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圈子裏的朋友很多,江雲識算是強行進來的,而且接的也不多。沈硯清自來以為自己對該是沒什麼印象的。可不知為何,這會兒忽然就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的畫面。
是什麼時間不大記得了,但那會兒是秋天,大夥在夜店開Party,杜安歌帶過來。去那種地方玩,哪個不會心打扮一番,江雲識穿了條牛仔配一件針織就來了。別人喝酒下舞池去嗨,就安安靜靜坐在卡座里喝檸檬水,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跳舞的人群。
眼裏如水一樣沉靜,似乎完全不被喧囂所擾。
當時有個朋友注意到溫婉的樣子,眼裏漸漸多了點興味。這人自來萬綠叢中過,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所謂的興趣也不過是獵人的雷達發現新鮮目標時發出警報,自然談不上有幾分真心。
他端著酒杯施施然走過去,臨了還不忘回頭給他們一個勢在必得的眼神。
可沒用五分鐘,這貨就鎩羽而歸。將水晶酒杯扔到大理石桌上,一臉敗興。
「杜安歌帶來那人是木頭吧?我說看見忽然心跳加速,讓我去檢查一下是不是心律不齊。」
那人扯了扯領帶繼續吐槽,「還說我白眼仁發黃,眼袋嚴重是縱慾過度的表現。」
旁人笑他踢到鐵板,同時也覺得江雲識是個異類。先不說一般人連接他們的機會都沒有,現下有這個機會了,卻不懂得討好,還字字珠璣地往人痛上。
如果是裝的,那也是有些過頭了吧。
起初大家對難免有所戒備和疏遠,畢竟不是一類人,而拒還迎的人他們看得也不。可後來,所有人彷彿都十分自然地接這個異類融自己圈子。江雲識這個人做什麼都一本正經,淡漠得懶得耍小心思,似乎也不屑如此。
然而就是這樣一本正經的人,說出來的醉話每一句都能刷新對的認知。
特殊服務?
呵。
沈硯清見一臉戒備的樣子,忽然起了些壞心思。稚那一面已經藏在里多年不曾浮現,然而此刻,他卻惡趣味地想報復一下。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他邊說,邊極為緩慢的朝走過來,「怎麼能免了呢。」
水晶吊燈的亮將他的影子拉長,隨著他腳步移,影子逐漸覆蓋在江雲識上。
一瞬間恍若烏雲蓋頂,又彷彿森林裏的小白兔被大灰狼堵得無可逃。
江雲識看著他深邃立的臉,有些凜冽,微挑的眉梢著些危險的氣。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扯開睡袍的腰帶。
彷彿隨時準備將拆腹中。
實際上這個畫面有些旖旎,原來男人不經意間的一舉一也會如此。但江雲識咽口水絕對不是因為饞他子,而是面對危險時下意識的反應。
「你冷靜一點。」
屏著呼吸一步一步向後退,直到腰間頂住桌子邊緣。冷的大理石硌得有些疼,分神向後看了一眼,回過頭,沈硯清已經擋在了面前。
四目相對,清冷對迷離。平緩和微促的呼吸短兵相接,孰勝孰敗已經昭然若揭。
沈硯清慢慢傾下,兩片只有一拳之隔。江雲識如同困,唯一的掙扎只能用手抗衡他結實的軀。
然而本沒有用,的子像鋁條一樣一點一點向後彎過去,鼻尖都是他上炙熱清爽的氣息。
沈硯清見一副撐的樣子,角似是而非地勾起些微弧度。他緩緩手,慢條斯理過的腰線向後。
雖然沒到,可腰本來就是極為敏的地方。那一沒由來得一,那覺直接竄上天靈蓋。
江雲識何時經歷過這樣的景,倒是沒熬住,失去平衡向後仰去。
全憑下意識反應,纖細指尖用力拽住沈硯清領。對方毫無防備,隨一起倒下去。
四周一片安靜,腔里的心鼓噪萬分。江雲識了下腦袋,難怪不覺得疼,有一隻手護在了後面。
眨了眨眼,這才看清眼前放大的俊臉。
「對不起。」說。
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看著眼前的人這句話下意識就口而出。
沈硯清手撐在桌面,垂眸看著江雲識。上的味道很乾凈,混著一點酒氣,讓人聯想到一種包著酒的巧克力糖。
手臂一,沈硯清輕而易舉地托起了。
江雲識坐在桌面上,捂著心口莫名鬆了一口氣。看了眼沈硯清,他泰然自若端起茶壺給自己到了一杯水。
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叮咚——
門鈴忽然響起來。
單調的電子音打破室詭異的寂靜。沈硯清整理好浴袍走過去開門,外面站著酒店的服務人員。
「沈總,這是您點的醒酒茶。」
「送到裏面。」
江雲識嗅覺靈敏,抗拒地皺起了眉頭。想同他打商量能不能不喝,沈硯清脅迫眼神投了過來。
有賊心沒賊膽,苦著臉喝了一口。
「咳咳咳……」胃裏翻江倒海好,肺也快要炸了。
「好難喝,可不可以不喝。」咳嗽的眼睛通紅,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沈硯清看了看,隨手將盅蓋蓋回去,「不喝算了。」
接著轉住準備離開的服務人員,「幫洗個澡,麻煩你了。」
洗完澡,估計人會清醒一些。
總的來說,喝醉的江雲識還是蠻聽話的。雖然有些無厘頭和讓人哭笑不得,在眾多各式各樣的醉鬼里算是好對付的那一撥。
客廳里冷清下來,沈硯清卻毫無睡意。他本來生鐘也比較,乾脆拿起平板看公司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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