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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嬌》 第15章 下次別玩這種把戲了

 謝蘊在黑暗里掙扎了不知道多久,才終于有了一點知覺,里都是苦味,艱難地睜開眼睛,卻被床側的燭火晃得再次閉上。

 “姑姑,你醒了?”

 秀秀滿臉驚喜,連忙將手里的藥放下,探頭過來看。

 謝蘊頭疼得厲害,口也疼,溺水的痛苦還停留在記憶里,不自覺了一下,但秀秀在,不得不強撐著打起了神。

 “我睡了多久?”

 秀秀小臉皺了包子,一手攙扶著,一手往后塞枕頭:“一天一夜了,姑姑你也太不小心了,太池那麼深,你怎麼就摔進去了,天還這麼冷……”

 謝蘊一頓:“我自己摔進去的?外頭是這麼傳的?”

 “是啊……不對嗎?”

 謝蘊臉蒼白:“算對吧。”

 當時去抓沉的手,就是算準了出事后會遮掩,說不定還會貽誤救,可越是這樣,越會為把柄。

 但特意將對方牽扯進來,不是要趁機將對方如何,而是要有一個籌碼,今天的事雖然躲過去了,可難保日后昭殿不會再有新的作,有了這個把柄至還有余地轉圜,不用再折騰自己一次。

 “誰送我回來的?”

 小丫頭臉一紅,正要開口,一道男聲卻先一步響了起來:“你想讓誰送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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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蘊一怔,這聲音……

 循聲看過去,殷稷果然就在屋子里,此時正把玩著茶盞,話說得滿是嘲諷。

 劫后余生,心神本就混,此時驟然瞧見他,一時竟忘了言語,許久后才回神撐起就要下地,可太過虛弱,還不等穿上鞋就往地上栽。

 修長有力的胳膊攬在腰間,輕輕一勾就將拎了起來,重新丟回了床榻上。

 “剛醒過來就別了……藥呢?”

 秀秀連忙將藥端了過來,眼見兩人有話要說,很識趣地自己退了下去。

 殷稷攪了攪藥碗,卻又放下了:“涼了……不必喝了,反正你應該也是想多病一些日子的。”

 這話涼沁沁的,聽得謝蘊心里發

 不意外殷稷能猜到是自己設計了這樣的戲碼,但也沒礙著誰,何必這麼一副嘲弄又嫌惡的態度?

 不自覺抓了被子:“奴婢聽不懂皇上的話。”

 “聽不懂?”殷稷眉梢一揚,似是被謝蘊的逗笑了,“你那麼聰明,怎麼會聽不懂呢?”

 他伏下,棱角分明的臉就懸在謝蘊眼前,可下一瞬他卻臉驟變,整個人都冷下來:“謝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太池都敢跳……”

 謝蘊有些不住他這樣銳利的目,微微側開了頭,雖然明知道彼此對這件事的起因結果都心知肚明,可話還是不能挑明。

 “腳了一下……”

 殷稷面嘲諷:“腳?木橋半人高的欄桿,你怎麼?”

 謝蘊無話可說,只能閉不吭聲。

 殷稷卻又的臉頰正視著自己:“你好像還是不明白自己的份,奴婢要做的就是聽主子的話,朕讓你伺候誰,你就得伺候誰,聽明白了嗎?”

 謝蘊咬,啞了似的許久都沒開口。

 “說話!”

 仍舊毫無回應。

 殷稷的臉眼可見地沉下去,半晌他忽然起走遠了一些,抬手輕輕彈了彈皺裳,仿佛是剛才了謝蘊兩下,上被弄臟了。

 “罷了,你早晚會學乖的。”

 他自言自語似的笑了一聲,隨即臉詭異地緩和了下來:“朕今天來,還有個驚喜要給你。”

 這話聽得謝蘊骨悚然,今天一見殷稷,就覺得他很奇怪,明明是救了自己的人,可他上卻沒有一善意的氣息,反而從頭到尾都著冷漠和厭惡。

 關于他所謂的驚喜,謝蘊直覺不是好事,下意識地拒絕。

 “奴婢很累了,想休息……”

 “是該好好休息,”殷稷竟也沒阻止,只是眼神越發涼薄,“畢竟,你好了才能在殿外伺候,悅妃才肯讓朕寵幸。”

 謝蘊一僵,不可思議地看過去:“你說什麼?還要做這麼荒唐的事?”

 “荒唐?”殷稷低聲重復了一遍,話音落下他才抬眼看過來,“那你呢?”

 “設計太后罰,以奴害主,你不荒唐?”

 謝蘊一僵,就知道蕭寶寶告狀之后,殷稷不會坐視不管,只是怎麼都沒想到會是用這種方式。

 看來那天蔡添喜說的什麼他想吃酒釀圓子,就是想哄乖乖回去的謊話。

 可笑的是竟然信了,不止信了,還以為和殷稷之間還有余地能轉圜……

 謝蘊,你竟如此愚蠢。

 指尖攥的更,眼睛卻垂了下來,死死盯著被子上已經有些破損了的牡丹繡文:“皇上若是想為悅妃娘娘出氣,不如去尋奴婢的錯,用這種法子,讓人不齒。”

 這話說得大不敬,可殷稷卻沒發作,反而坐了下來,抬手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可只有這個法子最能讓悅妃高興。”

 他仰頭將冷茶整杯灌了進去,再看向謝蘊時,眼神很是意味深長:“你讓了這麼大的委屈,朕總不能不管,對吧?”

 謝蘊抬眼看過來,大約是被氣的狠了,眼可見的繃,連聲音都是的:“那皇上知不知道,那天想對我做什麼?”

 殷稷端著茶杯的手微不可查的一僵,目迅速略過謝蘊,隨即不的將杯子丟回了桌子上,語氣輕淡:“重要嗎?”

 僅僅三個字,卻宛如重錘,砸的謝蘊渾都疼,連呼吸都跟著凝滯了。

 怔怔看了殷稷許久,眼睛發紅,卻不等緒進一步發酵,便回神似的猛地閉上眼睛扭開了頭:“奴婢染有疾,按宮規不能面圣,皇上請回吧。”

 殷稷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謝蘊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靜,可卻有些撐不住了,索鉆進了被子里,連頭都蒙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才傳來腳步聲,殷稷終于要走了,可他卻剛到門口就又停了下來。

 “對了,”他開口,語氣里毫無緒,“下次別玩跳水這種把戲了,朕的軍很金貴的,用來找你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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