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丑眼穿,見葉未瀾神態不對就連忙蹭上去,焦灼的聲音在葉未瀾腦中響起:“瀾七七,你怎麼了這是?是不是葉家人對你做什麼了?”
葉未瀾凝神放出靈氣查探房外一圈,見無任何靈氣波才恢復正常,眸清凌,無半分先前在清節面前表現出來的空泛虛弱,只臉十分不好看:
“沒事,只是被放了點。”
視線落在那縱橫錯的腕間,瑩白明珠照耀下,那細藕般白纖細的手腕上錯布滿猙獰傷痕,其中一道泛著剛愈合的,零星濺開的猩紅讓那腕間傷痕顯得令人呼吸一窒。
丑丑氣呼呼在半空中蹦跶,想幫忙卻無從下手,只痛恨自己這兩天靈氣恢復太慢:“這葉家放你的到底想要做什麼?從我們回來開始,這葉家就怪氣的,都給人不舒服的覺。”
葉未瀾拉下袖蓋住傷痕,面上逐漸籠上警覺的凝重:
“不知,從進到那間被佛心花環繞的屋子,整個人就不我控制,甚至的我的什麼時候被拿走的,被何人拿走的一概不知,就連靈力也莫名了近一半,難怪修為總卡在黃階上不去。”
“所以瀾七七你是明知道危險,還去以涉險,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你就會沒命的。”丑丑氣得團都變了,鼓脹的紅讓葉未瀾笑出聲,抬手將丑丑撈到懷中了。
“丑丑,我們現在很被,我對于這個世界,對于葉家的了解僅僅只能通過的記憶,這于我而言太過危險,也太過狹隘和片面,我們得在所有人尚未察覺到我的極大轉變前,我們得先聲奪人,不然我們的局面太被搞不好真的會把命丟在這里。”
葉未瀾并未覺得這樣做有何不對,前世都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沒道理這一世就變得氣弱。
葉未瀾也算是丑丑一手教出來的,它也知現在葉未瀾所面臨的境況不僅僅是危險。
客觀來講,葉未瀾這般做是沒錯的,主總好過被。
可主觀上來說,在什麼都不明了的況下貿然以犯險,是不明智的選擇。
丑丑阻止不了葉未瀾,也不能去阻止,只好掛在葉未瀾手臂上,悶聲道:“以后帶上我。”
葉未瀾淡笑不語,忽而門外傳來輕微響,接著便是靈力波的痕跡,下一秒來人就和葉未瀾打了個照面,大眼瞪小眼,尷尬彌漫開來。
來人似乎沒想到葉未瀾從庭芳居回來之后竟然還沒休息,以往這個時辰早就上床睡了。
瓷白臉頰飛上暈紅,惡人先告狀:“沒睡就不會吱個聲嘛,瞧你那臉白得跟鬼似的,出去走一圈能嚇死人。”
葉未瀾挑眉:“你先私闖我閨房,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惡人先告狀起來了,說,你是誰?”
眼神清凌橫生森殺意,慘白無的姣好面容此刻在瑩白線映襯下有幾分詭駭然,像極了來索命的惡鬼,生生嚇哭了尺墨,仰頭張哇哇就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龐落而下。
丑丑對這一幕嘆為觀止:“這小孩兒也不太驚嚇了。”
尺墨邊哭邊道:“嗚嗚,要不是大公子讓我來找你,我才不要管你死活呢,嗚嗚,我要回去告訴大公子,說你嚇唬我,我再也不要來管你了!”
“大公子?”葉未瀾低語,看向尺墨的視線斂了斂,爾后莞爾一笑:“這位大公子是誰?又為何要管我?”
尺墨噎著不說話,但手上作卻不停,從懷中出幾個小藥瓶扔給葉未瀾,怎麼都不肯靠近葉未瀾半步,被淚水染過的眼睛直勾勾看著葉未瀾被袖擺蓋住的傷口,意思顯而易見。
葉未瀾角笑意有所收斂,看來得去會會這位似是什麼都知道的大公子。
“帶我去見見這位大公子吧!”放下手中藥瓶,葉未瀾看著還在吧嗒吧嗒掉眼淚的小孩兒,語調輕卻不容人抗拒。
尺墨小心翼翼覷葉未瀾一眼,神糾結又有些對葉未瀾的害怕:“那你可不許嚇唬大公子,大公子不好,經不得嚇唬的,你要嚇唬,就嚇唬我好了。”
“好,那就嚇唬你。”葉未瀾邊往外走,隨口道。
丑丑則是飄在尺墨跟前,看著小孩兒的眼睛因為葉未瀾說的話而瞪圓,嘖嘖,有意思的,這小孩兒。
無遙院中婢小廝倒了一地,面容安詳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尺墨小短蹦跶著,小聲解釋道:“他們只是睡過去了,天亮之前就會醒來的,每次都是這樣,你也睡得好好的。”
除了這次,被抓了個先行。
想著尺墨眼神不由哀怨起來。
葉未瀾敷衍安:“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
跟著尺墨七拐八拐的,繞過葉府巡邏的侍衛,最終來到一凄涼荒僻的破爛院落,懸于屋檐下的白燈籠已然泛黃在微風中搖搖墜,里面燭火明明滅滅,似是隨時都會熄滅般。
尺墨上前推開破敗木門,木門吱呀一聲讓門后的世界映葉未瀾眸中。
小院荒蕪,雜草叢生,卻詭異的安靜。
尺墨卻如魚水,呼道:“大公子,大公子,來了。”
葉未瀾立于院中,視線所及之幽幽螢火自雜草中撲騰而上,照亮了這片荒蕪之地。
“你不必知曉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便足夠了。”大公子沒有現,聲音微弱帶著病氣:“葉家是座泥潭,這里每一個人說的話都不可信,咳咳。”
“也包括你嗎?”
大公子怔愣片刻,隨即笑道:“是啊,也包括我,瀾瀾,瀾瀾,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的,好好的。”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從大公子的方向傳來,還有尺墨的驚呼聲:“大公子!!”
葉未瀾想要上前,眼前景象卻陡然生變,還好端端地待在無遙院,耳邊似是還回那人的聲音:“好了,你該回去了,不然會被發現的。”
此時葉府一隅,大公子面如金紙,角痕不斷,卻還不忘安掉金豆豆的尺墨,苦笑道:“尺墨,再哭下去你整個人都要了,你家公子我現在可沒有力幫你擰干,你會發霉長蘑菇的。”
“長蘑菇就長蘑菇,尺墨只要大公子好起來,長多蘑菇尺墨都愿意。”
“當初怎麼畫了你這麼個哭的小孩兒,好了好了,公子答應你會好起來的。”
安好哭的小紙人,大公子抬眸看向了無遙院的方向,神冰涼且落寞,爾后歸于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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