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趴在書桌上，瞇起眼睛，看著認真專注的側臉。

澄澈燦爛的下，側臉如玉，上細小的茸也在逆中清晰可見。

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眉輕蹙，無意識地咬著筆尖，紅潤如櫻的微啟。

有幾縷調皮的發隨風翩躚，緩緩落到他的手臂上，有些，相部位的莫名變得更加清晰。

而后將散發挽到而后，連同那幾縷俏皮的發，將奇怪的心悸也一起帶走。

他拿出耳機，戴上。

耳機里傳來的音樂聲，連同著講臺上枯燥乏味的講解聲，一起融為催眠的白噪音。

眼前的畫面定格，為最佳的助眠。

年闔上眼，進夢鄉。

沈茹菁認真聽了半節課，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待看到旁邊已經睡著的宋洵，才想起班主任讓換座位的主要目的。

！差點忘了。

年仍在睡覺，長而濃的睫安靜地垂下，留下一片影。

黑碎發半掩住眉骨，遠遠去竟有幾分無害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打破對方的夢。

沈茹菁有點發怯，他會不會有嚴重的起床氣，發泄在上？

但是左右一思量，好像只聽說過宋洵懟老師的戰績，從沒聽說過他欺負同學。

隨便催一下，當做任務一樣，做過就算完了。

“宋洵……”下定決心后，沈茹菁在旁邊小聲地開口，“上課了，不要睡覺了。”

同桌一不，似是睡得正沉。

沈茹菁咬咬牙，想再催一聲，就當完任務了。

明明每天上課睡覺，考試還能考那麼高，比挑燈夜讀還要多上七十多分。

這麼好的天賦不珍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突然惡向膽邊生，輕聲道：“別睡了，再睡下次周考，就要被我甩到后面去了。”

未能料想到，年眼睫輕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

！！

沈茹菁嚇了一跳，聲音這麼輕，沒想到還是醒了。

——等等，剛才那句話不會被聽到了吧？

年抬起頭，懶洋洋地取下耳機，微微凌的黑發驅散了平日的冰冷疏離，眉梢微，“有事？”

兩人相對片刻，沈茹菁心虛地道：“已、已經上課了。”如同一個機械的醒復讀機。

年淡漠地掃視了一眼，了個懶腰，而后打開手機，玩起了游戲。

沈茹菁：“……”

睡覺變打游戲了，好像沒什麼差別，班主任不會怪吧？

想了想，又鼓起勇氣小聲地勸了一句：“還有不到十個月就高考了，老師說最后一年的沖刺很關鍵。”

聞聲，年終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沈茹菁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他是不是也要像懟老師一樣懟了？

沒想到對方只是看了一眼，而后竟然真的把手機關機了。

年用手肘支著腦袋，漫不經心地開始聽講，但從對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其實本沒有在聽課。

但是關沈茹菁什麼事呢？老師待的事已經完了。

下課后，靠門邊的生，“沈茹菁，有人找。”

正在刷題的沈茹菁停下筆，有些納悶。

不像邱曉詩，人緣廣闊，分布全年級，整個高三里，其他班的生本不認識幾個。

怎麼會有人找？

除非……

想到那個人的名字，沈茹菁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一些如沼澤黑泥般，不堪回首的記憶，浮現出來，如深海中的藤蔓，纏繞住腳踝往下陷，讓人難以呼吸。

莫名其妙出現在廁所坑位里的牙刷；屜里明顯被翻過的痕跡；永遠是在清理的垃圾，還有搬飲水機時被開水燙到的傷疤。

離開寢室時明明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班主任卻接到電話說你們班有人寢室衛生不合格，將回去重新打掃寢室衛生。

走到門口，果不其然看到一張悉的臉，初三那一年，這張臉是噩夢中永遠的主角。

本以為那三年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可現在再度出現的這張臉，提醒著，那不堪的過去。

明顯了許多的五，描了眉，涂了口紅，眼皮上還抹了亮晶晶的眼影和亮片。

這張臉的主人，不復記憶中的高傲和盛氣凌人，而是沖笑得明。

“菁菁，好久不見呀，我在榮譽榜看到了你的名字，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厲害啦～”

沈茹菁沉默了下。

對方親熱地喚的名字，好像們很一樣，這樣的行為并未讓到親切，反而讓有種極度不適，作嘔的。

“有什麼事嗎？”

沈茹菁移開目，看向丁依婷后郁郁蔥蔥的樹木，聲音略顯冷淡。

丁依婷毫沒有察覺到的冷淡，而是親昵地挽過的手，將拉到了沒什麼人的走廊角落。

“菁菁，宋洵是不是你們班的呀？”

宋洵？沈茹菁腦海中浮現出年闔眼趴在書桌睡覺的畫面。

果然又是為他而來的。

太招惹人了。

“嗯，是我們班的，怎麼了？”沈茹菁其實已經約約有一種預了。

果不其然，丁依婷的眼睛瞬間一亮，又有些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