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一家之主,是走是留,還是由你來決定吧!”柳辰亦將目轉向柳辰贛,語氣帶著幾分怒火。
到眾人的目,為家主,柳辰贛不由將腰背直,大手一揮,下了決定:“明日一早就啟程。”
此話一出,安氏立刻得意的仰著下,炫耀一般看向柳落櫻:“還好家中有明能干的大哥做主,要是聽了櫻兒的話,恐怕以后大家的腦袋都要別在腰上,心驚膽戰的生活呢。”
“好了,櫻兒就是個小孩子,隨口說說,難免思慮不周,三弟妹何必揪著不放?”
柳辰贛破天荒的當眾為小兒說話,這讓眾人不由一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紛紛起,準備回去收拾行李。
可安氏始終是心有不滿,拉著柳雪瑩的手,在經過柳落櫻邊時,故意用力踢了的椅子一腳。
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度。
本就羸弱的,差點就連人帶椅子栽倒。
“三伯母!”柳卿卿怒急,咬牙看向安氏。
后者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抱歉啊,侯爵夫人,我不是故意的,莫要生氣。”
“姐姐,你最是寬厚之人,還請不要和我母親一般計較。”柳雪瑩掩笑著欠,母二人轉徑直離開了。
“小妹,你沒事吧?”柳卿卿是家中人人敬著的侯爵夫人,這次又是要去的夫家避難,人人對都是笑臉相迎。
可這僅僅是對,換做對柳落櫻,便無人在意,就連道歉都是看向侯爵夫人,細想之下,也是可悲。
但就算如此,柳落櫻還是沒有放棄,要勸阻眾人留下。
當大廳只剩下他們父三人時,徑直走到柳辰贛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父親,請您三思,北安城現在是最安全的地方,萬不可輕易換地,尤其是去往關外的道路,險阻叢生,前路未卜啊。”
“北安城安全?你個娃娃懂什麼,北安城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金兵此次傾巢而出,就是要占領我梁國,他們必然要經過這里。到時候我們被圍困在城中,翅難逃,只能被等死!”
“不,父親!金兵已經被沖散,隊伍分散各地,本沒有實力拿下梁國。以眼下局勢,梁國軍隊很快就會集結起來,一路北上,將金兵趕至關外。到時候關外就會變為主戰場,就算我們可以守在城中等營救,糧食也絕不可能到那個時候。”
上一世的慘象,在腦海涌現,眸中頓時浮起一層水霧,心口痛。
柳辰贛凝重的看著小兒,張了張口,卻又找不出這話的弊端,似乎確實如此。
父倆就這麼僵持著,靜默了良久后,才終于有一人緩緩開口。
“此事,莫要再爭論了。你說的也有可能,但卻微乎其微,我不能將全家幾十口的命都賭上。”
“父親,萬不可去關外,您這是要將全家人推火坑啊!”
柳落櫻打斷了他后面的話,將頭深深埋地下,態度堅決。
這一幕,讓柳卿卿不由一怔,恍若不認識自家小妹般,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櫻兒向來都是懼怕父親的,能躲就躲,今日怎敢如此大聲質疑?
難不是聽說了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父倆一高一低,卻誰也沒有服輸。
最后,柳辰贛惱了,一甩袖,怒喝道:“滾回去!我是一家之長,你懂什麼?從別人那里道聽途說了幾句,就真的以為可以參悟當今局勢了?你若是再敢胡鬧,就一個人留在這里。”
父親雖然嚴厲了些兒,但卻顯發火,這一聲怒吼,也是將柳卿卿嚇了一跳,顧不上妹妹說的是對是錯,便將拽起。
“父親,小妹還小,請您莫要怪罪,我這就帶回屋去。”
“柳落櫻,家里的事,還不到你一個娃質疑!”
“父親,兒愿用命擔保,北安城絕對是安全的地方!”
柳落櫻執拗的大喊一聲,柳卿卿忙捂住的,招呼抱夏迎春將拖回去,自己則回到大廳說。
“父親,小妹就是這樣的牛脾氣,你可千萬不要和置氣。什麼都不懂,到了關外,就會明白自己錯了。”
“......侯爺給你的家書,可以給我看看嗎?”柳辰贛眉頭蹙,糾結許久,才緩緩坐下,收斂上怒火。
“自然是可以的。”
柳卿卿將家書奉上,好奇的看向父親,見他眼神復雜,便小心翼翼的問:“父親,可是信上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父親。”
柳辰贛孤坐在大廳,回味著柳落櫻的話,又想著楊安家書上“金兵潰散,分布不明”的話,心中的天平有所傾向。
“難道真如櫻兒所說,戰場要轉移到關外?”
他低沉的自言自語,即使有幾分相信了兒的話,可他的驕傲與威嚴,也不容他反悔,改變決定。
......
第二天,天還未亮,院便有下人開始喂馬做飯。
一家人嚴陣以待,躍躍試,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唯有柳落櫻神不濟,無打采的向窗外。
“歷史又要重現了。”
“小姐,您說什麼?”抱夏抱著水盆進來,困的歪著腦袋,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只能無奈的輕嘆一聲,用巾為柳落櫻拭,
“小姐,抱夏知曉你有自己的道理,可您昨日那般與老爺對峙,就算是您說的對,以老爺的份,也絕對是不可能低頭的。”
一語驚心夢中人,柳落櫻頓時激的抓住抱夏,喃喃自語道:“是啊,我怎的如此心,如若昨日我私下和父親商量著來,也許就不會這樣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照,今天是個艷天,最后的希也徹底擊潰。
柳落櫻握拳頭,咬牙道:“難道我真的沒辦法改變命運嗎?”
“老爺說了,吃過早膳就啟程,作都快一些!”
院外,一個老婆子催促著傭人。
看著已經收拾妥當的車隊,柳落櫻紅了眼眶,不愿再次進上一世的循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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