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最終正如蕭景珩所料，張嬤嬤果然不敢去找徐側妃，只去找了院掌事姑姑鬧騰了一番。

但張嬤嬤並沒有得到所謂的「公道」，上靜卻因此得了些小便宜。

也是趕巧，張嬤嬤哭天抹淚地找管事姑姑裝可憐告狀時，在徐側妃院子里伺候的侍恰好過來傳院管事姑姑。事就這樣拐彎抹角地傳到了徐側妃的耳朵里。

當日晚間，管事姑姑到徐側妃面前回話的時候，徐側妃就順多問了一句。

張嬤嬤下午找管事姑姑哭訴了許久，惹得管事姑姑厭煩，因此回話時，這位姑姑倒是就沒添油加醋的幫著張嬤嬤說話，只是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張嬤嬤的傷。

徐側妃當面沒說什麼，但心裡倒覺得有些愕然，一轉就將八卦念叨給了淮王。

「那孩子不是傻子嗎？」淮王也有些納罕：「武定候親口這樣告訴本王的。」

「是啊！」徐側妃也是一臉莫名：「這樣看來，總歸是個不肯吃虧的子。也不知九爺院子里的嬤嬤怎麼得罪了，竟被打得不輕。」

「不是什麼大事。」淮王不太在意地搖搖頭：「也多餘去管。」

「王爺不想見見？」徐側妃問道：「名義上總歸是正經兒媳。要不安排個時間，讓那孩子來給您和王妃敬個茶？」

「一個傻孩子而已，哪裡懂這些。」淮王搖搖頭：「禮就免了吧，才八九歲，懂得什麼是親。只要老老實實呆在老九院子里就行了，其他無需計較太多。院的事，你看著辦。你只需記住，全京城都知道，淮王府和武定候府是姻親，上四小姐是本王的兒媳。」

「妾曉得。」徐側妃先是點點頭，接著又輕輕嘆了口氣：「只可惜不是上大小姐嫁過來。」

「武定候夫人不捨得，也是沒辦法。」淮王答道：「回頭本王給琰兒尋個更好的。」

「再好還能好過京中第一貴？」徐側妃的臉上，出幾分不滿：「說是不捨得，焉知不是心太高，嫌了我們琰兒不是嫡子。」

「你又說這樣的話。」淮王皺起眉：「是不是嫡子有什麼要，琰兒是本王的長子，也是本王最得意的兒子，將來本王的一切都要由他來繼承，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王爺，」徐側妃立刻撒一樣挽住了淮王的手臂：「妾只是為琰兒憾，妾實心說，上大小姐這樣品貌俱佳的姑娘可是難得一見，做太子妃也是綽綽有餘，這麼好的兒媳，妾能不惦記嘛！」

「急什麼。」淮王微笑著拍了拍徐側妃的手：「你若真惦記，就再等一等，遲兩年給琰兒定親，上大小姐年紀也還小，時移世易，過兩年再提。本王答應你，一定讓武定候拒絕不得。」

「那妾可就等著了。」徐側妃甜甜一笑：「對了，王爺，武定候府什麼時候將四小姐的嫁妝送過來？婚禮辦得急，武定候府來不及準備是真的。但就算是搪塞，也得有些嫁妝箱子抬進咱們王府。王府娶媳，總要齊全面，讓人挑不出病才好。」

「有理。」淮王點點頭：「明日我催一催武定候。」

………………

第二日一大早，蕭景珩吃完早飯準備去上學。剛剛挨過教訓的張嬤嬤依舊不長記地沒有面伺候，是蕭景珩自己換服梳頭，又收拾好了去書院的書包和文房四寶。

看著蕭景珩乾乾淨淨的裳，再看看自己已經穿了兩天，滾得一灰的紅子，上靜一籌莫展。

迫切需求換洗服的上靜送蕭景珩到院子門口，左右看看，門口的小徑清凈的很，不遠來來往往的下人，沒誰有興趣往這個荒僻的角落看一眼。

「我覺得如果我就這樣走出去，也沒人管。」上靜踮起腳尖，嚮往更遠看。

「是沒人管。」蕭景珩神有些憂慮：「但是……」

「放心放心，」上靜趕忙笑著朝蕭景珩擺擺手：「我不會隨便出去，給你惹麻煩的。」

「靜姐姐，陪我在這裡坐牢，委屈你了。」蕭景珩神抱歉地低下頭：「這樣的日子，怕是還得過許久。」

「我說過吧，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攬。」上靜朝蕭景珩咧笑起來：「小孩子心思太重，一點都不可。我只是在想，你那個不像樣的嬤嬤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該找誰要換洗服。我和院子里的丫鬟說了幾次，們就知道搪塞我，說屋裡的事們不能手。」

「唉！失策了！」上靜雙手叉腰，一臉憾地大聲嘆道：「早知道先要了換洗服，再揍你的嬤嬤。」

「靜姐姐……」蕭景珩一臉無奈。小小年這兩天總覺得，想要跟上自己「夫人」的跳躍思維實在是太難了，讓他十分力不從心。

「走走走，別像個小老頭一樣嘆氣。」上靜推了一把蕭景珩的肩膀：「你用不著那麼多心，好好讀你的書就行了剩下的給我，我來解決。」

上靜越是這樣說，蕭景珩反倒越是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的順著小徑離開，到二門去坐馬車了。

他走了之後，上靜回到院里，托著腮坐在廊下臺階上。正腦筋該怎麼恐嚇那些懶惰的使丫鬟呢，突然瞧見他們校園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頭上著鑲翠銀釵，穿著青緞的中年人，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進來。

原本正在樹下懶的使丫鬟一看到那人的臉，趕忙跑了過去，一個個有些心虛的樣子，笑著朝中年人打招呼。

「燕姑姑，您今兒怎麼得空到這裡來？」

「這院子已經打掃過了？」燕姑姑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的模樣。

其中一個丫鬟連忙撿起牆邊扔的掃帚，笑著答道：「今天清理了枯枝，院子還沒掃乾淨呢。」

燕姑姑知道丫鬟是狡辯，但九爺院子里的事，其實懶怠管，因此只是簡單申飭了丫鬟兩句，也沒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