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丟了臉,二房卻是喜氣洋洋,春闈快到了,謝容斐又有幾篇文章被柳祭酒夸贊。他在寫文章之余,與幾個好的朋友約好了去參加文會,出門就遇見了自家大哥。
如今邊關無戰事,謝容鈺便掛了個巡城指揮使的職務。謝容斐對這個大哥慣來是瞧不上的,可又莫名地怵他,到底是征戰過沙場的猛將,眼神就跟飛刀子一樣。
謝容斐了聲兄長,謝容鈺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策馬走了,后塵土飛揚。
“懷瑾,世子爺可真是傲得很吶!”同行的一位公子搖扇道。
“懷瑾馬上就要中進士了,他心里不高興唄!”
“有什麼不高興的,有本事自己也考一個去啊。”
謝氏族學名聲大,小時他們在謝家族學一起讀過書,這幾個都是被謝容鈺揍過的,自然不喜歡他。
“行了,我們走我們的。”
謝容斐轉過,眼底涌過一鷙。
文國公世子,他也配!
一行人騎著馬,慢慢悠悠地在街上走過。
“阿澄小心。”
李威拉過許澄寧,高大的馬匹從許澄寧后蹭過,轉頭去看,見幾個著鮮的公子哥騎在馬上攀談,神倨傲,一副目無下塵的模樣。
沒有天真到要跟人家講道理,了頭,聳聳肩:“走吧。”
會試的場所是禮部貢院,他們一大早跑了一趟去認路,現在三人肚子咕咕,找了家食肆點了幾樣小菜配飯吃。
正埋頭吃著,不知從哪冒出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小眼睛滴溜溜的,尖猴腮,一臉。
“幾位小哥瞧著面生得很,可是剛到京城的?”
他看了兩眼桌上的飯菜,一碟子炒得發黃的白菜幫子,一碟子蔫豆芽,一碟子燒豆腐塊,賣相都不大好,于是嘿嘿地笑:“手頭不太寬裕吧?”
“這里是食齋,請你離開。”
李威最年長,主出口趕人。小個子男人卻依然嬉皮笑臉,毫不在意他態度的冰冷,直接挨著陸昌坐下了。
“不要著急,聽我說嘛。”他齜牙笑道,“我是來做生意的,我這有個掙錢的好機會,你們就不想試試?”
陸昌家做生意,他還真有些興趣,便問:“什麼掙錢的機會?”
小個子男人翻了個茶碗給自己倒了碗茶:“我呢,姓吳,人都我吳老三,是個薦,現在在做的生意就是平安賭坊春闈檔的‘金榜賭局’?怎樣?聽沒聽說過金榜賭局?”
許澄寧三人面面相覷,沒有作聲。
“這個啊,是科舉年才會開的賭局,賭的就是同期舉人在金榜上前五十的排名,你們看好哪個舉人,就可以押他的名次。押中了,就能贏錢。”
這麼一說,陸昌一拍腦門想起來了。他聽過金榜賭局的逸聞,這是近些年才開起來的賭局,據說規模很大,因為賠金極高,上到王孫公子,下到小老百姓,但凡有點閑錢都想賭一把。
“只要是這一科的舉人,哪個都好,都可以押。若能押中狀元,一賠十起步吶。”
“看在你們還什麼都不清楚的份上,我不收錢給你們講上一講。”
吳老三從懷里掏出一本翻得卷邊的冊子,翻開一頁給陸昌看。
“你看看,打紅圈兒的,都是今年大熱的人選,這里面有各府鄉試前三,還有遠近聞名的大才子。”
他指著其中一頁:“這位是文國公府的二公子,京城三公子之首,謝瑧謝老先生嫡傳的孫兒,去年正是鄉試第二。”
“還有這位,是平襄侯府的梁四公子,也是京城三公子的一位,出雖然不及謝二公子,才學卻是沒的說……”
“不過啊,他們雖好,但是買的人太多了,賠率越降越低。外地舉人雖然名氣稍小,才學卻不定會輸給世家子……”
“上一科啊,所有人都認定侍郎府的余公子能得狀元,買他的人能繞京城十圈,只有一個人買了青州一個沒什麼名氣的舉人馮知易,結果,他中了!本金直接翻了十倍!不是一賠十,是一翻十!這麼好的機會,你們就不想試一把?”
聽著果真是個掙錢的好機會!
怪不得剛抵京那天,許澄寧就覺得京中的老百姓過于興了。本來誰考得好考得差與他們無甚掛礙,可要是跟掙錢有關,那關系可就大了去了。
風險雖大,可利錢太人心了。
相中一個才學明顯高于其他人的舉子押頭名,也不是沒有贏錢的機會。
只是寄托于旁人終究不靠譜,還不如把希放在自己上。
許澄寧安安靜靜地盯著碗里的白飯,腦子里嗖嗖地盤算。
上還有四兩銀子,如果拿一兩押自己狀元,然后狠拼一把,到時就有一千零二十四兩銀子,可以在長安府買個兩進的宅子和一兩間鋪子,把阿娘姐姐弟弟妹妹都接過來,再開個私塾教教書,那樣姐姐的嫁妝有了弟弟的束脩有了,以后還可以給阿娘養老……
“前五十一注賭金起步二兩,前二十十兩,前十名三十兩,前五名五十兩,探花八十兩,榜眼一百兩,狀元一百五十兩!”
先生說君子財取之有道,不可助長賭博之風,這為虎作倀助紂為姑息養知錯犯錯推波助瀾攔腰截斷……
松開著荷包的手,默念三遍戒貪戒嗔戒癡后猛幾口飯。
大計第一步,首先得找個結實的金大腿,可沒曾想抱錯了,紮臉,可否重抱? 隻是為何她重新抱誰,誰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不是傾家蕩產,就是滿門抄斬? 好吧,她認,就算三王府是龍潭虎穴,她入,反正她有二寶。 一,讀心術,雖然,此術獨獨對卞驚寒失靈。 二,縮骨術,雖然,此術讓本是成人的她看起來像個小孩。 在三王府眾人的眼裡,他們的王爺卞驚寒也有二寶。 一,豎著走的聶絃音。 二,橫著走的聶絃音。 有人問聶絃音,三王爺對你如此好,你要怎麼報答他? 聶絃音想了想,認真說道:「我會把他當成我親爹一樣侍奉!」 直到那一日,有人當著他的麵,跟她說,等她長大了娶她,她點頭如搗蒜,卞驚寒便徹底撕破了臉,也撕了她的衣。 她哭得驚天動地:「你禽.獸,我還是個孩子。」 某男淡定穿衣,唇角一抹饜足微弧:「比本王小兩歲,的確算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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