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四十五分,結束了上午第四節課。
鈴聲一響,大家紛紛出,從教學樓往食堂方向去。
陸竽在一樓等人,三四分鐘后,黃書涵下來了,像往常一樣,主挽住陸竽的胳膊,兩人下了臺階。
黃書涵嘰嘰喳喳跟流這一上午班裡發生的事,正說到興起,胡掃的目陡然捕捉到一道萬分醒目的影。
「江淮寧誒!」
抬了抬下,示意陸竽看前面。
幾步開外,男生的形在一眾學生里顯得頎長拔,清瘦如竹,皮在下白皙得好似明。他邊上是蹦蹦跳跳的沈歡,正興地說著什麼。沈歡側是舉止頗為文氣的一個生,長發披肩,量纖細,和眾多學生一樣,穿著白短袖和黑長。那樣平平無奇的校服,穿在上卻格外清純人,很顯然,得益於那張姣好的臉蛋。
陸竽抬眸打量一會兒,心裡有了答案,那生應該是沈歡口中的雙胞胎姐姐沈黎,文科班的學霸。
黃書涵也注意到沈黎了,眼裡流出驚訝的緒,張張,遲疑地說:「那不是……前天下午和江淮寧一起的生嗎?」
「怎麼了?」陸竽笑笑說。
「沒想到也是我們學校的。」黃書涵拖著陸竽快走幾步,追上前面三個人。
陸竽被拽得踉踉蹌蹌,快要走不穩了,不得不低聲音制止:「大姐,你走這麼快乾什麼?」
「還用問,看帥哥啊!」
「喂,我說你……」
陸竽的話不管用,眼看著距離江淮寧近在咫尺,及時止了話茬,以防被他聽了去。
這番靜還是被江淮寧察覺到了,他扭過頭來,微微錯愕的目停留在陸竽臉上。
陸竽窘了。
黃書涵這人從來不會到不好意思,蹦到江淮寧邊,笑著打招呼:「嗨。我們前天下午見過,在盧店初中,你和顧承他們打籃球。」
江淮寧點點頭,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想起來了。」
沈黎的視線越過沈歡和江淮寧,看向邊上的兩個生,看似平靜的眼神里蘊藏著一探尋的意味。
黃書涵打完招呼也沒聊別的,退到一邊,暗地撓陸竽的腰,一雙眼睛亮得灼人,掩不住激的緒:「江淮寧還好說話的。」
那三個人走遠了,陸竽才鬆口氣,看著自己的姐妹,頗有些無奈,卻不得不承認的話:「是好的。」
黃書涵語氣不無艷羨:「你們班生好福氣,能夠天天看帥哥。你想想啊,做題累得要死要活的時候,抬頭瞄一眼江淮寧的臉,瞬間滿復活了。」
陸竽被逗笑了:「哪有那麼誇張。」
沒說幾句話,兩人到了食堂,找了個人比較的窗口排隊打飯。
套餐都是四塊錢一份,三個菜加一個,有炸和滷,任選一種。如果不想吃,可以換虎皮蛋。菜的味道不錯,價格也劃算,一般走讀生中午這一頓都會在學校食堂里吃。
陸竽和黃書涵端著餐盤,找到兩個面對面的空位坐下來。
一個抬頭的瞬間,黃書涵瞧見江淮寧坐在斜前方,正低著頭夾菜,他旁邊坐著那個恬靜又漂亮的生,兩人偶爾流幾句。
陸竽吃了好幾口,沒見黃書涵開,問:「你在看什麼?」
「真有緣分。」黃書涵用筷子指了個方向,慨了一句。
陸竽手裡舉著一個炸,下意識回眸,恰恰對上江淮寧看過來的視線。因為黃書涵一直往那邊看,他才有所應,循著那道目看回來,沒曾想看到的人是陸竽。
陸竽頓時噎住了,猛咳了一聲,轉過頭來瞪了黃書涵一眼,簡直害死了。
黃書涵撇撇,神無辜:「幹嘛這麼看著我?」
陸竽:「……」
江淮寧收回視線,沒忍住,抿著笑得無聲無息。
「你在笑什麼?」坐在他邊上的沈黎一側頭就瞧見他微微翹起的角,不明白他怎麼突然笑了,出於好奇,便問了出來。
「沒什麼,看到好玩的事了。」江淮寧含糊其辭地一帶而過,端起手邊的不鏽鋼小碗,喝了一口番茄蛋湯。
沈黎越發捉不,想了想,換了個話題,輕聲細語道:「你在班裡還適應嗎?沒遇上什麼困難吧?」
「放心,這不還有我嗎?」沈歡了一大口米飯,嚼了嚼,含糊道,「再說了,一大老爺們兒有什麼不能適應的,老師和同學又不會吃人。」
沈黎鬱悶地看了他一眼,沒話說了。這弟弟哪裡都好,就是有點欠,說話從不過腦子,時常能被他氣到失語。
江淮寧淡笑著說了三個字:「好的。」
——
吃飯的過程中,黃書涵頻頻朝江淮寧那個方向看,陸竽卻是再沒回過一次頭,躲都來不及。想到剛才那一幕,就有些難為。
「我想起來那個生是誰了,就說怎麼那麼眼呢!」黃書涵吃好了,筷子往餐盤上一丟,聲音清脆道,「三十班那個班花,沈黎,對不對?」
是理科生,平日里不太關注文科班的八卦,但沈黎的名字絕對聽過,事實上高一的育課上還跟見過幾面。
們兩個班有一節育課是重合的。
沈黎打羽球的時候,周圍總是有好些男生觀看。生長發飄飄,披在後,跳躍起來的姿別提多抓眼球了。
只不過不運,每次點完名,就和同學躲在人工湖邊看小說,所以對沈黎的印象不深刻。
「嗯,是沈歡的姐姐。」陸竽放下筷子,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乾淨,遞了一片紙巾給黃書涵。
「你早就知道?」黃書涵接了紙巾,瞪大雙眼看著。
「昨天才知道的。」陸竽站起來,將手裡的紙巾團,扔進垃圾桶里,笑著說,「沈歡自我介紹時,特意提了他姐姐。」
「我說呢,兩個人長得好像。」
「他們是龍胎,長相當然有幾分神似了。」陸竽一邊跟往外走,一邊笑說。
食堂幾個側門都裝了塑料簾子,裡面十分悶熱,一頓飯吃下來,額頭出了不汗,陸竽在外面的水龍頭洗了把臉。
黃書涵也熱得不行,彎著手肘,水嘩啦啦淋在手臂上,聽見陸竽說:「我要去熱水房旁邊的小店裡配鑰匙,要不你先回教室?」
「我陪你去吧,也沒什麼別的事。」
「行。」
兩人繞到食堂後面,走過一段毫無植被遮擋的路,曬得臉頰發燙,終於到了熱水房,旁邊的小店裡只有一個師傅在吃盒飯,沒什麼人。
配兩把鑰匙用不了多時間,很快就好了。
陸竽付了錢,路過服務中心時,請黃書涵吃了一支雪糕。兩人一路說笑,走到教學樓下,互相揮手告別,分別從兩個方向上樓梯。
江淮寧已經在教室里坐著,低頭寫一張英語報。這是上午英語老師布置的作業。
陸竽先去胡韻潔的座位,歸還了鑰匙,順著過道往後走,停在江淮寧桌邊,一枚邊緣有些糙的鑰匙落在他手邊:「給你。」
江淮寧停了筆,抬起頭看:「謝謝。」
「不客氣。」
陸竽往後走兩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將另一把鑰匙掛在鑰匙串上。正低頭擺弄,冷不丁聽見江淮寧離得很近的聲音,低低地,含著一不甚明顯的笑意:「你在食堂看見我躲什麼,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
------題外話------
陸竽:倒是沒說壞話,說了別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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