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出來瞎溜達。”何衝嘿嘿一笑,“紀叔呢?”
“他昨兒晚上喝多了。”富金有一邊往裡走著一邊說道,“早上給我發信息說上午不來了。”
“這樣啊。”何衝沒再多說什麼,跟著對方一起進了店裡。
早上開門的是夥計,見老闆來趕忙上前問好,可看到何衝也在卻明顯愣住了,張張似乎是想說什麼。
“楞什麼?”富金有一皺眉,“幹你的活去,我跟小何去二樓聊聊,上面就不用打掃了。”
富金有很是熱的邀請何衝一起去了二樓,一通忙活沏好茶水後纔算坐下。
“小何啊,我是真沒想到,你的眼力現在如此高明,連老紀都沒看出來假的東西是讓你看明白了。”富金有坐下第一句話就是誇讚。
“富老闆你擡了,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厲害。”何衝很自然的笑道,“我相信紀叔肯定也看出來了,那套劍飾的破綻這麼明顯,怎麼可能被矇住呢。”
“你說他不可能看錯?”富金有聽到這話明顯的臉不好看了起來。
“那可是帶我門的師父啊,怎麼可能比我差呢?”何衝很肯定的說,“那天紀叔不是說胃疼嗎,鑑定這東西最忌諱有外力影響,沒辦法集中神就沒辦法好好的去觀察,如果紀叔真的沒看出來也肯定是因爲這個原因。”
“也是這個道理。”富金有一拍大,“幸好有你在旁邊纔沒吃這大虧,算了,不說這事了,我給你看幾樣東西。”
說著富金有到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了五件古玩,每件都是不同的種類。
“小何,你幫我看看這幾件東西是新還是老?”富金有笑瞇瞇的問道。
桌上的五件東西分別是谷紋玉勒子、紫砂壺、硯臺、整套的菸袋桿兒、一枚咸通寶的銅錢。
何衝知道對方這是在考究自己,想試試自己的水平究竟有多高。
“你問紀叔多好,我這水平哪敢在你面前逞能呢?”何衝卻沒馬上鑑定,反問著。
使擒之必先縱之,何衝不知道富金有最終想幹嘛,但他卻知道如果現在輕鬆的給他看完這幾件東西,那效果肯定不會是最好。
“他這不是不在嗎?”富金有催道,“你的眼力我又不是沒見過,就別謙虛了。”
“真不行,這要是說錯了,那多丟人。”何衝還是擺手。
“你看你,說什麼傻話呢,咱們認識三四年了,我會笑話你?”富金有裝作不悅的說道,“這是我今兒剛拿來的,老紀又沒在,小何你這是不想幫老哥我的忙啊?”
其實他這幾件東西紀應洵早就給了結果,並且也不是剛得來的,而是很久以前就有了,此刻這麼說確如何衝猜的那樣,是想考究一下。
何衝知道凡事不能太抻,否則會適得其反,便不再堅持:“好吧,我先聲明啊,我說的不一定對,富老闆你還是得問問紀叔才行。”
“我知道,你放心吧。”見何衝答應,富金有高興的連忙將東西又往何衝面前推了推。
神之中指早在第一時間便給出了答案,要不是得裝裝樣子,何衝一分鐘就能給出結果,但現在他還是老實的拿出放大鏡,挨個的仔仔細細的查看著,權當是自我學習和提升了。
二十分鐘後,何衝心滿意足的將放大鏡收好,重新看向富金有。
“怎麼樣?”富金有很想知道鑑定的結果。
“這五件東西,除了紫砂壺和菸袋桿外,全是新的。”何衝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三件都是贗品?理由呢?”富金有追問著。
“這玉勒子我就不過多解釋了,染的太明顯。”何衝逐一說道,“硯臺有明顯的酸泡痕跡,你看這裡。”
何衝指著硯臺上的一個位置,那裡果然有著過深的腐蝕痕。
“那這咸通寶呢?我覺得這個好啊,怎麼也是假的?”富金有繼續追問。
“這個還好?最假的就是它了!”何衝無奈笑道,“上面的字都不清楚,你別告訴我是天長日久老化了,絕對不可能的,咸到現在纔多年啊,那些上千年的錢幣還清楚的很呢。”
聽完何衝的話,富金有不僅沒有沮喪,反倒大笑了起來。
“好你個小何啊,真是出人意表呢!”富金有使勁拍著何衝的肩膀,“厲害厲害,才幾天不見就如此高明瞭。”
何衝知道自己是過關了,淡淡的一笑:“富老闆你可別誇我了,否則我都不敢再來你這了。”
富金有那高興勁簡直就和得了什麼寶貝似的,都快合不攏了,就差把何衝當祖宗給供起來。
雖然猜到對方是有什麼事要自己來做,但這也太誇張了,搞的何衝都有些發。
“小何,你這是拿了個什麼?”富金有忽然注意到何衝拿著的那個鈞瓷的鉢。
“你說這個?我前幾天在地攤上淘來的。”何衝將那鉢遞給對方,“才兩千塊錢。”
何衝還多加了五百塊,即便這樣也足夠驚世駭俗了,兩千元換個北宋正窯口的鈞瓷回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這是鈞窯的鉢?”富金有就算再怎麼不上道也不至於最基本的知識都不懂,故而見到這東西就出了名字。
“是,你看這東西怎麼樣?”何衝微笑問道,“我今兒來古玩街本打算去古石坊看看能不能把這東西賣掉呢,這陣子缺錢缺的厲害。”
古石坊是另外一家規模不小的古玩店,何衝故意說起那裡也是想吊足對方的胃口。
富金有擡頭看了看何衝,神中似乎有些微的不滿,可還不等他說話,卻忽然聽到了紀應洵的聲音。
“昨晚上喝的太多了,到現在還有點發暈。”紀應洵是快步跑上來的,似乎早就知道了何衝在這,很是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何衝心中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也不說話,就那麼安靜的坐著。
“不是上午不來了嗎?”富金有對自己的首席掌眼還是很客氣的,笑道,“要我說你今兒休息就得了,又不差這一天。”
“那怎麼行,一旦有人來賣東西,沒個人掌眼豈不是耽誤事嗎?”紀應洵有點表忠心的意思。
“哈哈,老紀果然沒得說。”富金有讚道。
“你這東西是哪來的?”紀應洵一坐下就看到了在富金有手上的那隻鈞瓷鉢。
“剛弄著的,老紀你給瞅瞅怎麼樣?”說著富金有便把東西給了對方。
何衝沒有反對,他最希的就是看到這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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