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早上上朝前還來看婉婉了,怎麼這婉婉卻好像很久沒看見他了似的,再一思索,季傾歌昏迷了兩天了,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
對季丞相來說,他的寶貝兒不過兩天沒看見他。
而對季傾歌來說,前世從十五歲提出要嫁封玄堯,季丞相不同意,便和季丞相離了心,再也不願理他。
即便季翎後來同意了,季傾歌也對他的態度大不如從前。
所以對於此刻的季傾歌,卻是兩年沒和父親這般的靠近了。
「好啦,婉婉,放開你爹爹吧,一會菜就要涼了。」
季傾歌放開季翎,撞進娘親那含著笑意的目中。
季傾歌漫不經心的吃著菜,想要是姐姐也在就好了,姐姐即將及笄,嫁將軍府,現如今應該是在……
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在丞安的外祖母家學習著理中饋。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下人們便得起床,各司其職。
下人房,杜管事疊好被子,將枕頭擺正,看著枕邊出的一角與被子格格不,他手將枕頭翻到一旁。
一個信封躺在那裏,杜管事一愣,拿過信封、打開,一氣呵。
潔白的信紙上,字跡清秀工整:自與君一別,度日如年,思君如狂,世事難料,家遭巨變,皇家別院為奴,不及伴君左右,惟願與君再見,洗塵宴酉時正,別院後院槐樹正對屋。
署名林歡。
可憐杜管事沒讀過幾年書,看著這清秀的字跡,更是思索了好一會才意會了其中的意思。
林歡……杜管事眉梢染上喜,就是他的那個……長得妖妖艷艷、材窈窕的表妹……他見過的,卻也只是幾年前了。
他十七歲的時候,他爹去了,跟著娘來他家,十六歲的,出落得聘聘婷婷、裊裊娜娜,當真是讓他想了很久。
後來他到了相府做事,便再也沒見過了,一晃竟過了十多年,杜管事想了想,洗塵宴啊……可是他要怎麼才能跟著老爺去呢?
他又不是馬夫,對了,馬夫!杜管事眼前一亮,一計出爐。
被喜悅沖昏頭腦的杜管事已經忘了去思考,雖然蕭將軍父子班師回朝的消息幾乎人盡皆知,皇上也提出了接風洗塵一說,但的時間地點……
似乎並沒有消息啊!
***
午時一刻,此刻的書房,一明黃高大偉岸的慶寧帝坐在書桌后,面上是顯而易見的喜悅,北族匈奴再兇猛又如何,還不是在他好兄弟的手下敗將。
說來這但凡做了皇帝的,哪一個不被政務整天擾的糟心事一大堆?外憂患,是以這做皇帝的,很有長壽的。
但慶寧帝是個例外,先帝專,一生只娶了兩個妻子,專寵如今的燕太後幾十年,雖然後來納了如今的羅太妃,但先帝有他的不得已之。
羅太妃的父親是平侯府上一任的侯爺,當年敵國來犯,先帝駕親征,平老侯爺隨行,為了救先帝丟掉了命。
老侯爺和他的夫人恩有加,鶼鰈深,一生只得一子一,如今兒子已有所,兒酷似亡妻,他視為珠寶,當真是含在裏怕化了。
至今還未出閣,這讓他實在無法放心的離開。
先帝承他的救命之恩,便承諾必將給他的兒尋一門好的親事,老侯爺終是放下了唯一的心事。
誰料這羅家對皇上給安排的一樁又一樁親事抵死不從,皇上無奈了讓自己選。
這一選,就選中了當年英姿發、宇軒昂的先帝。
這番又到我們的先帝「抵死不從」了,燕太后當然也是不願的,又有哪個子願意外來一個子和自己分丈夫?
可是想了想自己那整天閑雲野鶴的父親,想到為救先帝而死的平侯爺,再看到愁眉不展的先帝,終是妥了協。
勸先帝納了羅太妃,先帝只道不願委屈了,燕太后搖搖頭,說畢竟人家是因為的丈夫,才沒了父親,沒什麼委屈的。
先帝最後還是納了羅太妃,封為羅貴妃,著一切貴妃該有的殊榮。
但先帝卻從未踏過的宮殿,所以這羅太妃一生無子。
外人看來,是尊貴的,先帝後宮只和燕太后二人,可里的心酸,也只有自己知曉而已。
而當今聖上,他還是皇子的時候,便無任何奪嫡的糟心事,因為先帝只有三個孩子,長公主、他和封譽。
封譽表明了態度只想做個閑散王爺,而他為嫡長子,自然而然的登上了那個位置。
高不勝寒,但誰又能想到,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收穫了那般親如手足的好兄弟,便是如今的左相季翎,右將蕭承武。
他們兩人,一人為他平定外患,一人為他理憂。
而今蕭承武班師回朝,他必然是要好好封賞的。
他如此想著,然後抬眸看向一桌之隔的年,「玄堯,你有何事?」
這是他的二子,的的確確算得上是一個意外,想起那個人,慶寧帝的眼中劃過一抹厭惡。
不過這個孩子,生的清雋俊逸,平時倒也低調,所以對他,雖不及太子和玄睿的寵,但也有一父子之在。
封玄堯恭敬地抱著拳向慶寧帝行了個禮,「啟稟父皇,蕭將軍三日後抵達京城,兒臣想問您要在哪裏設宴為大將軍接風?」
他的態度恭恭敬敬,即便慶寧帝一直就對這個二兒子的生母應宸妃沒什麼,但這孩子卻是流著他一半的,也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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