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珊珊，你家是不是還有桃核小雕？能不能給我幾個？我想做個手繩給我侄。”佟曉玉問云珊，知道云珊父親會用桃核雕刻，把桃核雕小籃子形狀，然后編在手繩上，據說可以避邪。

以前上學那會，云珊給要好的同學送過，大家問起來，就說是父親做的，做得老多。有些臉皮厚的還會上來問要，要雕好的桃核，云珊看你順眼的話，也會給。

云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可以啊。”家里確實有一罐子，都是用桃核雕好的小籃子形狀的掛飾，這是云有福的好之一，他有空時候就喜歡雕這個，送了老多人了，也不在乎多送一個佟曉玉。

剛說完，潘紅霞就在外面喊吃飯，云珊就跟佟曉玉就出了房間，潘紅霞很自然地喊了佟曉玉一塊吃飯。

佟曉玉客氣地拒絕了。

云珊給裝了把桃核，把人送出門口，“早點回去吧，晚了不好走，路上注意安全。”

佟曉玉溫地點頭。

人走了之后，云老太哼了一聲，“對一個外人還好過自家親人。”

潘紅霞給解釋，“娘，這是珊珊的從小玩到大的小姐妹，有時候也拿東西到家里來。”

云老太反正就是不爽，大兒子一家被拒之門外，這外人倒是又留吃飯又送東西。

“我看窄頭窄臉的，就不像個好人。”

潘紅霞有些無語。

云珊挑了挑眉。

云老太在這邊住了一天，雖然這邊伙食比老家好，也有電視看，但不能出去八卦，沒有認識的人，還不能見到那些寶貝孫子和曾孫，就渾難。

特別在云珊說，因為在這邊，這個月的養老費就不給了。

云老太頓時就急了，“咋了？說好還能變？你想當不孝孫？”

云珊道：“，這不是據況來嘛，你看，像以前你在大河村時候，跟大伯住，他在你跟前侍候，他就沒有給你養老費，現在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們在跟前孝順你，而大伯不在，那就應該給你十塊一個月的養老費，而我們就不用，你吃的穿的，我們都會給你買。”

云老太瞪起眼睛，“你大伯一家在家種田，哪來的一個月十塊？你倒是張口就來。”

云珊道：“可當初說好的啊，還在村長那里做了見證呢，那現在反過來是一樣的道理。”

“真是牙尖利，瞧你爸媽都給慣啥樣了，一點兒孩子樣也沒有，看你……”云老太臭著一張臉訓斥，本來想說看你以后婆家咋收拾你，猛地又想到已經結婚了，還是招婿，以后只跟親生父母過，親生父母自然繼續慣著。

想到這里，云老太一口氣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這死丫頭就是好命。

“我明天回去，在這兒住著憋氣，沒一個孝順的，明天送我回去，把錢給我。”云老太嚷嚷著，這十塊錢可不能不要，能買的東西可多了。

送回去，可騰不出人手來，云珊也不樂意回那大河村。

“明兒，給供銷社那邊打個電話，讓大哥或二哥出來接你吧。”

“你不能送我回去？”

“我要上班啊，現在我爸在家，這個月的工資就沒了，只能指我，要不然那十塊錢養老費也拿不出來。”

云老太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不不愿地默認下來。

反正對這個孫越來沒有好。

……

市師范學校，位于近郊，雖然通不是那麼方便，但風景不錯，有山有湖，黃昏后，在林蔭小道散散步，吹吹風，也是一大愜意。

一群朝氣蓬的大學生走過林蔭小道，有人提議周末去爬山，加深同學之間的。

可響應提議的只有兩個人，不去的人理由也正當，“家里孩子小，走不開。”

這兩年考上大學的，不乏一些大齡青年，有結婚了的，也有已經當爸爸媽媽了的。

“周末要去對象家吃飯，我就不去了。”又有一個人說。

李衛河也說有事不去。

有人就道：“別人都是陪媳婦陪對象陪孩子，衛河你又沒有對象，干嘛不去？”

李衛河溫聲解釋道：“打算去我爸單位幫幫忙……”

可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朝他喊了一聲。

“衛河。”

李衛河及同學抬頭一看，只見前兒湖邊有個姑娘，穿著玖紅的服，頭上別著發夾，這打扮在灰撲撲的樸素學生眼前一亮。

這姑娘看到李衛河，滿臉的喜悅，大家也就知道是怎麼況了。

李衛河旁邊的同學撞了撞他手肘，小聲道：“這是不是你對象？又說沒有對象，你這小子。”

李衛河忙道：“真不是，我們同一個大院的，估計找我有事。”

然后跟同學道了聲別，就朝黃敏走去。

走到黃敏跟前時候，李衛河就沒有了剛才面對同學時候的溫和和熙，臉有些淡，“你過來做什麼？”

黃敏仰頭看著這個喜歡了五年的男人，越看越覺得不能自拔，下鄉那會兒，每天被勞作著，吃不飽穿不暖，他都能直腰背，神從容，更不用說現在考上大學了，更是意氣風發，俊朗非凡，讓人移不開眼睛。

“衛河，我給帶了些餃子過來，是你喜歡吃的羊陷，今天割的羊，新鮮著呢，給，現在吃還有些熱。”

李衛河沒接，“黃敏我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們不合適。”

黃敏臉上的笑就勉強起來，但還是堅持著，“衛河，你先吃，吃了咱再說。”

李衛河皺著眉頭，不知道眼前的人為什麼聽不懂人話，明明都已經拒絕過了，還湊上來，是不是以為以前下鄉時候幫過自己，就得以相許？

黃敏看他神，臉上那勉強維持著的笑容也掛不住了，“衛河，明明、明明咱在H省的時候還好好的，你、你是不是嫌棄我沒考上大學？”

黃敏沒忍住紅了眼眶，明明在H省時候，他對的態度是很好的，一回到市，他就完全變了，除了沒考上大學，哪里不好了？

同樣是哭，在李河眼中的黃敏卻是多了幾分做作油膩，跟云珊完全不能比。

可能也是丑人跟人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