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縷從窗口灑屋里。

清歡睡意惺松，困的有些睜不開眼。

因為昨兒夜里，看守紅綾的青玉來報，紅綾不了蝕心散的煎熬，終于松了口，愿意指認二姨娘。

所以，清歡夜里又去了一趟柴房，直至天朦朦亮才回屋躺下。

突聞門外長廊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青玉驚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九副將……”

聽到九的名字，清歡睜開眼，頓時睡意全無。

九是五將軍的副將，他出現在將軍府，也就意味著五也回府了。

清歡從床上一躍而起，隨手披了件外褂，便開了門。

“九哥哥，我爹回府了嗎？”

長廊對面，九一黑袍，紅齒白，玉面如冠。

當目與清歡對視的那瞬，他那雙沉深似海的墨瞳，微微泛紅。

九角了，面看似并無波。

那雙深凝著清歡的暗眸，上下來回打量了好幾遍，低沉的嗓音才緩緩從間逸出：“大將軍已經回府，路上被二姨娘和二小姐攔下了，現在人在神武堂，讓屬下來請大小姐移步過去一趟……”

清歡瞇瞇眼，二姨娘和菲菲到底還是搶先了一步。

看來們母是知道事無法瞞過去，只好搶先上演一出苦戲。

清歡就算人不在那兒，也能大致猜個大概。

輕聲應：“我洗漱收拾一下就過去，勞煩九哥先去給我爹回個話。”

九點頭，深凝一眼，轉離去。

在他轉的那瞬，清歡看見了九泛紅的眼眶里閃著晶瑩，心不有些容。

知道九哥雖不擅言辭，但打從心里是疼的，想必這次得到的死訊也是被嚇倒了。

九雖姓，卻不是家的人。

他是五將軍多年前收養的孤兒，年齡長清歡三歲，清歡自便喚他九哥哥。

九自沉默寡言，但卻是練武的奇才。

五惜才，視九為親生兒子對待，如今跟在五邊做副將，也是五的得力助手。

將軍府，神武堂。

紫檀木椅上，一襲黑袍的高大男人端坐于主座。

他材魁梧高大，劍眉星眸，鬢若刀裁。

此人便是府的當家人，大將軍五。

此刻，五瞪著豹眸，氣息冷森然，一雙眼睛直盯著跪在堂中瑟瑟發抖的菲菲，大掌握拳。

“你小小年紀，心思竟如此歹毒，竟然連自己的親姐姐也下得了手。”

回府后得知真相的五，猶如一頭在暴怒邊緣的獅子，隨時會將面前的二兒一掌劈死。

菲菲潸然淚下，哭得梨花帶雨：“都是兒一念之差，兒知錯了。”

一旁的唐湘云見勢也嗵的一聲，同跪在兒邊：“老爺，菲兒也是一時糊涂，更是妾教無方，妾愿代替兒罰，還請老爺全。”

五角了，惱怒的一拂袍袖，手掌啪的一聲落在側的案臺上。

那紫檀木制的案臺，頓時四分五裂，木屑四濺。

五近乎咆哮的怒吼聲在空氣里揚起：“混帳！兒都是被你寵壞的，老夫這次如果不好生教訓，還不知道下次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來。來人……把二小姐拖下去，杖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