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況下,崔貴妃與容妃之間明爭暗鬥,傅家與謝氏又有姻親關係,容妃竟然會賞賜了侯府上好的茶葉,這事兒若說沒鬼,別說傅明華不信,謝氏這會兒的眼神也很值得耐人尋味。
沈氏喝完茶水,正要張,白氏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剛剛一時得意將話說出口,倒忘了謝氏也在,轉頭瞪了沈氏兩眼,微笑著吩咐下人:“將柑橘送些來。”
“今年津南的莊子收好,早結時候送了這東西來,正好惠娘回來好嚐嚐。”
鍾氏自然也聽到了白氏剛剛的話,卻裝作沒聽到一般:“今日真是託了大姐的福了。”
“說得好像平時虧了你似的。”白氏對這個三兒媳最是滿意,此時一尷尬,鍾氏便總能找了話來襯,實在讓心中歡喜。
衆人說笑一團,剛剛茶水不錯,傅明華喝了好幾口,此時小腹墜脹,起向白氏輕聲告了聲罪,出了屋。
人剛一走,坐在白氏旁原本笑的傅儀琴便眼睛瞇了起來,看了後的嬤嬤一眼,那嬤嬤心領神會,也跟著出去了。
冬日天黑得早,從淨房中出來時,前方是一條迴廊,廊下每隔十數步遠,便掛著燈籠,將這一條路照得亮堂堂的。
一個穿著青長袍的矮瘦影正巧朝傅明華一行匆匆而來,他肩上頭頂已經積了些雪,見到傅明華從耳房中出來,他像是吃了一驚般,上前一步拱了拱手:
“敢問娘子,這品香亭在何?”
就著燈,幾人都看得清這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年,眉目青,一雙眼睛不安份的盯著傅明華看。
從面容來看,依稀是與傅儀琴有些相像。
碧雲等人開始在院看到外男嚇得不輕,回過神來之後幾人牢牢將傅明華擋在了後,那年段不高,但還想拉長了脖子盯著傅明華看。
問到了品香亭,幾乎就敢肯定是今日宴請的人了。只是今晚的宴會只是家宴,並無外人,除了傅儀琴的兩個兒子之外,從這年紀來看,也只有長子合適了。
“直走至前方下臺階,沿著石子路,右拐便能看到人了,郎君可以到時再問。”
碧籮開口道,那年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輕佻的點了點頭:“多謝小娘子指點了。我乃丁孟飛,不知面前是哪一位表妹?”
果然是不懷好意,傅明華站在碧籮等人後冷笑。
白氏的院子是三進的大院落,方方正正,只是前方一半都是外院門,一般宅婦人平時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多都活躍於最裡面的三道門中。
中間則是大院落,正對三門是主宅,兩側各有廂房,後罩房則是下人的居所,左右兩側是耳房,居中的院落倒是大得很,中間挖了一荷塘不說,塘中還弄了一個涼亭,供白氏往後歇息用。
這樣的房屋陳設大戶人家都差不多,若正常況下,丁孟飛要來到這個地方,邊必會有小廝丫環跟隨,斷不會迷了路的。
他獨自一人躲在此,頭頂肩上還可見積雪,眼見是已經等了一會兒。
應該是傅儀琴看到自己出來,便派了人支會丁孟飛尾隨而來。想派兒子糾纏不說,也估計是認定傅明華不敢聲張壞了名聲。
傅明華眼中出冷,傅儀琴想來算計,認爲這裡夜黑人,晾不敢聲張,可同樣的,正因爲這裡沒有外人,勾了勾角,拉拉上的披帛,手到雲籮袖口中的暗袋,出一個打賞的荷包,朝這丁孟飛扔了過去。
丁孟飛順手接住,一面還雙手捧著荷包湊到鼻端聞了聞,臉上出迷醉的神來。
他只當傅明華對他失了戒心,臉上出笑容,傅明華卻冷聲道:“將這了錢財冒充主子的小賊逮住。”說完,衝碧雲幾人使了個眼。
夜下,眉眼冷冽似刀,看得幾個丫環心頭直跳。
那丁孟飛還捧著荷包微笑,聽了這話打了個寒,剛要搖頭,碧雲等人反應過來,上前一把將他扭住,劈頭蓋臉就往他臉上上打了。
幾個丫頭恨他居心叵測,再加上傅明華又有言在先,這會兒下手也不留面。
丁孟飛雖說已經十三,可是被傅儀琴養著,又單薄,這會兒幾個丫頭將他打得抱頭逃竄。
傅明華猜對了,他也不敢聲張,應該是避著小廝隨從來的,捱了打也不敢喊,深怕將人招來,被幾個丫環推倒著滾下木廊階梯,落在了雪中,此時倒在雪地上‘唉唉’直,一副狼狽異常的模樣。
“將他送到外堂,讓府裡的人到府。”這丁孟飛害怕事鬧大被人發現,傅明華卻故意這樣吩咐。
雪地上被打得披頭散髮,裳都被扯得凌的年聽說還要被送到外堂,仰頭看了傅明華一眼。
站在廊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看,那眼神裡帶著輕蔑與鄙夷,看得他心中發慌,他看碧雲幾人還要下來,連忙哭著就踉蹌的跑了。
“大娘子,若是他回去告狀,可怎麼得了?”剛剛幾人也是在傅明華示意下,將他放走。
本來傅明華也只是想要教訓他一頓,給傅儀琴一個警告。
此時等他一步一個腳印的跑了,又聽到丫環在擔憂的問話,傅明華目著丁孟飛剛剛逃跑的方向,提了襬就往主宅的方向走:
“他不敢說的。”並且打了人還準備要惡人先告狀,的襬剛將一雙小腳淹沒,走間一晃一晃的,厚長的披帛拖到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我倒要看,這次姑母怎麼收場。”
如果沒料錯,白氏之前肯定是將想要爲丁孟飛求娶自己的傅儀琴狠狠喝斥了一頓,此時傅儀琴的舉應該是自作主張。
打的主意應該是想要從自己這裡下手,再使傅家人被迫同意罷了。
丁孟飛被打了之後回去告狀,傅儀琴哪怕就是暴跳如雷,也不敢聲張。若跟白氏告狀,白氏恐怕反倒會大罵兒,這個啞虧,傅儀琴肯定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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