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氏的手很小,若是好好保養肯定會很,可眼前的這隻手幹皺糙且生著厚厚的繭不說,上面還佈滿了一道道泛著的口子,道道深可見,混著黑的污漬,整個手心就猶如裂了一般,壑縱橫。
再看看自己那白乾淨的手,如此鮮明的對比,讓沈碧沁鼻子一酸,眼淚不控制的就落了下來,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心裡被什麼給堵住了,無比的難和心疼。
“傻孩子,哭什麼,農家人這些傷很正常,個藥明天就好了大半了,不哭了啊。”看沈碧沁哭了,沈林氏以爲是自己的手嚇到了,趕忙收回自己的手聲安道。
“娘,你不要給兒買羊了,用那些錢去買副手套吧,您這樣兒看著心疼。”沈碧沁哽咽的說道。
前世的最怕疼,只要一個小傷口就會疼得直皺眉,見到這樣集的傷口,就覺著手心也跟著的疼了起來,這麼多的口子,怎麼可能不疼呢!
“傻孩子,那是給你養的,就是再如何都不能停的!”沈林氏在這件事上態度十分堅決,之後才疑的道,“只是,你說的那什麼手…手套,又是何?”
“恩?就是手套啊,戴在手上的,這樣既可以保暖又可以防止手被草木劃傷,用來保護手的。娘,您不知道?”沈碧沁疑的看著沈林氏,難不這裡沒有手套?
“還有這等神奇之?娘見識不多,倒是沒見過,你爹在鎮上打工也許知道,等他回來你倒是可以問問他。”
聽到這東西,沈林氏也覺著稀罕,只是,“沁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額…我,我自己想的啊,就想著說,勞作的人手總容易傷,應該會有這樣保護手的東西纔對呀。”沈碧沁訕訕一笑,有些心虛的說道。
但與此同時心中卻是一亮,這兩天一直在想賺錢的門路,只是苦於虛弱沒辦法到外出去了解市場況,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沒有手套,這倒是一個大商機。
前世在孤兒院待了很多年,織手套和之類的手工活,可是十分練的。
“就你古靈怪,誒,我們這貧賤的農戶,又不是大家小姐,一雙手而已,哪裡那麼金貴。”沈林氏寵溺的點了點沈碧沁的額頭,之後看著自己形同老嫗的手就是一陣失神。
曾幾何時,自己的手指也是如那青蔥一般,白皙,娘最喜歡自己的手,總說自己的手這般好看,將來肯定是個福貴命。
富貴命啊…
想到這裡,沈林氏的眸就是一陣黯淡,從不奢求什麼大富大貴,但是,生活似乎也不該是這樣的啊…
向來逆來順的沈林氏眼中第一次有了迷茫,生活不該是這樣的,那究竟應該是怎麼樣的呢?
“娘。”
“娘子,我們回來了。”
看到沈林氏失神,沈碧沁正想說話,門就被人給推開,離家兩日的沈守義和沈致遠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
前世蘭因是人人稱讚的好賢婦,最終卻落到一個被人冤枉偷情下堂的結局。 她被蕭業趕出家門,又被自己的家人棄之敝履,最後眼睜睜看著蕭業和她的妹妹雙宿雙飛,她卻葬身火場孤苦慘死。 重生回到嫁給蕭業的第三年,剛成為寡婦的顧情被蕭業領著帶回家,柔弱的女子哭哭啼啼, 而她那個從來冷漠寡言的丈夫急紅了眼,看著眼前這對男女,蘭因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她所有的悲劇都是因為這一場不公平的婚姻。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了。 和離後的蘭因買宅子買鋪子,過得風生水起,反倒是蕭業逐漸覺得不習慣了, 可當他鼓起勇氣去找蘭因的時候,卻看到她跟朝中新貴齊豫白笑著走在一起。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蘭因居然也能笑得那麼明媚。 蘭因循規蹈矩從未對不起誰,真要說,不過是前世那個被冤枉跟她偷情的齊豫白, 他本來應該能走得更高,卻被她連累,沒想到和離後,她竟跟他慢慢相熟起來。 齊豫白冷清孤寂,可在黑夜中煢煢獨行的蘭因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久違的溫暖和疼愛, 他和她說,你不是不配得到愛,你只是以前沒有遇對人。 大理寺少卿齊豫白冷清克制,如寒山雪松、月下青竹,他是所有女郎心中的檀郎, 也是她們愛慕到不敢親近的對象,所有人都以為像他這樣的高嶺之花一輩子都不可能為女人折腰。 不想—— 某個雪日,眾人踏雪尋梅路過一處地方,還未看見梅花就瞧見了他與和離不久的顧蘭因站在一處, 大雪紛飛,他手中的傘傾了大半,雪落肩頭,他那雙涼薄冷清的眼中卻含著笑。 齊豫白活了兩輩子也暗戀了顧蘭因兩輩子。 這輩子,他既然握住了她的手,就再也不會鬆開。
雄州城破,她的父兄爲保一城百姓性命,將她作爲投誠的禮物。 蕭持用那柄陪他多年的刀挑開了氈毯一角。 氈毯下,是光豔灼灼的美人。 父兄的聲音十分平靜:“但請君侯,收下小女。” 刀鋒上映出她眼角墜着的一滴淚。 蕭持沉着臉將氈毯重又蓋上。 “可。” - 翁綠萼就這樣被送進了平洲的君侯府。 剛將雄州納入版圖之下的蕭持又出兵去攻打隋州,數月未歸。 翁綠萼在初時的緊張不安後,逐漸習慣了在君侯府的生活。 這日她正在侍弄那一叢煙籠紫牡丹 卻突然聽聞一陣重若奔雷的馬蹄聲。 她愕然回頭。 一身披銀甲,英俊凜然的男子正坐在駿馬上打量着她。 玉面淡拂,麗質天成,盈盈一雙眼裏含着些不知所措。 未等翁綠萼回過神來,他又驅馬離去。 那位不過二十有五,卻能在風雨飄搖的亂世中稱霸一方的蕭侯。 脾氣似乎真如傳聞中所說,不大好。 翁綠萼憂心忡忡地回了屋。 這夜她的擔憂成了真。 大勝而歸的君侯挑起美人下巴,聲沉如水。 “愣着做什麼?” “她們沒有教過你,該如何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