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看出來的心思,笑著道:「娘娘不必擔憂,王爺夜時分必定趕來。」
說著,似是有些著了風寒,忍不住告罪后輕輕地咳了兩聲。
林醉柳很是自然地站起來,握住崔荷的手腕把了把脈搏,又手翻看了的眼皮,嘖了一聲道:「年輕人工作辛苦也要注意休息啊,冒要是嚴重了可就不好……」
說了一半,才在崔荷略有震驚的眼神下往後退了一步。
這已經不是上輩子了!不再是那個傳世中醫家族的傳人了!
林醉柳有些尷尬地了鼻子,坐到了床邊上。
「王妃娘娘還會醫?」崔荷亦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卻也很給面子地不冷場。
「略懂一些,你最好府上的大夫給你開個方子,我瞧你脈象紊約是風寒久了。多服幾味暖子的葯也是好的。」林醉柳微微一笑道。
「什麼葯?」房門外頭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旋即響起那清冷的聲音,帶了一好奇地問道。
崔荷規規矩矩地跪下行禮,道:「回稟王爺的話,王妃正在給奴婢診脈。」
「哦?」就在林醉柳尋思自己作為妻子要不要行禮的時候,廖鑾已經坐在了小幾邊上,一雙眸子爍爍有神,「王妃當真多才多藝。」
「哪裏……」林醉柳忍不住汗,原主是個京城聞名的窩囊廢,幹啥啥不行就是名聲的標配。
要是換了別人說多才多藝,林醉柳肯定覺得這是在嘲諷,可廖鑾偏生一雙眸子亮徹若星辰,分不清真假。
「那王妃不如也給本王把把脈?」他沉片刻道。
林醉柳驚訝於小王爺的打蛇隨上,卻也不會說不好,瞧著那出袖口的赤手脖子,便把手指輕輕覆了上去。
廖鑾微微挑眉,眼前的姑娘年紀輕輕,卻不被那男大防所拘束,坦誠得可。
「王爺……」林醉柳原本還抱著輕鬆的心態,在細細地探查了脈象之後一雙柳眉有些難以置信地扭了起來。
「你能看出來?」廖鑾更加驚訝,聲音帶了些許波瀾,自己的況自己最清楚了。
他一開始是以為小姑娘過家家一樣的逗一逗,不曾想這位醫者瞧著倒是的確有兩手。
「王爺怕是沉痾了,只是雖是日常用藥制,但到底還是餘毒未清。更何況是葯三分毒,王爺還是儘早……找到解決方式為妙。」林醉柳斟酌著用詞,一字一頓地道。
廖鑾外表瞧著高大結實,不曾想臟竟是被毒有所損害。他中毒的時候不短了,僅僅是千金藥灌下去也開始防範不住,必須儘早找到解藥。
廖鑾微微一哂,又饒有興趣地道:「那這毒,林大夫可能解?」
「目前……不能。」林醉柳搖了搖頭回答道。
這事放在現代是簡單得很,一臺手推進去再出來的事兒。可到了這鳥不拉屎的架空朝代就有些扯淡了,就算肯冒著華佗開顱曹被一刀剁死的風險,也實在是沒這個條件。
目前不能,那就是日後有希能了。廖鑾原本想嗤之以鼻,可瞧這那認真的眼神,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崔荷好生伺候著,便換了服去前廳陪那些位高權重的賓客。
臨走前他淡淡地道:「今日晚上要來的人,便是我的解藥所在。若是一擊得手,本王永遠念你分在。」
林醉柳若有所思,據自己這些日子琢磨出來的報,再加上小王爺自己的說辭,基本上將這件事的始末給拼了個囫圇。
驚聞閣首席殺手封消寒五年前與廖鑾1v1真人對決,被廖鑾斷了一臂之後用毒險些殺了他,二人恩仇加,算是同門師兄弟。
師尊出馬讓二人休戰,封消寒卻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愣是不同意,最後才表示等廖鑾大婚之時定要上門取他項上首級。
至於其中的恩怨仇,林醉柳是沒份兒知曉了。
只知道因為小王爺毒素制不住,不得不隨意找了個子結親,藉此勾引封消寒現。
封消寒來了,小王爺的命就保住了。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封消寒斷臂功大,立斃廖鑾於掌下。」林醉柳沉浸在這場恨織的大戲里險些出不來,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崔荷嚇了一跳,以為新來的小王妃還沒經歷晚些時候的雨腥風就給嚇傻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十分殷勤。
「王爺,裏頭……」屋外頭的暗衛如同魅影一般接近,於廖鑾的膝下跪好。
廖鑾抬了抬手,聲音細微道:「是。」
「只是不知那三小姐怎的格變化這麼大……我們要的棋子是沉默寡言為上,這般……」那暗衛略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忐忑起來。
「無妨。」廖鑾嗤笑一聲道。
月輕輕地灑在他發梢眉眼,此刻的廖鑾離了人群,哪裏還有那半分的溫和眼神。
他微微挑著眉尾,眼底儘是嘲弄之意,宛如充斥了戾氣的野鶴,人驚嘆不已那芳華卻又不敢侵犯一半毫。
「看好,莫要出事,更莫要攪局。」留下這麼一句話,廖鑾便起去了前廳。
前廳人多雜,那一聲聲「恭喜賀喜」吵鬧不堪,待得廖鑾得了空閑散席回來,已經瞧見小小卸了釵環睡下了。
倒是心大,睡得香甜得很,鼾聲輕輕的像是什麼憂愁都能忘了。廖鑾定定地站在床邊上看了兩眼,得出一個「實在太瘦」的結論,便轉去更了。
那輕微的腳步聲一消失,林醉柳便輕輕地睜開了眼睛。
「那麼濃的酒味,這得是喝了多啊……晚上打架的時候可別站都站不穩了……」在心裏暗暗的腹誹一句,又乖覺地閉上眼睛裝睡。
相信廖鑾此時為了生存憂慮沒心思對下手,但假裝睡著了似乎更安全一些。畢竟就算是在封建社會,林醉柳還是想留著黃花大閨的子等一個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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