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上靜已經忘了自己的最初目的，滿腦子想的，就是狠狠教訓一下這個老虔婆。

提起子從臺階上沖了下去，一把抄起了小紅們掃院子用的掃帚，劈頭蓋臉地朝著張嬤嬤去。

張嬤嬤毫無準備地挨了好幾下，這才憤怒地反抗起來。

上靜畢竟還只是個只有九歲的小姑娘，瘦弱矮小，面對寬胖的年人，力量上十分吃虧，因此張嬤嬤很輕易就奪去了手裏的掃帚。

「你還敢打人？」挨過上靜兩頓打的張嬤嬤怒不可遏，打算新仇舊恨一起算。

將掃帚丟到了一邊，大手像是鉗子一樣直接拽住了上靜的手臂，高高地揚起了掌。

「有本事你打！」上靜毫不畏懼地迎著張嬤嬤的掌：「你膽子夠，大可以試試這掌落到我臉上是什麼後果！我是武定侯府嫡，八抬大轎抬進門的，王爺的正經兒媳。難不我嫁進淮王府，是為了你這個老虔婆的磋磨？你大可以試試，若是你真敢我一頭髮，你一家老小的命來夠不夠賠。用不著我爹娘找上門來，你以為父王能饒了你？tui……」

上靜威脅了張嬤嬤還不夠，順便一口口水直接吐到臉上。

張嬤嬤不防備被吐了一臉，但高高揚起的掌，是沒膽子落下。

「反了！反了！」不敢扇掌，不解氣，於是一隻手狠狠著上靜的手臂，另一隻手直接扯住了上靜的頭髮，將小姑娘狠狠扯得彎向下倒去：「這哪裏像個世家小姐的教養！市井潑婦也沒像你這樣的！」

被張嬤嬤制住的上靜一點都不慫，雖然被扯住頭髮低了頭，看不準目標，但這並不妨礙向上手無差別攻擊，力上跟不上沒關係，靈活！

上靜想得很開，對付張嬤嬤這種貨，就要野路子才好。潑婦打架講究什麼姿態好看呀！效率最重要！因此弓起兩隻手，呈爪狀，用彆扭的姿勢，朝著張嬤嬤的臉摳去。

因為看不見目標，所以左手失了準頭，只撓中了脖子，但是右手卻運氣很好的正中目標，狠狠地在張嬤嬤臉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痕，這一下撓得極重，皮都摳掉一層。

張嬤嬤嗷一聲鬆開上靜，捂著臉嚎起來。上靜趁這個機會了，又撿起掃帚繼續劈頭蓋臉的朝張嬤嬤打去：「還敢打我，反了！你一個奴才而已，景珩好子，倒把你慣得眼裏沒主子了！我今日就算在這裏打死你，看誰敢說我一句。」

張嬤嬤嗷一聲推開上靜，往書房方向跑去，胖直接撞開了書房門，片刻之後，抄著戒尺氣勢洶洶地從書房出來了。

胖老太婆頭髮蓬蓬，一臉痕，氣勢洶洶的模樣，看起來還真像個瘋子。

「如此撒潑發瘋，是該好好管教！」張嬤嬤咬著牙朝上靜走來。

「戒尺你倒是積極。」上靜冷笑一聲：「你以為嬤嬤就是負責打人？自己當差不規矩，還想管教我？小紅，你們幾個把按住，我倒是想問問，這老虔婆倒是清閑，攥著九爺和我的月例銀子，日神蹤不見，你們辛苦替當差，賞錢在哪呢？」

院子裏三四個丫鬟原本就偏著上靜，一聽這話，更是積極圍了上去，七手八腳就將張嬤嬤給按住了。

上靜過去一把搶過了張嬤嬤的戒尺，朝出獰笑：「你想對我戒尺？那不如我先教教你做奴才的規矩！」

說著，上靜揚起戒尺，朝著張嬤嬤臉中間去：「我問你，我們的月例銀子你拿著，錢都花到哪去了？」

「花到你們上了！」張嬤嬤嗷嗷著：「歹毒的小蹄子，你一句九夫人是給你面子，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你睜眼看看，整個王府里誰把你當回事兒！你倒知道擺個主子款。小小年紀倒是貪財，九爺就這麼點月例銀子，每月花了不夠，還得我自家補呢！哪家小主子的月例銀子不是嬤嬤拿著，鬧到側妃跟前我也不怕！」

「放肆！」上靜又是狠狠一戒尺到了張嬤嬤上：「你倒敢污衊主子佔了你的便宜。我問你，你既然說都花在我們上，帳呢？你若不服，咱們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請了管事嬤嬤過來，讓你當著管事嬤嬤的面，也報報賬。」

一聽上靜這話，張嬤嬤立刻沒了聲。上靜又是一戒尺狠狠到張嬤嬤上，瞪著眼睛威脅道：「老虔婆，我教你一個乖，你現在依舊能在這裏好好獃著，那是景珩好子不計較。但他能容你，我容不了！以後再讓我瞧見你打罵他，我要你死了都不能超生。」

「你給我記清楚了！」上靜用戒尺狠狠地張嬤嬤的，那副教訓狗的模樣，侮辱極強：「以前你拿了的銀子，我暫時不與你計較，但你記清楚了，你在這裏當差，也不是白乾，每月都有月銀，主子的月例銀子，不是你的！你做了事，才能得打賞，你若閑著什麼都不做，那就把銀子拿出來，我拿去賞勤謹當差的丫鬟們。」

張嬤嬤氣得直翻白眼，立刻也想學著上靜之前的模樣，想要啐小姑娘一臉。但上靜早防著這一招呢，靈活的向後一跳，直接躲開了。

「你們今兒的差事當得好。」上靜一邊笑著，一邊趾高氣揚地朝小紅們點點頭：「賞銀去找張嬤嬤領。」

「是！」小紅們高興地大聲應道：「謝九夫人的賞。」

「也別耽擱久了。」上靜出壞笑：「現在就押著家去取銀子，今日事今日了，免得賴賬。」

丫鬟們高高興興地押著張嬤嬤往外走，而上靜在們出院門之前，又在們後地補了一句：「張嬤嬤，景珩有心護著你，以前的事我也就既往不咎了。但你若想省些事，下個月的月例銀子，還是回來的好。也免得丫鬟們三天兩頭找你討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