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開車也沒這麼快

“了,”

胡大娘手一把揪了小孫子的耳朵，再瞪了瞪后面躲著的大孫子,用眼神告訴他們別以為烤紅薯的行為就這麼過了。

不過心卻很好,道，“都吃飯，打好神,吃完飯下午就去公社把事給辦了！晚上再好好吃個年夜飯！”

林舒知道梁家下午忙。

所以吃完午飯林舒就跟胡大娘告辭,道：“大娘，今天知青所大家伙也過年呢,我先回去跟大家聚一會兒,等下午遲些時候再過來給大娘和秀紅姐幫忙。”

胡大娘也沒留,笑道：“,下午我石頭或者柱子去你,你字寫得好,過來幫大娘寫對聯！”

林舒忙答應了。

那邊胡大娘又轉頭使喚梁進錫，道，“去,你送送舒舒,也消消食。”

“不用了大娘,”

林舒忙擺手,道,“家里忙著，梁大哥還是留在家里幫忙,就幾步路,哪里需要送了。”

胡大娘笑道：“就該送的,我們一會兒還要討論些瑣事，他不耐煩那些事的,我估計他剛剛聽了那滿耳朵，已經煩死了，讓他出去轉轉風，散散脾氣，不然下午又要發作。”

林舒：……好吧。

梁進錫倒是二話沒說，已經站了起來。

兩人走到門口時梁冬荷收拾了碗筷也走了過來，跟大娘說：“我也送送舒舒，說兩句話。”

梁冬荷送了林舒和梁進錫到了院子門口。

梁進錫出了院門在外面守著，隔著一個臺階梁冬荷和林舒在院子里面說話。

梁冬荷跟林舒道：“謝謝你舒舒。”

如果不是先前林舒那番話，媽他們的心思不會直接毫無遮掩地曬出來，大家總蒙著那塊緣親的布，也沒有機會直接跟那邊攤牌斷了關系。

不僅沒有怪當初想要撮合進錫和高曉蓮的事，在明知媽是那種不太拎得清的人的況下，還愿意摻和進來幫這樣的大忙。

林舒笑道：“冬荷姐不怪我多事就。”

梁冬荷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是拎不清的人。”

其實以前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有很多層皮扯著，要將那層關系斬斷，說容易其實并不容易。

不僅是斬起來淋淋，稍一不好，以媽那個子，一定會到說，是嫌貧富，不要生活貧困的親媽，著環境更好的大伯大伯娘。

深吸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就在門口站著，看向外面的堂弟梁進錫。

角彎了彎，道：“原先我也奇怪，進錫他不是喜歡漂亮姑娘的子，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還沒個對象。

以前讀書的時候喜歡他的姑娘不，漂亮的也多，就是讀軍校的時候，寒假里還有漂亮同學專門追到我們家里來，又漂亮又大方，當時是跟另外兩個男同學一起過來的，但大家誰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

只有進錫一點反應都沒有，人家說想驗一下山里的生活，可吃了一頓飯，他就不近人地把人都趕走了，后來大伯娘把他一頓好罵，他也是一句話都沒說，反正你們罵你們的，我一點事沒有。”

林舒：……

很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下意識就轉頭去看梁進錫。

幾個人就差了幾步遠，這番話梁進錫自然是一個字都不差的聽到了。

這都是幾年前的老黃歷了。

梁進錫記憶力好，很難說都不記得那同學長什麼樣了，事實上他記得非常清楚。

因為他一向有點過目不忘的本事，人，，事都一樣。

……其實那天他回來，聽到他媽說他小時候抱過，他也想起來的確是有那麼一回事。

小時候真是很可。

糯糯又又白，就跟新鮮剝出來的山里的荔枝一樣，那時候他還新鮮，總忍不住掐上一掐……

這會兒他二姐接他老黃歷，他倒是沒什麼惱。

林舒看過來，他很直接的迎了的目，反是林舒一撞上他的目，看到他筆直的眉峰，俊的樣子，面上一下子就紅了，有些慌的轉開了去。

……當然不是被他帥的，原本也不是這麼容易害的子，而是因為那神經病林蘭，只要說到，再對上他的眼睛，林蘭的那些心聲就會自冒出來，讓實在無地自容。

也十分無奈啊！

梁進錫見這樣，目頓了頓，又自然的移開了。

梁冬荷看見林舒這模樣倒是又誤會了。

心道，林知青真是喜歡進錫喜歡的，就是進錫這子，雖然對林知青已經是例外的例外，但那脾氣顯然還是不會哄人的，看兩人相這般生疏就知道，而且過些天進錫又要回部隊……

“他就是這樣的子，再多人喜歡，邊也一點是非不沾的，我還第一次看他對一個姑娘家這麼耐得了子。”

林舒尷尬。

這個……是湊上來的。

其實他也很厭煩自己的……

梁冬荷看林舒神，只以為林舒是害。

聲道：“舒舒，經了這一上午的鬧騰，你應該也知道這些年我在高家都過得不好，但怎麼還一直忍著，到現在大過年的卻跑回來說要離婚？”

林舒原來以為是因為包子的事，高家想讓梁進錫給高老三安排工作或進部隊的事，這些事夾雜在一起，所有矛盾開，就發生了梁冬荷想要離婚的契點。

可梁冬荷這麼跟說，顯然應該不止是這麼簡單了。

沒出聲，靜靜等著梁冬荷繼續說。

梁冬荷就笑了一下，繼續道，“因為我們這里，很有人離婚的，日子過不下去了，也得忍著，跳河的有，上吊的有，吃老鼠藥的有，就是沒有離婚的，就是離婚，也帶不走孩子。”

“我一直沒提出來，是因為我知道，就算大伯大伯娘能給我撐腰，可高家一定不會把珍珍和珠珠給我，我親媽又是那樣，到時候只會搞的一團糟，珍珍和珠珠就是我的命，我不能讓這事出一點岔子。”

“所以我一直等，等進錫回來了，才借著包子的事，跑了回來，把事鬧開。”

畢竟珍珍九歲了，珠珠也七歲了，早就可以掙工分做家務了，再大些嫁人還能拿一大筆彩禮錢，甚至手握著們，還能拿，訛大伯大伯娘他們。

所以高家再怎麼輕賤們，卻也不會輕易放過們，哪怕是撒潑賣瘋，也一定要扣著們的。

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不會高重平買回去的東西了。

那包子的事本就是故意挑起來的。

一直等著堂弟回來。

知道他這兩天要回來，就一手導出了包子的事。

拉出了離婚的導火線。

再轉頭看了一眼手著腰袋，看著遠，像是完全沒聽到們談話的梁進錫，轉回頭來，才再跟林舒繼續道：“因為進錫，我知道只要他回來，他就一定能幫我干脆利落的把這事給辦了，一定能幫我把珍珍和珠珠要過來。”

說到這里鼻子眼睛又莫名一陣酸脹。

“舒舒，進錫他從小脾氣不好，有時候也很討人厭，但卻一直是最可靠，最有擔當的，不管什麼事，只要他答應的，他就一定能做到，只要有他在，就什麼都不用擔心，都不用怕。”

長長吸了口氣，手抱了抱林舒，道，“所以舒舒你也不用怕，你弟弟的事，西州城的事，有進錫陪你去，你就不用擔心，他以前很遷就姑娘家，但有什麼事，你就跟他直接說，他會對你好的。”

林舒聽了十分之有愧。

他對好不好不要。

但的確的，想到梁進錫兩句話就把那個蹦跶的高重平摁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樣的人，的確是讓人心里踏實的。

不過，大家的誤會真是越來越深了。

梁冬荷看林舒糾結的樣子又笑了一下，放開，聲說了一聲“好了，你回去吧，下午早點過來”，就轉回屋子里去了。

林舒看回站在門口的梁進錫，真是尷尬又窘迫。

“走吧。”

梁進錫倒是若無其事，等出來就提了步子直接往前走了。

這場景實在太悉。

林舒想，他對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好像就是這兩個字了……

忙提了步子追上，道：“梁大哥，等我們從西州城回來，就跟大娘還有家里人說清楚嗎？”

梁進錫掃了一眼。

林舒莫名覺得他好像是在嘲諷自己。

而剛剛的意思就好像是先用著，用完了回來就立即撇清……

忙又補充道，“不過如果梁大哥你想繼續這樣的話，那等梁大哥你回了部隊，在部隊談了對象之后我們再澄清也行，到時候怎麼說就梁大哥你拿主意就了，我沒有問題的，反正我年紀小，這幾年都不用擔心這個事。”

照林蘭的心聲，再過四五年爸就會平反，高考恢復也會參加高考去讀大學。

所以暫時有一個長期在部隊里的對象對來說一點負擔都沒有。

甚至對對弟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庇護。

……唉，怎麼又往功利上想了。

對他，從還沒見面開始，就一直是除了利用就是利用……

“反正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都會答應你。”

低了腦袋，看著他的軍靴，低聲道。

覺他全上下，就是他這雙靴子看得最清楚了，有幾磨損，有哪些地方有不同程度的刮花，都記得了。

“嗯，西州城回來再說吧。”

他看了一會兒，估計是看可憐，頓了頓，到底又說了一句和一些的話，道，“不用擔心，等把你弟接過來再說。”

*****

梁進錫送林舒回到知青所的時候知青們已經從縣里回來。

正在院子外半敞開的小廚房里忙碌著。

梁進錫當然不會進去，送了林舒到院子門口就走了。

徐娟正好從宿舍里出來，隔著院子就看到了門外面的梁進錫。

等林舒進來，就半是關心半是興地問林舒：“舒舒，梁營長特地送你回來，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你了？

唉，我真是問的傻話，你這麼好，胡大娘又喜歡你，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林舒還來不及否認，徐娟就已經快快舌道，“那你們現在是確認關系了嗎？

聽說梁營長年紀不小了，胡大娘早就急著梁營長結婚的事，那你跟他確認了關系，是不是很快就要跟他結婚？

那等他去部隊，你要不要跟著他一起去？”

林舒：……姐姐，車子跑的也沒你這麼快的！

頭有些疼，推開徐娟，就往房間里去。

徐娟果然已經忘了本來是要去外面廚房的，林舒回了房，也跟著回了房，還順手就關上了房門。

林舒走到炕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冷靜了一下，才道：“事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

梁營長也不是那麼淺薄的人，他才認識我幾天，怎麼就會喜歡我呢？”

說到這個，靈一至，信口胡謅道，“徐娟，你看梁營長條件這麼好，但到現在都沒有對象，一定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徐娟嚇一跳，“他不是有什麼病吧？”

“啪”一下，林舒手就拿了炕桌上一本書敲了一記徐娟的腦袋，罵道：“胡說什麼呢！只是梁營長是一個志向遠大，有思想，有涵的人，他這樣的人，找對象肯定不會是看人外表，而一定是要找一個能跟他志同道合，有共同的理想，能夠共同進步的人！”

“你也可以啊！”

徐娟松了口氣，沒啥病就好，道，“我就沒見過比你子更好的人，善解人意，懂得又多，熱學習，哪里不符合他的要求了不？”

“那還不夠啊！”

林舒腦子轉的很快，拉自己的缺點，道，“但我不夠艱苦樸素，還不夠吃苦耐勞，這些你都是知道的，雖然我有在努力改正自己，但有些東西不是說改就能一下改掉的，他說不定已經嫌棄我了，要是嫁給他不能陪他共同斗，跟不上他進步的腳步，他是肯定不會喜歡的。”

“還有我跟你說軍區條件很苦的，還沒鄉下好，在那里生活，做一個軍人的妻子可不容易。

梁營長他是一個很會看人的人，跟人接幾次大概就能看穿一個人的本質了，他肯定覺得我不適合做他的伴的。”

手上提了一個袋子，就站在門外的梁進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