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這雙磨墨的手都累了,更別說作畫的,見他甩了無數次手後,沈甄試探道:“不然我同大人一起畫吧,這樣興許能快些?”
陸宴執筆的手頓住,抬眸看,“畫過人像?”
沈甄點了點頭,“畫過幾次。”
“師從何人?”
“李墨,李夫子。夫子在世的時候,點撥過我幾次。”沈甄道。
這話一落,陸宴整個人都怔住了。
旁人說這話,他未必會信。原因無他,畢竟李墨此人已算得上晉朝開國以來,最為出眾的大家,他的畫作,至今都在皇城裡裱著。
但沈甄不同,沈甄的祖父可是當過太傅的,算一算,和李墨的年紀也剛好對的上。
怪不得,從方才研墨起,就非常練。
陸宴將人拽到自己眼前,筆遞給,“我說,你畫,能做到嗎?”
沈甄點點頭。
陸宴隨意道:“寬臉,長眉,圓眼,高鼻,厚。”
沈甄思索了一會兒,緩緩下筆,片刻過後,便勾勒出了一個人來。
看清後,站在後的陸宴不笑著搖了下頭。誠然一下筆,便能看出不同來,當真是刻畫微,得其神髓。
這便是天賦了。
既然會作畫,便無需再畫下去了,明日將喬裝打扮一番,帶去宋家即可。
沈甄停筆。回頭看他,“大人,這樣行嗎。”
方才急,陸宴那一拽,相當於將沈甄攬懷中,眼下沈甄一回頭,額頭剛好抵主了他的下頷。
相,不由讓書房裡的溫度莫名升了升。
的眼睛,恰好對上他不斷的結。
“藥用了嗎。”他啞聲道。
沈甄先想到的是墨月拿給的避子湯。
做他的外室不得有孕,這事先就知道。咬著下,搖了搖頭,“大人,我提前用了麝香,那避子湯我沒喝。”說著,他朝陸宴晃了晃上的香囊。
陸宴低頭看著紅撲撲的小臉,繼續道:“我說的是楊宗下午送來的藥。”昨日弄得狠了些,他見過,也記得。
這話一出,沈甄鬢角的發都朝上立了起來,回想今日上午自己給那上藥,整張臉都變得豔滴。
聲如蚊蠅,“上、上過了。”
陸宴雙手掐著不堪一握的纖腰,向上一提,使得坐在了桌案上,四目相對,只聽他語氣暗啞,低聲問,“是麼。”
第15章 共
夜晚的風過窗牖的隙,吹到了搖曳不熄的燭火上,風來的緩,它便輕輕搖晃,風來的急,它便忍不住搐。
像極了,他穿過的發、暗暗用力的手掌。
沈甄的襦,都堆在了的腰際之上。
咬著一聲不肯吭,隻用那水波瀲灩的雙眸看著雕梁,萬不敢看別一眼,連呼吸都不由變得小心謹慎。
他換了個姿勢,驟然失重,惹得連忙用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陸宴見氣若遊地蜷在自己懷裡,心裡不泛出了點點疼惜,瞧乖順,便低頭咬了咬通紅的耳朵。
誰知這小耳朵,簡直是沈甄命門。
他一下,便整個人打了個激靈,那勾在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掙扎,薄薄的指甲直接劃過他的皮,脖子上即刻便出現了三道痕。
沈甄萬沒想到自己竟用了這麼大力,見他出了,不有些害怕,連忙喚了兩聲,“大人、大人。”
只是這種時候,男人大多都是覺不到疼的,反倒覺得這兩聲的大人,更為磨人。
——
二人從書房出來,已是子時,陸宴掌燈,沈甄則披著他的大氅,埋著頭,三步一停地走著。
他在一旁頗為配合,走的極慢,並未出聲催。
進了瀾月閣,沈甄將上的大氅疊了起來,頭依舊埋的低低的,半晌,用水浸了個帕子走到他邊,手替他拭跡。
陸宴的本就偏白,再加上這會兒傷口的凝了,乍一看,真是格外顯眼。
沈甄對他,向來是懼的,見他揚起脖子配合,又不出聲,手上的力氣不免又放輕了些。
陸宴微微垂眸,看到的便是眼裡的慌。
他接過帕子,拍了一下,“行了,我自己來吧。”就那點力氣,怕是要到明天早上。
陸宴隨意了幾下,便轉熄了燈。
二人齊齊躺下,沈甄卻心如麻,本想著這兩天衝他暗示一下見大姐姐的事,沒想道又把人給得罪了。
頭一次,沈甄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大人。”輕聲道。
陸宴“嗯”了一聲。
“明日,我把指甲削一下,嗎。”沈甄說話的聲音又輕又,耳的皆是討好之意。
偏偏陸宴就是吃這套。
若是默不作聲,他八還會覺得不懂事,但聽如此說,不免又有些不忍了。
的手長得極其漂亮,白皙纖細不說,就連指甲都是著的,用力一攥,恍若無骨一般。
陸宴默了半晌,轉眼又將手搭在的耳垂上,作惡般地來回撥弄,啞聲道:“不用。”
這次,沈甄繃子,總算是沒再撓他了。
黑夜靜謐幽暗,慌的眼神,璀璨如星,甚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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