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
暖風吹開了轎簾的一角,吹得蘇晚秋的臉上的,有陣陣花香,從鼻尖掠過。
我這是……死了?
外面的人聲緩緩傳耳畔,驚得蘇晚秋猛然睜大雙眼,刺目的讓本能的抬手遮擋,轎簾微微飄起,蘇晚秋看見了外面一片熱鬧的大街,圍觀群眾們穿著裋褐領,正對著蘇晚秋的轎子指指點點。
腦海中最后出現的畫面還是墜機之前巨大的炸聲貫穿耳,難不被外星人綁架了不?
“聽聞這就是將軍府三公子葉紀棠的妻子,皇上剛剛冊封的蘇晚秋公主。”
“公主?我怎不知宮中竟然還有這麼個公主?”
蘇晚秋公主?我蘇晚秋難道不是剛剛為藥劑師準備去工作的路上?
“那不是六公主不想嫁給那個廢,所以陛下臨時冊封了這個前朝的廢公主,嫁給那個廢公子,這不,廢配廢,真是天生一對。”
耳中突然嗡鳴,蘇晚秋吸了口涼氣,差點暈死過去,咬了一下舌頭腦中一陣劇痛,恍惚間,有畫面呼之出。
“蘇晚秋,你看姐姐平日待你如何?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都先想著你?那這一次,你全一下姐姐,姐姐不想嫁給那個將軍府的廢,你替姐姐嫁了吧。”
記憶里有張無比嫵的臉,笑的溫,蘇晚秋曾喚若沁姐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晚秋姝秀敏辯,夙敏慧,品行純淑,特封平淑公主,賜婚定西大將軍府三公子葉紀棠,欽此。”
“我也,不,不想嫁給那個人啊……”
“……”蘇晚秋腦袋有點疼,覺額角突突直跳,因為這位蘇晚秋公主,堪稱貞潔烈,不想嫁,就直接撞柱自殺。
額頭上的大包被人用細蓋住,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火燒火燎的疼。
蘇晚秋是前朝公主,爹是前朝皇帝蘇文遠,現在的皇帝蘇文權,殺了自己的哥哥稱帝,背上弒兄登位的罵名,可是偏偏他卻非想用親來洗白自己,留了個年的公主蘇晚秋養在宮中,以表自己的善良。
可是蘇晚秋在宮中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連下等仆役都敢對吐口水,可偏偏小公主本就有些不聰明,經歷過國破家亡之后,更加癡傻,偏偏就被六公主蘇若沁給百般哄騙。
所以啊蘇晚秋,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可以逃出地獄的機會,你怎麼還非要撞墻呢?蘇晚秋扶額嘆息,到頭上的腫塊,疼的直咧。
庶子娶妻,其實比嫡子納妾的排場還要不如,沒有禮樂喧嘩,沒有十里紅妝,轎子都是四抬。
從將軍府的正門剛走進去,轎子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怪調,“什麼時候庶子娶妻也要從正門進了,給他臉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廢?”
“就是,我們夫人可都是從偏門進來的呢。”邊的婢也沒好氣的嘟囔著。
眉頭一,蘇晚秋掀簾,過紅的蓋頭看見一個模糊的人,手拿團扇半掩著臉,就算是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也能夠覺到一雙嘲諷又厭惡的視線,從前方投過來。
轎子緩緩停下,微微傾斜,轎簾被人掀開了。
蘇晚秋端著大袖彎腰下轎,可偏偏袖子太長,一彎腰踩在了袖子上,再要下轎,卻突然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栽下去,向前跑了兩步,一把抓住了面前什麼人的胳膊,這才穩穩站住。
只聽面前的人尖一聲,就好像是沾到瘟疫一般的甩開了手,向后退了一步,“你干什麼呀!”
哦,原來是剛才那個人,蘇晚秋站穩形,微微作揖,角含笑,“不知這位夫人是不是不懂禮數,庶子之妻也是妻,嫡子之妾也是妾,妾當然要從偏門,我堂堂正妻,又怎的不能從正門?”
面前的這位夫人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旁邊的婢一跺腳沖了上來,指著蘇晚秋大罵,“你不過是個前朝的廢公主,你竟然敢……啊!”
蘇晚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扇去一掌,婢被扇的下半句話沒說出來,蘇晚秋已經抬腳,踹向婢的膝蓋,婢還沒來得及開口罵人,就被蘇晚秋踹的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頭差點磕在地上。
“前朝公主也是公主,更何況本公主剛被封為平淑公主,你區區一個下等婢,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囂!”蘇晚秋抬手又一掌,那婢還未來得及慘,便被扇倒在地上。
都以為蘇晚秋是什麼廢?呆傻?好欺負?蘇晚秋堂堂藥學博士,藥劑專家,你以為是怎麼走到如今的地位的?
“你反了你!”人頓時急的跳腳,但是看看自己那細胳膊細的,估計也沒法和蘇晚秋這力氣囂,頓時哀嚎一聲,“沒天理了!沒天理了!我可是葉家二公子的夫人!你以為你是誰!膽敢這麼欺辱于我!你就不怕……”
蘇晚秋一甩袖,整整襟,隔著紅蓋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嚇得臉慘白的人,微一挑眉,頓時變了個臉,笑意盈盈的作了個揖,“原來是二夫人啊,這可真是,你也沒自報家門,誰知道竟然是二夫人啊,我還以為是誰院子里的婢呢。”
本是道歉的話,可是不知為什麼從蘇晚秋的里說出來,卻氣的二夫人臉都白了,指著蘇晚秋咬牙切齒,“你,你這人!”
“都怪妹妹有眼不識泰山,還姐姐見諒啊。”也沒等這所謂的二夫人說話,蘇晚秋自顧自的直起來,微微抬手,沖著前面躲在角落里的一個婢勾了勾手。
婢嚇得全一,急忙低著頭跑了過來,垂頭對著蘇晚秋作揖,戰戰兢兢,“奴婢,奴婢是三公子邊的丫頭素心,特來接公主……”
“路不好走,扶著我點。”蘇晚秋微微一笑,手托起婢,將冰涼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胳膊下,“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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