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漁躺下沒一會兒，天便大亮了。

煮了一鍋糙米粥，盛在大海碗裏放在桌上，想著倆孩子睡醒後就能瞧見。則在看到牛婆婆過來的時候，立馬提著木桶出去了。

碼頭。

喊聲絡繹不絕，最多的就是賣海貨的，有些小船趕早回來，船上也有新鮮的海貨。

“唉，這一船都是豆腐魚，值不了幾個錢。老李，你那收如何？”

“我也差不多，約莫有幾斤小黃魚還有小鯧魚，希來個大主顧全給收了。”

林小漁看到最好的位置都被那些開漁船打漁的人占了，和牛婆婆來的也不算早，隻能占了一個邊邊角角的位置。

牛婆婆在地上鋪了層厚布墊子，邀請林小漁一道坐下。

“阿行家的，沒有那麽快的，等那些客人在小船那裏挑完，才會到我們這些散戶，晌午之前能全賣出去就不錯了。”

“嗯！”林小漁也不懂，牛婆婆既然這麽說也就坐下來耐心等待。

這碼頭除了賣海貨的還有賣早食的。

“包子，皮薄餡兒大的包子咯，蔥油餅，香噴噴的蔥油餅。”

聞著味兒，又聽著小販的喊聲還真是煎熬。

林小漁著肚子，想到自家桌上的那鍋糙米粥，早知道燙也吃兩口先啊，好過現在這樣腸轆轆的。

這坐下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布衫的中年男人走到了牛婆婆和林小漁的木桶前。

隻見他手在林小漁的桶裏撥弄了兩下，問道，“這海螺怎麽賣？”

“我這裏有四個，這邊有五個，老板一塊兒收了，給個合適的價錢就行。”林小漁先仰起臉出了一個淳樸的笑。

牛婆婆卻急得扯了扯林小漁的角。

這阿行媳婦糊塗了？這要是人出個賤價呢？

林小漁輕輕拍了拍牛婆婆的手，示意放心。心裏早有盤算呢，對方要是出個賤價自然不賣。

這大海螺散賣五文錢一個，這裏量不可能還能貴些，順帶著把牛婆婆的也賣掉。還能早回家呢！

中年男人挲著下的胡茬，道：“那三十文錢吧，都給我。”

“！”

牛婆婆直接把螺裝在小籃子裏給這大主顧遞了過去。

這小籃子瞧著也是自家編的，不太致，但是還是怪實用的。

中年男人利落的給了錢便走了。Μ.Ｌωxδ9.org

林小漁捧著手上的三十文錢，覺沉甸甸的，這是在這裏之後賺的第一筆錢啊，而且是在海灘上白撿的。

這太令人了！

回過神來，林小漁趕數了十文錢給牛婆婆。

“阿行媳婦，多了！”牛婆婆背著手不去接，心裏也直道：阿行媳婦真是個好的。

“不多不多，大海螺五文錢一個，我就拿二十文，這剩下的十文就給婆婆你。”林小漁拚命的往牛婆婆手上塞，但是牛婆婆左躲右閃的，就是不接。

看到別的攤位上的人都瞧了過來，兩人才坐下了先。

“阿行媳婦，你瞧著婆婆是那種占便宜的人嘛？我這小海螺三個才一文錢，這五個你給我兩文錢頂天了，多的我不會拿了的。”

牛婆婆說著隻取了兩個銅板。

林小漁看著牛婆婆，不知道怎麽謝。

又是一陣風帶來了一香噴噴的包子的味兒，攥了錢道，“那我也本該拿二十文錢，現在多出了八文錢，就當是天上掉的，得花了去才安心。這樣我去買包子，到時候咱們分一分，你可別推辭了。”

“哎，阿行媳婦……”牛婆婆本不住。

那邊林小漁已經買起了大包。

這包子兩文錢一個，素包子一文錢一個，饅頭一文錢兩個。

林小漁用八文錢買了三個包子一個素包子，兩個饅頭，還厚著臉皮問賣包子的攤販討要了一個有些蒸糊了的饅頭。

抱著熱乎乎的包子回到攤子上，遭了牛婆婆一通數落。

“這錢你留著給孩子添點什麽也好，非要買包子，這多貴啊。”

“牛婆婆吃包子。”

林小漁不給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個大包子塞到了的口中。

牛婆婆一咬，裏的香味兒綻開，一個獨居老婆子平時吃喝都是隨便應付過去的，哪裏吃過這麽好吃的包子。

一時間也忘了訓斥林小漁，這包子皮薄多，裏麵還流油，香的很。

牛婆婆不知不覺就吃掉了一個，連手指上的油都吮了，看到林小漁在一旁沒手，詫異的問道，“你咋不吃。”

“帶回去給孩子吃，他們自小也沒吃過什麽好東西。”林小漁開口間有些惆悵。

現在來了，小理和秋秋再也不會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了！

林小漁說著又撿起一個包子給牛婆婆，牛婆婆說什麽都不肯接了。

兩人便好好的守著攤子。

日頭越升越高，大主顧一般也都走了，接下來來的都是散戶，都是附近的村民來買點海貨回去做飯吃的。

林小漁看攤子這麽多，們的位置又偏，想了想就吆喝了起來。

“，便宜賣啊，炒炒足足有一大盤呢！”

牛婆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還從來沒吆喝過呢。

不知是不是林小漁的吆喝真起了效果，還真來幾個客人，牛婆婆的撿的，便湊在林小漁那堆裏。

一共賣了十五文錢，牛婆婆分了五文錢。

這剩下的花蛤和丁螺都是不值錢的，牛婆婆今日賺了七文錢，也高興了，“要不先回家，這半桶花蛤也頂多賣個一文錢，不如給孩子們添個菜。”

林小漁就聽了牛婆婆的，倆人一起回家了，分開的時候林小漁又想將包子塞給，牛婆婆隻接了一個饅頭。

揣著錢，林小漁覺走路都帶風了不，回到家裏秋秋已經撲了出來。

“娘，你回來了——”聲音如同黃鸝鳥一般，又清脆又聽，還帶著欣喜。

“真乖，在家等娘。”

林小漁看到秋秋臉上的淚痕，知道這小丫頭的哭過了。

但是這也沒辦法，日子久了，他們知道自己不會走了，興許才會不會怕的哭泣。

林小漁一把撈起秋秋，孩子雖然五歲了，但是除了一張臉有些嬰兒，抱起來和旁人家三歲的孩子差不多。

抱著秋秋走到桌邊，發現桌上大海碗裏的粥一口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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