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將昨晚從齊若水那裡聽來的消息同閔若嫻說了，從頭到尾都是輕的調子，影影綽綽之間，還藏了些對溫宛的歉疚。

這些，是溫清已經刻到了骨子中的行為模式，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每當想從溫宛那裡得到什麼，都是以這種口氣向爸爸媽媽撒賣乖。而溫氏夫婦心疼的“歉疚”，又當溫宛的不表達是不在意，次次都給姐姐，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是嗎？

這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同。

閔若嫻幾乎一面倒的偏向了溫清，略有些不耐煩，全都是衝著溫宛去的，“這孩子就是魔怔了。一個孩子拍什麼親戲，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很好玩嗎？媽媽是真搞不懂在想什麼，家裡又不缺那幾個錢，去那髒差的圈子鬧什麼？”

溫清：“可能喜歡？”

說罷，停了停，聲音糅了甜，地哄著閔若嫻，“媽媽，別氣了。宛宛的電視劇我都看了，沒什麼親鏡頭的。這次可能是電影才會這樣，而且現在還沒拿到角。我只是......”

“我只是想您和說說，盡可能避開這種尷尬。”

“正如您所說，宛宛又不缺這個電影。實在不行，家裡投資一部電影給拍！”

越說，閔若嫻越覺得自家清寶懂事，當下就說，“這事兒媽媽知道了，周末宛宛也會回老宅吃飯，媽媽說說！”

得到了媽媽的允諾，溫清不松了口氣，有些話實在是不方便說，媽媽能幫，實在是太好了。

只是......

提到老宅，溫清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媽媽，您可別當著的面，不然又有話說了。”

閔若嫻一聽這話就氣了，頭髮似乎都豎起了幾，“讓說去，宛宛現在了這樣大半都是因為。”

許是覺得憤怒有失自己的份，了，重歸雲淡風輕，“你和商栩能是大好事兒，媽媽會幫你的。”

溫清笑著：“謝謝媽媽，就知道媽媽最疼清清了。”

閔若嫻睨著，似嗔怪地回了句，“這話可別當著宛宛的面說，是個悶子又不懂變通，沒準兒就當真了。”

“媽媽就你們三個孩子，都，一碗水盡量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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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點綴夜幕，微籠著萬，靜謐，散發著白日融融難尋的冷寂。商栩從冰箱裡拿了支冰鎮純淨水，關箱門，倚在冰箱旁擰開了瓶蓋，正準備喝，不遠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拎著水走近，先聽了，是霍星槐打來的，邀他今夜到【琴和】會所一聚。商栩瞧著手機上的時間，22:45，笑著將冰涼的水飲了一半。

隨後擰放下，踱進帽間換服。

【琴和】會所離明泰小區不遠，十一點剛過，商栩便擱霍星槐面前坐下了。這次，他稍微穿出了點新意，慣常的黑t變了白，松松垮垮的，經和忽明忽暗的燈一襯，整個人顯得矜貴又慵懶。

霍星槐淡淡一瞥，饒是做為導演見慣了值氣質驚豔的主兒，心神都在這一瞬給商栩刺了下，有細微波紋開。

他暗暗道了句：“妖孽！”

面上，從冰桶裡了支紅酒遞了過去，是商栩喜歡的木銅，極為珍惜的年份。商栩的目從酒標上掃過，這才接了，練地開瓶，將酒倒醒酒中。注意力隨即落了霍星槐一，“怎麼？心不好？”其實不用問商栩也看出來了，他們這位霍小爺這會兒心不好，不然不會這個點他出來喝酒。

霍星槐是真藝家，幾乎嚴苛地對待自己和自己的作品，這一點，在圈子裡已經不是了。

果不其然，霍星槐低垂著眼睫應了聲，後續又沉默了。

商栩的目停在他的長睫，須臾後，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因為薑姝？”

除了，他想不到還有誰對霍星槐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不過也難怪，薑姝無名無份地跟了霍星槐七年，從十九歲到二十六歲，把人至青和至璀璨都給了他。似影子又似水，毫無保留，溫細致。

霍星槐就算真是樽頑石，也該融化了。

事實也真融化了，只是沒想到，七年，也熬幹了薑姝的。說走就走，任霍星槐再做什麼，都不再正眼看他。

薑姝兩個字就要鑰匙，打開了藏在霍星槐心間的箱子，裡面鎖著的全是他從不輕易示人的負面緒。他倏地抬眸，盯著商栩，眼中布滿猩紅，也不知道是喝得多了還是被憤怒與茫然熏的。

“從沒和我說過想要什麼？第一次說就離開，這對我公平嗎？”

“到底在幹什麼？寧願在外面為了一個小角喝酒喝到吐，也不願意接我的角？”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

在霍星槐眼裡他和薑姝就只差一紙婚書了。他雖未說過我你，但心裡早就認定了薑姝，從未想過會同走散。

商栩從未想過自己有化導師的一天，覺得眼下這場面荒誕得，但霍星槐之於他是發小也是工作拍檔，完全漠視，於於理他都做不到。

“星槐......”略一沉，商栩低聲開口，“怎麼對人，我的經驗值也是0，給不了你很好的建議，只能通過我看過的那些劇本試著推衍人的想法......”

“過往薑姝不問，大幾率是在等你說！問和你主說，在你看來可能是差不離，但對人而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事實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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