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鳴舞和邊的丫鬟婆子都齊齊一愣,其他人都還在想著止歌怎麽突然之間就服了,倒是鳴舞,到底隻有六歲,腦子裏也沒那麽多的彎彎繞繞,隻道這是止歌怕了了。
“哼,不跟你計較,哪有那麽容易!”鳴舞冷哼一聲,傲慢的將頭偏向一邊。
止歌低下頭,角輕輕勾了勾,“妹妹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姐姐這一回吧,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姐妹。”
聽止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姐姐妹妹”的,鳴舞也一下想起今天到底是為何來水軒的,頓時火冒三丈的瞪著止歌,氣衝衝地道:“住口,本姑娘才沒有你這樣一個小婦養的姐姐,往你自己臉上金,不管是你不是你那個賤人娘,我都不會承認,你們最好自己識相的滾出威遠侯府,要不然我娘一定……”
“一定怎麽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威遠侯麟低沉中抑不住怒氣的聲音。
眾人聞聲看過去,隻見麟和趙君正站在門口,旁邊還站著府裏的大爺鳴祥。
毫無疑問,鳴舞方才的這番話是被麟聽了個清清楚楚。
鳴舞邊的下人麵一白,滿眼驚懼的一矮,齊刷刷跪了一地,“奴婢見過侯爺,見過夫人,見過大爺。”
麟不滿的看了一旁臉同樣難看的趙君,“若不是親耳聽到,還真難以想象堂堂侯府千金,說話竟比外麵的潑婦還要俗,萬一傳了出去,威遠侯府的臉麵恐怕都要丟盡了。你就是這樣教兒的?”
趙君麵一變。
這些年來,麟待雖不能說意嗬護,但至兩人也是夫唱婦隨相敬如賓的,麟平日裏更是一句重話都沒對說過。
而且這麽多年威遠侯府的後宅裏都隻有這麽一個正室夫人,沒有小妾通房之類的人鬧心,便是麟偶爾不得已出門與同僚應酬,也都是潔自好。
整個湖州城,不知道有多婦人羨慕趙君的好運,能覓得如此如意郎君。
活在眾人的欣羨中長達十年,趙君漸漸忘了當初到底是怎樣得到這一切的,甚至連自己都相信了,麟待就算沒有十分的意,至也該有八分了。
可今天,當著這麽多仆婦的麵,麟居然毫不顧忌威遠侯夫人的臉麵嗬斥於,以後要如何在府裏的下人麵前立威?再則,鳴舞縱然有再大的錯,也終歸是他們的兒,將鳴舞比作市井潑婦,這讓以後如何做人?
果然,一遇到水軒這對母的事,麟就沉不住氣了,是嗎……
“都給我退下!”趙君抑著心裏的怒氣道。
“是。”鳴舞帶來的,以及跟在麟和趙君後的下人都應聲退了下去。
唯有水軒的丫鬟婆子們,沒得到止歌的吩咐,一個個都似沒聽到趙君的話般做著手裏的活計。
初夏的清晨還帶著涼意,林嬤嬤拿了件披風給止歌披上,半夏手腳利落的將止歌披散在肩頭的發輸了個雙丫髻,再纏上些五彩的帶,扶風甚至還擔心止歌方才說了這麽久的話著了,為沏了一杯熱茶。
止歌攏了攏披風,端起茶輕啜一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扶風的茶藝相當不錯,清澈的碧茶湯散發著微微的馨香。
抬眼一看,正好看到趙君麵上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直到估著的忍耐快要到極限了,止歌才將茶盞放下,輕聲吩咐道:“都下去吧。”
聲音雖小,但效果比起趙君剛才的低吼可是天壤之別。
屋子裏的丫鬟婆子在林嬤嬤和兩個大丫鬟的帶領下整齊有序的退了出去。
霎時間,屋子裏就隻剩下了慕輕晚、止歌、鳴祥與鳴舞,以及麟和趙君幾人。
止歌與慕輕晚坐在一起,鳴舞仍不解恨的瞪著止歌,麟與鳴祥都眼中帶著責備的看向鳴舞,而趙君,看向止歌的眼裏似乎淬了毒一般。
為侯府夫人,又有那樣一個好出,隻從水軒的丫鬟婆子們對止歌打從心底裏的敬畏,趙君便知道,之前怕是小瞧了止歌,而的傻兒,恐怕也是在止歌手裏吃了虧,否則又豈會被麟聽到先前那番話。
趙君隻得了這一兒一,兒子自小便聰明懂事並不需要多心,倒是兒,子有些驕縱,往往需要在旁邊提點著。大概是會哭的孩子有吃,對於這個更讓自己心的兒,趙君倒是看得比兒子還重些。
想害的兒,也得看答應不答應!
隻是,趙君還沒想到要如何為鳴舞在麟麵前說,便聽麟在之前沉著一張臉道:“鳴舞,向你姐姐道歉!”
鳴舞還道爹娘是來給撐腰的,因此心裏頗有幾分得意,乍聽麟要向止歌道歉,還以為自己聽岔了,“爹爹,您說什麽?要我給道歉?才不是我姐姐,不過是個小婦養的賤種,憑什麽我給道歉?”然後指了指自己略微紅腫的臉頰,“兒長這麽大,爹娘都沒過一手指頭,如今卻被打了耳,兒以後有什麽臉麵在仆婦麵前自?”
越說越委屈,鳴舞的眼眶一紅,淚珠子順著眼角下,卻是倔強的不肯說出道歉的話來。
“你!”
麟先前是親耳聽到過鳴舞口出不遜的,卻沒想到當著自己的麵,還敢一口“小婦”一口“賤種”的,當下氣得兩眼發暈。
從前沒有比較,隻覺得這個小兒雖然子有些驕縱,倒也不失靈可。可如今對比著止歌即使了委屈也不怒不躁的表現,鳴舞從前的靈可便了俗野蠻,毫沒有侯門千金的大家氣度。
便是那普通人家的姑娘,恐怕也不會像這樣滿口髒話吧?
這樣想著,麟抬手便照著鳴舞的臉揮去。
“侯爺!”
趙君沒想到麟會如此大肝火,想要阻止卻是不及,隻能眼睜睜的在旁看著。
還好,麟那明顯力道不輕的一掌及時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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