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師徒一場,他能對不起我,我不能對不起他。你要是想殺他,那咱們這兄弟就沒得做了。”
“那就這麼便宜那老東西了?師徒一場?你當他是師父,人家當你是搖錢樹!老爺子活著的時候,他還不敢放肆,老爺子這才剛走,他就……”
“當著孩子,別說這些了。”
大爺看了我一眼,強忍住怒火,“我了!媽的,開了一天的車,吃飯去吧!”
當晚,大爺住在了我家。
第二天上午,我們陪著他去給爺爺上了個墳,他跪在爺爺墳前,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喊爹,說自己不孝,沒能送老爺子最后一程。還說讓老爺子放心,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姓郭的,一定給我爸出氣之類的……
我在旁邊默默的看著,不由得好奇起來。
聽爸爸的意思,這個人應該是他師父,可是吳家的都是父子相傳,他的師父是我爺爺,最多加上我姥爺,怎麼會有個姓郭的師父呢?我想問爸爸,又不敢問,于是把這個問題藏進了心里,準備等回去之后,悄悄問我媽媽。
陳大爺哭的眼泡都腫了。
爸爸勸了他很久,這才把他勸住。
大爺站起來,流著淚對我說,“兒子,當年大爺不學好,要不是你爺爺救我,我早他媽去閻王殿報到幾次了!你可得好好學本事,吳家從你爸往上,十六代都是風水大師,我聽說你這小子天賦賊好,你可不能懶!你爸媽被人算計,不得不退出江湖,大爺我剛出監獄,以后有事就得靠你了……”
我沒反應過來。
“答應你大爺”,爸爸說。
“啊?”,我一愣。
“啊什麼啊?”,媽媽皺眉,“答應你大爺!”
我趕沖大爺點頭,“嗯!”
大爺笑著抹眼淚,了我的頭,“你xx媽的!機靈的小子,怎麼揚了二正的!”
我不明白揚了二正啥意思,剛想問他。
他轉頭對我爸說,“吳凌和靈靈同歲,我做主,把靈靈許給他吧!”
許給我?!
我爸爸笑了,問我媽,“你覺得呢?”
“我看可以”,媽媽一笑,對大爺說,“你不后悔就行。”
“后啥悔?!”,大爺大手一揮,“既然你們沒意見,那咱就這麼定了!”
他轉回到墳前,給爺爺跪下了。
我爸媽也跟著過去,跪下了。
我愣了一會,也跟著跪下了。
“爹!我家靈靈是您給取的名字,您說過,這丫頭靈,將來是個了不起的!”,大爺聲如洪鐘,“今天您老給做個見證,吳語和弟妹都沒意見,我就把靈靈許給吳凌了!”
他給爺爺磕頭。
爸媽也磕頭。
我卻沒磕頭。
那時的我,已經揚了二正了。
他們磕完頭,站起來,轉看著我。
那眼神,像是看一個小傻子。
大爺走過來,扶起我,笑著了我的頭,“小兔崽子,便宜你了!”
我尷尬的看了看爸媽。
爸媽像撿到寶似的,都開心的笑了。
……
大爺在我家住了兩天,開車回東北了。
送走大爺之后,我忍不住問爸媽,“……大爺家的靈靈,真的給我做媳婦了?”
“怎麼?你不愿意?”
“我都不認識……跟大爺要個照片,他都不給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哈哈哈……”,爸爸笑了。
媽媽也笑了。
“你們現在還小”,說,“等將來見到,你就知道了。”
“好看麼?”,我問。
“不好看,很丑”,媽媽故意說。
我當真了,“真的呀?!”
媽媽一點我腦門,批評我,“你才多大?都沒長齊,就考慮媳婦的事?”
我臉一熱,撓了撓后腦勺,“哦……”
爸爸忍住笑,對媽媽說,“今晚就讓他拜師吧。”
“好!”,媽媽點頭。
當天晚上,爸媽給我開香堂,舉行了收徒儀式。
我在道祖爺面前上了三炷香,給他們各磕了九個頭,各奉了茶,恭恭敬敬的喊了他們兩聲師父——無論是風水師還是道士,說到底都是道家人,道家只論師徒,不論父子母子,我要繼承吳家和凌家的法統,就得拜他們為師。
這也是我們家的傳統,爺爺是我爸的爸,也是他的師父,姥爺是我媽的爹,也是的傳法恩師。祖祖輩輩都是如此,我也不能例外。
拜師儀式過后,我正式為我親爹親媽的弟子了。
這一次兩人沒有再爭,他們一致決定,讓我爸爸先教我數,一年之后,我媽再教我符咒和法以及茅山的五雷正法。他們要求我三年之,必須學會吳家和凌家的全部。
“那我要是學不會怎麼辦?”,我擔心。
“你必須學會”,爸爸說,“三年后,我上京的一位朋友會有一場生死之劫,我答應他了,到時候讓你去給他化解。對了,他和你大爺一樣,也把兒許配給了你,我已經答應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張大了。
爸爸微微一笑,“放心,這姑娘可是個人胚子,你不會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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