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黎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輕笑。

黎老夫人見如此，慍聲質問：“我老太婆講了什麼好笑的事，讓你開心這樣？”

唐黎放下玻璃杯，拿過紙巾有條不紊地拭邊。

然后，抬頭看向黎老夫人。

相較之下，唐黎臉上的表異常平靜。

將紙巾擱到餐盤旁：“就是有些羨慕嫉妒恨。”

說完，唐黎那雙好看的小鹿眸著黎鳶兒，臉上是淺淺的笑：“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母親當年沒被人騙騙心，我現在是不是也會有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偏袒我的？”

頃刻間，連空氣都安靜下來。

黎文彥臉格外難看。

他繃薄，幽深的目鎖唐黎，責問的口吻：“你昨晚還打了你妹妹？”

“如果我說不是，有人信嗎？”唐黎說著從餐桌前起：“捉賊拿贓，這個原則在黎家好像不適合，尤其是我這種舉目無親的外人，平白幾次冤枉算得了什麼？”

“阿黎。”歐倩開了口。

在唐黎說出那番話后，不能再坐視不管。

歐倩上前，拉住唐黎的手聲解釋：“鳶兒講的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我和你爸爸還有，我們都沒說你打了人，至于鳶兒丟的東西，左右不過一條子，沒必要為此搞得一家人心生隔閡。

你也是你的孫，怎麼會不疼你？

要不然剛才你不會說兩個孫，老人家年紀大了，總希家和萬事興，所以，你聽阿姨一句，不要為某些誤會傷了自家人的。”

以前，歐倩也是這樣不斷充當和黎家其他人之間的緩沖劑。

所以那些年，都念著歐倩的好。

不管在哪兒遇見歐倩，總會客客氣氣地喊一聲倩姨。

直到很久以后——

被韓繼風關在家里，無數個孤枕難眠的深夜，讓看清楚太多人和事，也漸漸領悟到，這世上還有一種手段做“以退為進”。

歐倩越是維護，越無法為真正的黎家人。

前世，被黎文彥送走的那晚。

想再好好向父親解釋，沒東西，也不喜歡珠寶子，那些東西可能是家里傭人誤傳歐倩的話拿錯給的。

當丟下整理到一半的行李，跑去主臥找黎文彥，剛到門口就聽見黎文彥的低聲安：“這兩年讓你委屈了。”

抬起準備敲門的手停在半空。

歐倩的聲音從門傳來：“談不上委屈，阿黎是你的孩子，既然媽媽已經不在，我照顧是應該的。”

“就讓去東郊住吧。”黎文彥道：“這個家里有你和兩個兒就夠了，再多出個人，我不習慣。”

著歐倩姣好的面容，往事在唐黎的腦海里織像。

角微揚，注視著歐倩眼睛，慢慢出自己的手：“你們是自家人，我不是。”

“其實鳶兒說得沒錯。”唐黎又道：“我充其量就是阿姨的繼，在大家眼里，出還見不得，阿姨維護我苛責自己的兒，確實會寒了親生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