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今天被言欽刺激到了,也有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心還不錯,言璟回了漢唐庭的家。
言欽參加競賽需要集訓,今天晚上回不來,這省了他很多煩心事。
一路走過大廳,上次的他們闔家歡樂的境仍歷歷在目。這會兒家里沒有人,看著倒是顯得冷清了幾分。
而這份冷清,才是他所習慣的。
言璟沒有多看,徑直回了房間。
他房間的門沒有關上,約能從半開著的隙里瞧見米白的長,的、不那麼小心翼翼的。
言璟不聲地把那煩躁下,輕輕在門上敲了兩下。
“在這干嘛?”
言母被嚇了一跳,手上作一松,抱著的那堆服散落在地上。
在看清楚人之后,的神頓時拘謹起來了,“阿……阿璟抱歉,我不是故意進你房間的。”
“沒事。”
言璟走到邊,俯將地上那些的服收拾起來。
能很明顯的看到上面這些服季節不同風格各異,包括各種牌,但都很統一的,標簽都是沒有拆下來。
言母連忙解釋,連話里都帶著些小心翼翼,“因為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只能都買點。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下次我就……”
言璟打斷的話,聲音里聽不出多大的緒,“你和言欽也是這麼說話的嗎?”
言母頓時僵住,想去他的手又不敢,只作停住,那雙相似的桃花眸里涵蓋了些淚水。
“阿璟……媽媽很對不起你,真的。”
言璟合上了眼,長的眼睫之下,眸變得復雜不清,“不用說這句。”
言母咬著,努力不讓哭聲溢出來。
言璟從旁邊拿了兩張紙巾塞在手心里,“我說不出原諒。”
“阿璟,你、你回來住吧。”言母地握住他袖子的一角。
言璟沒猶豫,“除非他走。”
言母話里的小心翼翼快溢了出來,“那你的比賽……”
言璟默不作聲推開的手,疏離又淡漠,“出去吧,今天就到這。”
等聽到那個輕輕的關門聲,言璟繃著的緒才慢慢舒緩了下來。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床頭柜上還擺著不知道的香熏,是特地按照他的喜好來的。
和他在學校附近的住所別無二致,他卻莫名覺就是哪里不一樣。
言璟躺在床上,手邊收到了信息,陌生號碼。
【WERC的選拔賽,你真的不參加嗎。】
/
第二天。
因為住的地方實在是近,加上上學的時間又差不多,鹿聽晚正好遇到言璟。
一大早上的,年拿著杯豆漿坐在沙發上,懶懶地依靠著,下頜線利落分明,眼神也還有沒散盡的困意,昏昏睡的。
鹿聽晚走到他面前,輕聲道:“同桌,你在這干嘛呢?”
言璟輕輕皺了下眉,似乎是在分辨的聲音。等過了幾秒,才睜開了耷拉著的眼皮。
靠得近了看,鹿聽晚才發現他真的是困,眼睛里還有紅。
“這麼困怎麼不多睡會?”
言璟把豆漿放到手心里,了下眼睛,聲音里都帶著倦,“跟你一起上個學,可是太難了。”
鹿聽晚輕笑,“又沒強迫你跟我一起上學,這真是為難你了。”
“嘖。”言璟不太滿意地看著,“小貓,你有沒有良心。”
鹿聽晚坐在他邊,習慣地咬著吸管,“有,謝謝可的同桌的豆漿。”
言璟懶懶地瞇著眼,上的氣息干凈清甜,像是玫瑰香混著糖果的甜味繞在邊,若有若無的勾人。
“阿晚。”
“嗯?”
“你用香水了嗎?”
鹿聽晚老實說:“沒。”
沒有噴香水的習慣,買倒是偶爾會買,不過都是買來收藏的。
“誒。”言璟的嗓音沉了幾分,單手撐在的側,緩慢地將中間隔著的那點距離拉近。
鹿聽晚下意識地往后退,背抵在冰涼的墻壁上,眼前帶著點茫然。
“你干嘛呀?”
“想聞聞。”
話音剛落,年毫不遮掩的侵.略襲來,半瞇著的桃花眸映著手足無措的樣子。他作沒停,氣息輕輕地落在的頸側,像是小羽掃在上面,帶著點。
怎麼覺他這個作,像是小狗在嗅氣味。
鹿聽晚耳尖一瞬發紅,側頭躲開他的作,手推開他,連聲音都帶著點惱。
“言璟!”
“阿晚——”
年懶散的語調拖長,繾綣緩慢地撥著,“你上的味道,好甜。”
“……”
鹿聽晚耳后到脖頸上都泛著一層淺,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的。
“你、你有完沒完。”
言璟低笑,了一下的頭發,“本來就很甜。”
“……”
鹿聽晚不想跟他繼續這麼個無厘頭的話頭,現在開始懷疑這位大佬昨天睡覺前是喝了兩大箱的啤酒,所以這會兒才狗這樣。
鹿聽晚猛地喝了一大口豆漿,甜味在齒里散開,才覺火著的緒被平了些。
一抬眸,正撞進年灼熱的視線里,一不的看著。
鹿聽晚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對這豆漿產生了。
好奇問:“你怎麼不喝?”
“太甜了。”
“哦對……忘了你不喜歡甜的了。”鹿聽晚繼續喝著豆漿,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含糊不清。
“看人。”
“嗯?”鹿聽晚沒懂。
言璟桃花眸里暈著一層明亮的,聲音里還帶著點繾綣的啞。
“像你這麼甜的,就喜歡。”
“……”這真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鹿聽晚試圖講道理,“謝謝您抬,我又不能吃。”
“其實也能。”
他這句話的聲音有點小,鹿聽晚沒能聽清。
“?”
“啊。”言璟懶散的瞇了瞇眸子,那點睡意總算是走干凈了。
他手了一下的頭發,意味深長,“你以后會知道的。”
“……?”
鹿聽晚一臉疑,知道什麼。
/
早讀課。
老陳走進教室,手里面還拿著兩張獎狀,他直接放到投影儀上給大家展示。
“相信有的同學已經知道了,但是我還是要在這里說一下。班上有兩件值得恭喜的事,第一件讓我們恭喜一下這次英語演講比賽,取得一等獎的鹿聽晚同學。”
“這次參加演講比賽的選手都是個大高校選□□的,鹿同學能在這穎而出更是值得慶祝來,大家為鹿同學鼓掌。”
掌聲連綿不絕,如有雷。
鹿聽晚才剛剛把道理大題解出來,對周圍的環境漠不關心。
老陳也跟著鼓掌,“來鹿同學,剛好借著這個機會,給大家分一下,關于你對英語演講功的經驗。”
大家都統一無比的視線都往鹿聽晚那里看,掌聲越發熱烈。
鹿聽晚忽然被點名,放下筆,迷茫地看了一眼臺上。
經驗?
能有什麼經驗分?
難道要上去講在演講比賽前,怎麼把嗓子弄啞,把演講稿弄丟,最后準備了半天上臺來了一個Freestyle的經驗嗎?
“……”今天也是充滿了挑戰的一天。
似是察覺出了的想法,旁邊的這位大爺很不給面子笑出了聲。
鹿聽晚氣惱,小聲道:“你還好意思笑?”
到底是因為誰才上去來了一個Freestyle啊。
言璟同學的發言很是隨意和大膽,“那要不我幫你分學習經驗?”
“?”鹿聽晚給聽笑了。
您這25分跟人家分學習經驗,真的是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鹿聽晚沒再搭理這個臉皮厚的跟墻一樣的同桌,站起來。
“高考制度還是以卷面為主,大家還是注重詞匯量和閱讀量方面的訓練,關于口語的話,可以找自己喜歡看的電視劇電影,跟讀或者做配音片段聯系,還能詞匯積累。”
話音落下,很明顯的聽見了一聲,極不合群的嗤笑聲。
鹿聽晚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聲音是來自于誰的。這倒是提醒了,還有一筆賬沒有算。
“在演講比賽前一天,我的演講稿被人惡意丟掉了。”鹿聽晚頓了一下,視線準確無誤地朝著蔣怡文的方向看去,“老師,我記得班級有監控對嗎?”
這次比賽的含金量高,學校方面也是相當重視的。演講前演講稿被丟,相當于上戰場之前沒有拿武。
這次如果參賽的不是鹿聽晚,而是換做別的學生,別說拿一等獎了,得個名次都是個難題。
重磅消息傳來,早讀課的困倦都被一掃而空,底下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誰扔學神的演講稿?”
“我覺得吧,應該是學神的對手,一般人也沒有必要扔演講稿啊。”
“而且學神看著的人,不就是……”
沒有明說是誰,話里的意味卻十分明顯,大家不約而同地往蔣怡文的方向看過去。
之前為了比賽名額,蔣怡文直接在班上跟鹿聽晚爭執起來這事,大家都還記在心里。
要是鹿聽晚得不到獎,最開心的會是誰,一下就能推理出來了。
“又不是我,都看著我做什麼?”蔣怡文臉漲紅,手上的作卻沒來由的發抖。
并不確信那天教室里有沒有監控。
這幾天教師資格證考試,六中被征用做考場,現在確實每間教室里都配備了的攝像頭。
如果當時攝像頭是開了的話,那就等同于抓到了證據。
鹿聽晚話里略帶調侃,“也沒人說是你,慌什麼?”
“我……”蔣怡文被不上不下的卡著,想說出反駁的話又怕教室里是真的裝了監控。
現在每多說一個字,仿佛像是會變等下打臉時加倍的疼楚。
“大家不要急,這件事的質相當惡劣,我一定會查!學校最近也確實裝了監控,”老陳拍了拍講臺桌,“不過每棟教學樓的進度不一樣,我打個電話聯系一下吳主任問問。”
老陳說著就往外走,在走廊上去打電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點議論聲不斷在耳邊放大,蔣怡文的額角冒著冷汗,握著的手仿佛是要要掐進掌心里去。
謝書云就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刺激蔣怡文就覺得相當有意思,“誒這要是查到了,應該會被記過吧?”
記過,記錄在檔案。
自招是想都不用想了。
鹿聽晚不急不慢地坐下,聲音清晰,“記啊。”
謝書云笑道:“蔣怡文,你怎麼不說話了,張啊?”
“……張個屁。”蔣怡文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謝書云。
“是,您不張。就是話都說不清楚了而已哈哈哈哈。”謝書云笑得快直不過氣來。
班上一陣哄笑。
即便現在監控的事還沒落實,從蔣怡文的反應來看,也大概能判斷出來這事是誰做的了。
大家打量著蔣怡文的目越發鄙夷。
老陳走進教室,“我剛剛問過吳主任了。”
氣氛逐漸凝固住,蔣怡文目無比求的定在老陳上。
鹿聽晚反倒悠然自在,仿佛這事兒和沒什麼關系。
“監控十六號才裝的,聽晚你的稿子是什麼時候丟的?”
老陳話語一出,鹿聽晚也沒多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啊,十五號。”
蔣怡文心跳還在加速,后知后覺的恐懼涌上來,幾乎得不過氣來。只差那麼一下,的大學夢就停滯不前。
深深呼吸,低頭一看,手心里竟然全都是汗。
老陳有些為難,畢竟丟稿子不是小事,鹿聽晚也是學校培養的重點對象,奈何現在找不到證據了。
“那這件事……”
“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就當做是我運氣不好。”鹿聽晚看著蔣怡文慘白的臉,心里總算是爽快了些,“不過我還是希有些同學能明白,擊敗對手的方法,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而不是變得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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