陣陣刺痛。
鹿苑:“周三晚上,我回蘇州看你吧?”
林鯨笑:“行。”
還是閨好,媽的。
*
林鯨這些天隨便投出幾份簡歷,只是試試看,沒想到都收到了反饋。
簡歷做得漂亮,以前在行業的工作經驗也算富,和HR在線上通沒問題,直到對方問可否找個時間面聊,或者是什麼時間職。
林鯨看到這樣的字眼,就有點矛盾了,下意識看看爸媽的房間,還不能下定決心辭職呢,只好跟人抱歉地說,自己還在職,需要協調。
當然,這些反饋的,普遍都是一個特質,小型公司,對老媽來說代表了三個字“不靠譜”
周三晚上,鹿苑開車來接林鯨去吃飯。
“明天休息了,要不要去無錫玩玩?”鹿苑問。
林鯨說:“算了吧,年初事多,出去玩手機也響個沒完,都沒心了。”
鹿苑想了下:“我覺得吧,你現在的主要問題不是工作,而是做什麼都會焦慮,即使換了工作,過段時間抑郁的狀態又會卷土重來。你應該改變的是現在的生活狀態,談一段,出去旅行,或者搬出去獨居一段時間……試試看。”
林鯨嘆氣:“我考慮考慮。”
晚飯的地方在李公堤的一個網紅餐廳,堵了一會兒車。
兩人到的時候,湖邊亮起了彩小燈,如夢似幻的布置。
鹿苑去找車位,林鯨先下來。
“林鯨!”聽見有人喊。
趙思康拎著公文包,西裝革履,一副斯文模樣,和一個生牽著手站在不遠沖打招呼。
兩人走過來,趙思康說:“遠看背影像你,還真是。”
林鯨問:“巧啊,你們來吃飯?”
趙思康笑:“你這不是……不吃飯我來干什麼?”
林鯨也笑,直白地說:“這不是話趕話的客套麼,不然面說什麼?”
“原來咱們之間都要客套了。”趙思康說,“你跟誰一起來的?”
林鯨:“就我和鹿苑,去停車了。”
趙思康:“那一起吧,我請客。”
鹿苑停完車過來了,林鯨開玩笑:“行啊,你朋友不介意就好,我們就當蹭飯。”
趙思康的朋友裝出大方的樣子,趕說:“不介意不介意,多蹭幾頓,我順便挖挖他的黑歷史。”
席間趙思康的朋友暗問起,他們三個是怎麼認識的,什麼關系。
沒等兩個孩子開口,趙思康自己就招了:“我們上學一個社團的,我比他們大兩屆。”
“那怎麼朋友的?你一個男的,看人家是小?”
鹿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喝著茶說:“對啊,他貪圖我們,不然誰稀得跟他做朋友啊。”
趙思康友在桌下踩踩他的鞋子,林鯨趕澄清道:“沒沒,之前在學校就是認識,后來一起開公司,你懂吧。”
“那公司呢?”
趙思康說:“關了”
林鯨不尷不尬地補充了一句:“所以我們各回各家,老實當社畜。”
他朋友又問:“是什麼樣的公司啊?就你們兩個人嗎?”
趙思康其實也不愿意提起不開心的事,臉僵地回答:“小公司。我和林鯨上班,一個回去繼承家業,一個出國讀研。”
林鯨低頭吃東西,聽著他們談,莫名有種被揭傷疤的難堪。
飯后,鹿苑接到電話要回去加班。
林鯨說:“我地鐵回去。”
趙思康:“我們送你,正好也要去市區。”
他朋友求知極強的樣子,似是非要從林鯨上出一點八卦的蛛馬跡,挽著林鯨的手臂:“對啊對啊,一起走。”
林鯨看著生,心說這朋友難道是個復讀機嗎?怎麼就沒看出來一點兒都不想和他們一道走。
盛難卻,林鯨只好說:“那麻煩了。”
趙思康朋友:“麻煩什麼,都是朋友啊。”
林鯨:“……”
林鯨家住在一個老小區,路不是很好走,原本想趙思康停在路邊即可,卻不想他死活要在朋友面前裝,展現一下車技,“能開進去。”
結果路邊的電瓶車很多,還是林鯨下來指揮才把車倒回去。
待趙思康車子拐出小區,才拎著包往家里走,卻不想一進門,就看到施季玲沉沉的臉。
陵市分局刑偵大隊的警員們已經習慣許星不時來給他們老大送飯,對她表示敬意的同時紛紛違背良心道:“韓隊雖然看上冷漠不近人情,實際上既溫柔又體貼,絕對的居家好男人。”許星迴想起早上叫他起床的畫麵,有些疑惑地問:“他冷嗎”眾人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痛苦搖頭。許星挑了挑眉。這時,有人從側麵樓梯拾階而下。光線透過門窗,繾綣地落在大廳。他摘了警帽,碎髮下漆黑深湛的眼裡清晰劃過抹笑意,聲音溫柔:“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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