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秋叔父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我沒事!”秦畫寬一句,揚起頭,沖他們莞爾一笑,“他愿意幫忙了。”
秋劍落父一直在外,里面的對話,他聽出意圖,但憨實的雙喜沒聽明白,跺腳嘀咕,“姑娘,明侯爺這算哪門子幫忙啊,什麼也不說,什麼也……”
“閉!”
秋劍落打斷雙喜的話,也擔憂不知是好是壞,便問道:“姑娘,明侯雖答應幫忙,可也是模棱兩可,萬一三個月后大哥兒沒回來,到時候就怕弄巧拙啊!”
“他居戍邊要職,說了大哥該回來了,就八九不離十。”
秦畫寬著,想了想,便吩咐,“明日如意坊歇業,好生‘款待’明侯;再傳令給云裳樓大掌柜,安排大師傅后天前往鎮北侯府,為明侯量制,我會準備好厚禮。”
秋叔應是,雙喜卻急道:“姑娘,您……您真的要舍去自己的名聲嗎?”
“行了,那名聲與我而言本就無關痛,如今還能換西山平安,算是超所值了。”
秦畫寬著,抬手了眉心,“回去吧,我讓靈瓏開始準備花海春日游的帖子,今年西山賞花茶宴我親自辦。”
秋劍落無奈嘆氣,“主子準備請什麼人?”
“不論敵友的人,主要請明侯他們。”
秦畫說著,神一笑,“順便給幾個妹妹一次展示姿容才華的機會。”
雙喜嘟嘀咕,“們可不這麼想,定覺得姑娘要算計們了。”
沒錯,就是要們覺得想算計們,正好也給們提個醒,省得葉氏以為是念親的柿子。
秦畫噗嗤一笑,“無所謂,我會讓們爭先恐后來找我。”
說著,又對秋劍落吩咐,“你一會兒跟淼淼一起,將雙福送去鏡云堂,淼淼知道怎麼理;明日一早你跟老爺說一下,我邀他如意坊作陪,然后就去西山守著。”
秋劍落應是,秦畫深深地吁出一口氣,手給雙喜,“走吧,回去養蓄銳,應對接下來的仗。”
*
翌日,秦畫起床后,坐在梳妝臺前,從四更天坐到天亮,如墨的齊腰長發,傾斜而下,將較小的背影全部遮擋,也罩住了憔悴的面。
秦畫再度嘆息著,思索了一夜,都沒能想出兩全其的辦法,甚至覺得走鎮北侯這條路的效果微乎其微,還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想不通……
“祖宗,您怎麼穿得這麼單薄坐這里?”
靈瓏到上房閨閣,一看自家姑娘已經起了,且連件大氅都沒有披著,氣的沖過來,抓著白狐裘皮就給披上。
“靈瓏!”
秦畫委屈喚著,抬頭撇著那櫻桃小口,氣的吸吸鼻子,“人家沒臉見人了!”
瞧著姑娘杏眸下的青,靈瓏哭笑不得,聲哄著:“沒事,時辰還早,姑娘先回床上躺著,奴婢拿雪蓮給您敷敷。”
“不躺了!”
秦畫拒絕,起走到塌邊坐下,晃了晃脖子,吩咐道:“去端洗漱……”
“喲,膽大包天的三姑娘。”
后的窗戶上,響起里氣的聲音,一寒風也跟著灌了進來。
秦畫回頭,見來人又是一紅黑相間的勁裝,好似一個俊俏的江湖年,蹙眉嗔:“我真是服了你,有門你不走,非要翻墻爬窗,這病你趕治治吧!”
“寧姑娘,您就改改吧,別把我家姑娘嚇著了。”
來客了,靈瓏忙招呼雙喜伺候秦畫洗漱,轉去準備茶水。
來人正是兵部尚書寧泰大人的幺閨寧婉瑩,也是寧家唯一的姑娘,大致府中都是哥兒的緣故,寧夫人也把當小子養,特別好酒,為了如意坊的落葉醉,隔三岔五,就翻墻來找秦畫討酒。
一來二往,兩人就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落葉醉十壇,能管我這病半年。”
寧婉瑩一甩大長,落到塌邊緣,揚起那張英氣率真的瓜子臉,“怎麼樣,白圣,我這病好治吧?”
這個潑皮,為了酒,居然用夜間份威脅。
秦畫白了一眼,“你最好口下留,不然落葉醉以后都沒你的份。”
寧婉瑩秒慫,拽著秦畫的袖,晃著,“別啊!人家也是聽說你天化日之下勾引鎮北侯不,改用落葉醉賄賂,擔心你太過豪爽,把我那份送了,這才著急趕過來的。”
秦畫一愣,“消息這麼快?”
寧婉瑩一臉失敗的喃喃,“不快了,我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秦畫嗔:“我信你個鬼!”
“真的!”
寧婉瑩擺出一臉誠實,“昨兒鎮北侯賜馬車停在你家門口后,外面就流言飛起,等戶部那些老酸文出門,大家都知道了。你曾經那位手帕鄭玉茹,立刻就發出了請帖,約了幾個家小姐,今兒在如意坊對面的玲瓏坊開茶宴,等著看你笑話了。”
什麼手帕?不過是以朋友之名,算計蠢丫頭的錢財罷了。
如今為外祖父的產業提高了一下業績,倒是樂意讓看個夠。
“這麼說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
秦畫佯裝生氣的拽回袖,嫌棄的揮了揮手,“沒酒,好走不送。”
寧婉瑩瞬間暴怒,“秦畫,你這個沒良心的人,我好心來給你壯膽,順道給你送消息,你居然把我與鄭玉茹那戲姐相提并論,真是太辱人了,姑要跟你割袍斷。”
一年十二月,月月割袍斷,看來云裳樓可以多尋點喜歡的料子了。
秦畫淡然的看著撒潑,等拿剪子的時候,才干咳一聲,“聽聽啥好消息,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留點。”
“嘿嘿……”
寧婉瑩麻利扔了剪子,笑嘻嘻的坐到秦畫邊,神兮兮道:“我的消息就是……你半年前為你爹的賢妻,我娘終于幫你說通了。”
還真是好消息啊!
見秦畫揚起那燦若桃花的笑容,寧婉瑩就連嘖了五次,嗔道:“德,招一位鄉君繼母,你就不怕引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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