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州了腦袋,不知道從何開口,或者是不太敢開口,糾結了半天之后,道:“姐,我,不是我,是公司,最近遇到了點問題,資金周轉不開,已經有集團意圖打收購了,我借了好多錢,還是堵不上窟窿,我媽說,讓我來找你。”
宋清歌瞥了他一眼,借機套話:“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跟我兜圈子。”
“姐,我知道的事很,你要問的事我多半不知道,就二姐進戒毒所那事兒,在戒毒所里流了一個孩子,那一年葛自崇經常去戒毒所看,后來大姐夫把二姐接到了別的地方,我就再沒聽見過關于二姐的消息。”
“還流過一個孩子?”
“大姐,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二姐那脾氣這麼厲害,我又不敢管,而且當年二姐流產的時候,商瀾哥也知道,他都不敢告訴你,別說我了。”
清歌喚來了傭人,讓他們將頌頌抱回了樓上嬰兒房。
宋清歌用手撐著眉頭,手肘靠在膝蓋上,“靈歌的事,你母親有沒有參與?”
宋揚州訕訕的不敢接話,“大姐,這些事兒我真不知道,我媽就算干壞事也不會告訴我,你對我不錯,我是不會算計你跟二姐的,姐,公司的事,你能不能幫忙跟姐夫說句話,就姐夫一句話,沒人敢咱們家。”
“揚州,你母親什麼人你比我清楚,給你鋪的路未必都是康莊大道,你二十四了,做事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你自己查查,公司這事,你母親在背后有無控。”
宋揚州著腦袋,絞盡腦又很為難的樣子,“大姐,我覺得,我媽應該不會這樣吧,再說了,如果真這樣,我也沒辦法呀,我又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公司在我手里本就是早晚得黃,你要不問問姐夫,能不能讓你回家掌管公司?”
“你多大了還這麼天真,我什麼境你不是看不出來,依靠徐紹亭只能讓公司越陷越深,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他對你不是好的嗎,姐,我覺得他還好吧,又有錢又有權,放眼江城,找不到第二個了,就算是商瀾哥比他也要稍微遜。”
宋清歌本就煩憂不悅,此刻聽這個沒長腦子的弟弟說出這種話,更是惱火,“滾蛋,別我扇你。”
“大姐你看你,你別這麼暴躁嘛,就算是他曾經有過不對的地方,現在不都過去了嘛!”
宋清歌一個眼神瞪過去,“你長的心眼子是不是都喂狗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宋清歌拍了拍桌子,“我告訴你,別那麼單純了,父親的驗尸報告是慢毒藥致死,父親生病以來的這段時間誰和父親接最多你心里也清楚,你母親是什麼人你心里有數,我不發作只是沒有證據,難為心思縝的人能養出你這麼個傻白甜兒子。”
一個大男人,快要被宋清歌給訓哭了。
宋揚州又委委屈屈的說,“大姐,姝姝嫁給康商瀾了。”
“就你這熊樣還想配人家姝姝,一無所的紈绔子弟,你覺得家能看得上你,在這里跟我貧,不如回家查查公司的事,一出事就求別人,你這輩子還能站起來嗎?”
“大姐,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你老兇我干嘛,我這不也是為了爸爸留下的公司考慮嘛,我就不是這塊料,要是大姐你能回來管理公司,自然是最好。”
“你回去吧,公司的事,我會想辦法,不是因為我是你姐姐,而是因為我是父親的兒。”
這天下午,宋清歌在院子里的臺階上逗著小貓玩。
突然想起來康商瀾說的一句話,什麼時候可以自私一點,為自己活一次。
這輩子怕是都不可能了,在上的擔子太重了。
下午聽見車子引擎熄火的聲音,知道是徐紹亭回來了,抱著貓坐在顯眼的地方,刺眼的灑在上,的頭發都被曬了金黃。
徐紹亭自后而來,江城在南方,太大,他打了把傘,遮在腦袋上,“怎麼最近總喜歡在太底下坐著,不曬嗎?”
宋清歌著懷中小貓的和肚子,輕飄飄的回答,“疼,讓太曬曬暖和。”
暖不暖和徐紹亭不知道,每每說疼,添堵是真的。
宋清歌跳樓那一下,砸在了水泥地上,下著雨,一地的,小產,右骨折,左膝蓋骨錯位,傷的很嚴重,卻不致命,徐紹亭從二樓臺,盯了片刻,像是失了神,看到傭人忙忙的救護車,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孩子沒了。
當年若是懷著孕,罪名自然是會輕判,起碼會等孩子生下來再服刑。
徐紹亭有些沉浸在回憶的世界,宋清歌丟開貓起來,站在他的傘下,“上一天班你也辛苦了,回屋吃完飯吧。”
他盯著滿臉笑意卻不達眼底的神,呵了聲,手中的傘也落地,“演戲都演的這麼假,你真是虛偽頂。”
他轉離去,傘被風刮的滾了一圈,停在冬青樹旁。
虛偽?
宋清歌以前從來不虛偽,如今一步步被他了虛偽的樣子。
夜,夫妻二人躺在一張床上,發生什麼似乎也不足為怪。
強忍著生理惡心,出賣自己的,本心。
事后,徐紹亭下床,要去浴室沖洗。
宋清歌拽住他的手腕,“我們談談。”
以為,男人酒足饜飽后會容易說話,事實上,錯了。
男人最煩的就是帶著目的的討好賣乖。
“談吧。”
徐紹亭在床邊坐下。
“明天讓我和鈴鐺視頻,讓鈴鐺見見頌頌,好歹,這是拼了命生下的孩子。”
“所以我為什麼答應你?”他掃了一眼的,“比你年輕的孩子多的是,你快三十了,早就不值錢了。”
這樣的辱,見得多了,宋清歌把他們當耳旁風。
哂笑,“我給徐先生生個孩子,嗎?”
“。”
兩個字,一錘定音,仿佛判了的余生。
……
次日周末,徐紹亭并未上班,卻也因為工作不得閑,在書房忙到中午時,宋清歌才見到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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