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出柱國公府,其祖父魏柱乃是前朝名臣,魏家祖上大有來頭,可追溯至三百年前,是漢朝時期幽州有名上卿魏護十三世孫。魏氏也算出名門,其祖父早年被封輔國大將軍,鎮守幽州任節度使,威極高。
後歸順先帝,先帝曾誇其爲國之柱樑,允他爵位,因此大唐建都之後,論功行賞,魏柱進爵封柱國公,世襲五代。
魏柱進封開府儀同三司,位比三公,地位非凡。
先帝念魏柱之忠誠,因此允其子魏威如今子承父業,任幽州節度史,直到天帝二年才被調回京中,如今任尚書省兵部侍郎,人稱小司馬。
新唐建立之後,採用前朝陳國三省六部制,只是卻去其糟粕取其華。
當初的陳國正是因爲節度使權勢太大,對地方兵擁有生殺、賞罰等權利,士兵們便只知有節度使,而不知有皇帝,節度使軍權過大,甚至會有一人兼任數藩鎮節度使的況發生,所以到了前朝後期,地方勢力遠大於天子,這些節度使自氣候,最後起兵造反。
先帝當初立國之時,深知節度使危害,吸取前朝教訓,賞錢奪權,將各地節度使的權利收了回來,而只保留了節度使的名號。
雖然也是同品職,但卻有名無實,與前朝節度使相比,權勢大不如前。
當年的柱國公府本來鎮守幽州,但見大勢已去,魏柱極有遠見,又識時務,歸順先帝之後,並未像前朝的那些擁兵自立的節度使爲前朝餘孽而遭先帝剿滅。
正是因爲保存了元氣,魏氏一族雖然權勢不如以往,但基仍在。
在幽州一帶許多人心中,仍是心向魏家。就連如今鎮守幽州的刺史,也是與魏家有關的。
魏家在幽州的勢力盤錯節,可以說若誰娶得魏氏,便代表擁有了一些軍權的擁護。
三皇子母族出高貴,子憑母貴,他年紀又較四皇子長,在朝中也有一些擁護,出聲、地位都有了,恐怕差的就是一些名與實實在在的支持。
如果傅明華沒有料錯,崔貴妃給兒子選的魏氏,實在是爲燕追鋪就帝王之路,極有可能對兒子希高,會將他送進軍中。
可惜夢裡的‘傅明華’過得懵懵懂懂,因爲宅一些遭遇,對於大事並不關心,只知道燕追曾前往幽州,並斬殺契丹首領屈刺的首級送往,懸掛在天津橋的南門而在朝中聲大漲。
那時幽州飽契丹、吐蕃之苦,常年與之爲敵,燕追當初立下如此大功,導致他後來在爭奪皇位的鬥爭中,一下子勝出四皇子燕信一大截。
正是因爲如此,天帝才礙於朝中大臣們的諫書,立燕追爲……
“傅大娘子久候了,請隨奴婢來。”
傅明華心裡想著事,靜姑的聲音卻打斷了的思緒。
眼神漸漸染上溫婉的笑意,將頭低了下來,出幾分的神,看得靜姑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靜姑將帶往了偏殿的冬暖閣,坐了約一個多時辰,那頭纔有崔貴妃邊的人過來傳話,說長樂侯世子夫人想念大娘子,讓過去了。
傅明華回來時,謝氏坐在杌子上,低垂著頭,拿了帕子捂著,聽到腳步聲時,眼角餘朝傅明華看了過來,那眼神帶著未掩飾的凌厲與打量。
也不知這兩人之前到底談了些什麼。傅明華微笑著落座,崔貴妃倒是看起來臉無異常,看了傅明華頭上戴著的花釵一眼,溫問道:
“外頭的冰雕可好看?”
“回娘娘話,工藝巧非凡。”傅明華這話,讓崔貴妃忍不住便笑了起來:
“真是個可人疼的,小小年紀,便如大人說話一般。”
笑靨如花,只是那笑容卻並未達到眼底,又再看了傅明華頭上的花釵一眼:
“宮中好不好玩兒?以後常來好不好?”
傅明華聽了這話,心裡警惕,轉頭看了謝氏一眼,謝氏低垂著頭也不看,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幾個念頭,最後卻裝出天真無邪的模樣:
“娘娘喜歡元娘嗎?”
“自是喜歡的。”崔貴妃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出些疲來,謝氏今日進宮來已辦完自己要辦的事兒,本來便不好,今日又走了這樣半天,眼見時辰已經不早了,還得去一趟太后宮中才能出去,再耽擱,恐怕宮門都得落鎖了,因此起告辭了。
崔貴妃拉了謝氏的手:
“你我多時未見,好不容易這一見,又得走了。”崔貴妃說到這話,眼中倒真出了幾分傷來。
謝氏不好,兩人也不知有幾回可見面的時間了。
想當初二人還在閨閣中時,一年也總有幾回見面的時間,哪如同這般,都在爲了各自的目的謀劃,明明同在,卻一年難得說上兩句話。
這話聽得謝氏也眼圈發紅,抓住崔貴妃的手,兩人換了個眼,崔貴妃才讓邊另一個的嬤嬤南姑送謝氏母二人離開。
殿中一旦安靜下來,崔貴妃臉上的笑意便瞬間收斂了個乾乾淨淨,靜姑垂手恭敬的站在面前。
渾哆嗦,狠狠一把將面前桌案上的杯盞俱都掃落在地。
‘哐鐺’的響聲中,桌案上的杯盞以及盤裡裝著的瓜果點心俱都灑落了一地都是!
殿中的宮人侍們渾哆嗦,大氣也不敢跪在地上,挪著往前收拾東西。
此時這位出青河的貴妃娘娘臉頰飛紅,眼神冷,抿著角冷笑。
沒有再掩飾自己的緒,這裡都是的心腹,膛不住起伏,單手撐在桌案上,側盯著門口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靜姑:
“子如何?”
崔貴妃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但是靜姑卻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指的是什麼。
“沉得住氣,奴婢藉口去令人準備暖閣以及瓜果點心等,傅大娘子便是在外坐了兩刻鐘,並不曾抱怨。”靜姑說起這一點時,強忍著想擡頭的本能:“可是世子夫人帶來什麼消息,惹娘娘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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