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管家何曾見過如子衿這般子,歸寧日夫君不同行也不抱怨,空手去也不害臊,是王妃,卻領著小丫頭步行而去,若說不懂禮數,可偏偏待人接皆禮數週全,吳管家撓撓頭,委實有些看不懂。
子衿出了王府,就直奔城南的天香樓而去,天香樓的老闆娘天香嫂子一見到子衿,那張塗了胭脂抹了的臉便笑開了花。
神神的拉著子衿去了後堂,見過往沒人之後,才拍著大扯著嗓子喊,“我的小祖宗,我總算把你給盼來了,我告訴你,那回雁樓這幾日推出了一道菜名醉臥人懷,你看看我酒樓的生意,都快被搶沒了,若沒了生意,我們娘仨可吃什麼呀!”
饒是見慣了呼天搶地的本,可想到的日子若沒了酒樓,就如同子衿母主僕四人沒了這酒樓,都活不下去,子衿不由得容。
“老闆娘莫急,待子衿去探探,明日保證讓你有比那醉臥人懷還要緻的菜品,可好?”
天香嫂子那張臉都哭了花貓,那雙於算計的丹眼上下翻飛,上脣左邊那粒痣亦跟著跳來跳去,那模樣梨花帶雨都不足以形容其髓。
可一聽到子衿說還要去回雁樓探探,天香嫂子那臉立馬就大雨轉晴,直誇子衿,“我就說你就算當了王妃也不至於不管我們死活,子衿啊,你真是菩薩心腸。”
“不瞞老闆娘,我嫁王府並無半分嫁妝,也不敢向王爺討要,昨日因一點小事弄壞了,如今連換洗都沒有,我娘那邊我也得顧,所以我一定會定期過來給你更新菜譜的。”
子衿的況,天香嫂子最是瞭解,所以在面前,子衿也無需瞞。
“哎,若說你這子,空有小姐的頭銜,活得還不如個丫鬟,你那嫡母未許你嫁妝,在王府擡不起頭了吧?”
“那倒不妨事,子衿並不覺得丟臉,我以己之力,養活母親蓮姨我和茴香四人,沒什麼可丟臉。”
天香嫂子那等抹油的利爽人也不知該如何安,原本盼嫁王府能福,可子衿那嫡母著實可恨,居然讓子衿面掃地,看來子衿姑娘這命,倒是真正的苦啊!
“老闆娘把那裝備給我,我去去就回,稍後還得給母親送銀錢過去。”子衿估著自己去回雁樓一來一回也需花些時間,便催老闆娘。
待主僕二人再出來時,已經是一個乾瘦男子與個滴滴的小娘子。
茴香跺腳直罵,“這老婆子越發惡趣味,把人家扮得如此俗氣。”
子衿“噗”的笑了一聲,茴香這話說得確實在理,好端端一個大姑娘,天香嫂子非給穿了一件紅配綠,子上還有大朵大朵的牡丹,一張臉也畫得極其誇張,是那紅脣便已經佔據了茴香半邊臉,更不惶說那高低不平的兩條眉。
“小姐你不許笑。”茴香惱了,跺著腳不許子衿笑話。
子衿以手掩脣,一本正經的說,“不笑,不笑,娘子這便隨爲夫尋寶去。”
茴香傲一扭腰,一張素帕砸在子衿臉上,“死相!”
唔……
子衿憋笑好辛苦!
兩人一路笑鬧,到回雁樓時卻見樓下人頭攢好不熱鬧,竟全都衝著那道醉臥人懷而來。
子衿與茴香材瘦小,機靈靈鑽了進去,尋了個位置坐好,茴香便著嗓子喊,“給我來一盤醉臥人懷,一盤蔥腰花,一盤素炒青菜,趕的。”
子衿被茴香逗樂,了臉。
這時,樓上一男子眉頭微蹙的看著子衿,低頭對坐他對面的黑男子說,“王爺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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