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爺和曹氏心中打鼓,一進殿就跪下叩拜,裏喊著吉祥話,頭卻都不敢抬。
承順帝看了幾眼他們黑漆漆的頭頂,很是隨意道:「起吧!」
薛老爺站了起來,曹氏卻依舊跪在地上,薛老爺見狀,又忙重新跪了下去。
承順帝挑著眉問道:「薛夫人這是何意?」
曹氏壯著膽子,略抬起頭大聲道:「啟稟陛下,臣婦今日……今日是來告狀的。」
雖然鼓足了勇氣,可聲音還是有些微微的抖。
承順帝知道這兩口子是來告他長的,雖然心中不悅,可秉著聽八卦的想法,還是耐著子問道:「哦?薛夫人狀告何人啊?可說來聽聽。」
曹氏立刻把玉姝帶府兵圍住薛府,還指使下屬鞭笞薛松之的事全部一一道來。
因為薛松之是的兒子,所以這番說法全部帶有主觀態度,不僅將玉姝描述了一個心狠手辣的毒婦,還把兒子薛松之塑造了一個可憐弱小的無辜小白菜。
這般且深刻的描述完畢后,朝臣們議論紛紛,就連承順帝聽完都有些懷疑起來。
難不長嫁人五年後,真的大變了?
承順帝心中疑,皺著眉頭看向曹氏。曹氏淚眼婆娑雙眸紅腫,瞧著像是哭了一個晚上。一旁的薛老爺雖然不說話,可也義憤填膺滿臉惱怒。
這兩人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污衊昭德的樣子。
承順帝左思右想,還沒給出一句話,史大夫趙紀就率先開了口:「陛下,公主夜圍薛府鞭笞駙馬之事,也有不同僚親眼所見。事真相既已大白,微臣奏請陛下還薛駙馬一個公道,以肅朝堂正朝綱!」
趙紀說完后,史臺那些見風使舵的碎子,各個上前一步大聲道:「請陛下還薛駙馬一個公道,以肅朝堂正朝綱!」
眾人合聲高喊,金鑾殿頓時傳來餘音迴響,承順帝忍不住沉臉瞪了眼趙紀。
全天下人也沒這些碎子屁話多,這史臺員的腦袋,真該都砍了才是。
承順帝板著臉,掃視了一圈下首的朝臣,然後看向站在最前方的國公裴天華。
裴天華襲國公爵位,卻是朝中武將之首。
年齡約莫四十左右,生得相貌堂堂英武俊,是站在那裏就很有一凌厲的氣勢。
他自上了朝就一句話都沒說過,這會兒接到承順帝的暗示,上前一步朗聲道:「陛下,昭德公主溫婉知書達理,鄞京人人皆知,怎會無緣無故命人鞭笞駙馬?微臣認為,此事定有蹊蹺。」
曹氏聽到這話,心中一跳,立刻先聲奪人道:「公主與文柏婚多年,文柏敬尊,從未有過毫僭越之。昨日之事,實是臣婦也不解公主為何會突然這般?」
曹氏說著,還傷心痛哭起來。
幾個同尚公主的駙馬家庭,很是同的對拋了幾個憐憫眼神。
裴天華卻不為所,而是姿拔語調朗朗道:「薛夫人此言差矣,若駙馬當真敬重昭德公主,便不會在婚後月余便納妾過門,還在嫡子未立時先有庶子。便是鄞京人人都道荒唐的綏國公府,也沒有庶出的曹姓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