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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為一聽對方要開價,高興起來,連忙坐直了,拿過一個茶杯,用開水燙燙,倒上茶放在茶臺前面,說:“老板,來喝點茶。”
楚天翔回頭坐在木凳上,看著潘有為說:“一百八十萬。”
“太低了。太低了,兄弟,這塊料子你還沒看懂。”潘有為搖著頭說,“你這個價格在場口都拿不到。”
“兄弟,三百萬都開過了,你再高高地看,價格合適了我再給貨主打電話。”
作為第一口價,一百八十萬不算低了,但潘有為人老,當然賣的越高越好。
“老板,你說個實在價,我要覺得差別不大就拿了,差的太多我現在也沒那麼多錢啊。”楚天翔開始哭窮。
“兄弟,看你就是個實在人,二百八十萬,低一分我都不能買,這是貨主要求的,我也沒辦法。”
兩個人槍舌劍開始討價還價,一會兒東扯西扯,一會兒又爭論不休,楚天翔畢竟年輕,慢慢地有點沉不住氣了,就說:“一口價吧,二百五十萬。行就現在轉賬,不行那我就走了。”
“哎呀,兄弟,急什麼,多坐會兒,喝點茶,不沒關系,個朋友嘛。”說著還要下了楚天翔的電話和微信。
楚天翔有點無力了。
潘有為見對方有點不耐煩了,知道火候到了。
他站起來說:“兄弟,我給貨主打個電話問問,原來他說的低于二百八十萬不要給他打電話。看你真想買,我試試吧。”他走出房間打電話。
不一會兒,潘有為走了進來,說:“兄弟,你真難為我了,我這好說歹說貨主才同意賣,這還扣了我三個點提。”
“下回多照顧照顧老哥的生意,這次真的不賺錢了。”
楚天翔從包里拿出銀行卡遞給潘有為,潘有為接過卡片,邊刷卡邊問:“兄弟,石頭你怎麼拿走,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
楚天翔說:“潘哥幫我用手推車送到賓館門口就行,我騎托來的。”
阿翔走在前面,潘有為找來手推車自己推著石頭跟在后面,這是個大客戶,絕對要招待好了。
在瑞寧賓館,一般幾千幾萬的原石是銷售主流,到幾十萬已經是不多見了,上百萬幾個月都不到一個。
來到大門前,楚天翔把托車騎了過來,兩個人協力把石頭放在托車踏板上,阿翔沖潘有為擺了擺手騎著破托車走了。
阿翔都走了好一會了,潘有為還站在那里發愣,覺有點不太真實,這小子太低調了,騎著這樣一個破的沒法再破的托,然后就在自己店里花了二百多萬把石頭買了?
富二代?絕對不是,哪個富二代不是奔馳寶馬開著?二代,也不像,二代就沒聽說有低調的。
潘有為邊搖著頭邊往回走,心想這樣的客戶要常聯系啊!
話說阿翔騎著車往回趕,有點小興,但還是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可一時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回到了公司,那兩個人還沒回來,阿翔只好一個人把石頭抬了進來,又等了一會眼看著都快五點了人還沒有回來。他只好拿出電話給豆豆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后豆豆說東西買完了,就差衛生沒搞完了。
楚天翔關上院門,到二樓去補覺,昨晚睡得不舒服,剛才又一頓張,有點犯困。
楚天翔被一陣子敲門聲驚醒,一看表晚上七點多了,他連忙下樓打開院門,張麗和李杰一陣子嚷嚷:“敲了半天門你也不開,你在公司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楚天翔趕解釋說在二樓睡著了,豆豆不信,挨個房間找,
看見機房的大石頭才消停。
豆豆研究了一會兒石頭,他懂的不多,但整天切石頭,眼還是有點,看完他到:“阿翔哥,這塊石頭不便宜啊。”張麗正跟楚天翔說別墅的事,他笑著說:“是貴的,一會兒切開看看,千萬別賠了。”
“怎麼可能賠,阿翔哥,就你這手法,比薛總強多了。”李杰恭維道。
楚天翔撇了撇沒搭理他,接著對張麗說:“不行明天你再去買,讓豆豆跟著,我在家給那些石頭拋。”張麗答應一聲,上樓去了。
楚天翔和豆豆來到機房,他坐在臺子前,開始研究如何下刀。這塊石頭表面裂不多,一般切石頭有兩種方法,一個是沿著裂切,一個是沿著帶切。
這個石頭沒帶,都是點狀的松花,只能沿著裂切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塊石頭能出不手鐲,就看的濃度了。
畫好線,兩個人搬著石頭上油鋸,石頭太大,有四十多公斤,兩個人花了十來分鐘才把石頭固定好,蓋上機蓋子,一按開關,轟鳴聲響起。
兩人走出房間,來到亭子里等著,豆豆問:“阿翔哥,這塊石頭在哪買的?”楚天翔說:“在瑞寧賓館。”
“那里的石頭都貴,老板一個比一個黑。”豆豆道。
楚天翔馬上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興不起來,在討價還價的過程中,他一直被那個姓潘的老板牽著走,對方一直掌握談話的主權,也一定看出來了他是真想買,不停地著他加價,估計多花了二三十萬,想到這里,楚天翔不由得苦笑,學費了,還是經驗不足啊。
好在石頭終于買下來了,這個學費的值,下回再到同樣的況,自己就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張了。
油鋸停了,李杰打開機蓋子,楚天翔探頭往里看了一眼,然后長出一口氣:“判斷正確,滿豆綠。”
洗完石頭放在臺子上,楚天翔仔細看著這塊石頭的切面,外層皮殼很厚,大概有兩厘米,然后是豆綠,非常,看起來非常清新,就像春天地里剛長出來的綠秧苗,翠綠中帶點黃味道,底子是糯化種,似非的覺,種很老。
楚天翔拿過卡尺,開始在切面上畫手鐲,避開幾道裂紋,整個面上他畫出六條手鐲,放下筆,楚天翔抬起頭,看見豆豆像看怪似的直勾勾地看著他,他知道豆豆想問什麼,想了想,說:
“豆豆,我不瞞你,這門手藝我是跟師傅學的,從不到十歲就開始學了,只是你以前不知道。你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錢不是問題,我們以后還要做很多很多事,還要去京城,去滬上。但只有一條,不許跟別人說我會賭石,到時候別說錢沒了,朋友都沒得做。”
李杰叨碎米似的連連點頭,腦子卻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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