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蔣鶴野的敞篷跑車停在了尚景小區門口。
容拾拿好包,剛準備下車,就被旁邊的人住,蔣鶴野半倚半靠在駕駛座上,偏頭問:“我沒來過城南,想知道這附近有什麼比較好吃的餐館?”
接著,他帶了笑意,繼續補充道:“沒來得及吃晚飯,容總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
他的話題一個接一個的,好似都是無意卻又讓人推卻不了。
容拾沉默片刻,畢竟麻煩蔣鶴野把送回來了,要是自己就這麼拒絕他,于于理也說不過去。
思來想去,還是答應了:“這頓我請吧。”
就當是謝謝他這幾天的幫忙。
蔣鶴野就沒擔心過會推辭,他們做生意的,最忌諱欠人。
大家互不拖欠,一起賺錢才沒有顧慮。
這點,容拾倒是和他哥很像。
“蔣總想吃點什麼?我記得附近有家牛排不錯。”容拾覺得常年待在國外的人應該會喜歡西餐。
“不了,”蔣鶴野了眉心,“好不容易回國,還沒吃過粥和面一類的東西。”
今天喝了不酒,去牛排店肯定又會開一瓶好的紅酒,不如去喝一碗粥溫養胃。
“粥?”容拾以為自己聽錯了,從來沒請人吃過這麼簡單的東西。
蔣鶴野一笑,反問道:“怎麼了?”
容拾搖頭說了句“沒事”,的時間都用來賺錢,對于這周圍有什麼吃的也不太清楚,幾秒后容拾給林璐打了個電話讓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粥店和面店,旁邊的蔣鶴野掏出打火機示意旁邊的人自己下車個煙。
火苗晃,在寂靜的黑夜中閃著,蔣鶴野抬手擋了擋風,點燃一煙。
他看了一眼坐在車上的人,隨即收回目,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看見柳奈一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消息。
關于過生日的那些事大家都會在群里說,單獨來找他肯定是為了別的。
【柳奈一】:讓哥突然拜托我去查容總的事,可是我調完之后他又說自己沒興趣,讓我直接發給你。
們柳家雖然不賺大錢,但就沖著個個從政,在海城的地位也很高。
【柳奈一】:現在是法制社會,我爸能調的也只有登記在冊的信息,野哥你看完之后也別外傳。
蔣鶴野點進發過來的幾份資料,年齡和學歷這種倒是沒什麼好看的,只是親屬關系那一欄讓蔣鶴野眼神一沉。
他出國之前,溫家在海城就是赫赫有名,容拾既然算是半個溫家人,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聽到祖父要再娶會那麼生氣,為什麼程說幾年前會得罪溫家。
蔣鶴野猛吸了一口煙,繼而打字……
【蔣鶴野】:謝了,東西我保存,還有用。
【柳奈一】:小事,記得過生日的時候再給發個大紅包就行。
蔣鶴野回復了一個“行”,而后掐掉煙拉開門上車。
……
林璐辦事效率高,很快就發了一家粥店的位置,二十分鐘后蔣鶴野停好車,兩個人都穿的比較正式的職業裝,出現在一條煙火味很濃的街頭旁。
每一步,都顯得格格不。
特別是容拾,永遠一個表,不知道還以為是來工作的。
這家粥店門頭有些陳舊,但生意興隆,老板是個五十歲的大叔,穿了件白的短袖,熱地招待每一個客人。
蔣鶴野的格本來就不像這麼沉悶,三兩句就跟大叔聊了起來。
他好像對待所有人都是這副面孔,熱之余又點到為止,不與人惡,也不彰顯自己。
永遠保持比別人低一分的姿態,看似是人在控他,實則他心中有數。
容拾找了個位置坐下,蔣鶴野在前臺突然轉回頭看了一眼,笑意正濃,下一秒,蔣鶴野幾步走過來坐在對面。
“陳叔剛才夸你漂亮。”蔣鶴野落座后就拿起桌子上的水壺,用里面的開水泡了一下餐,跟容拾說話的語氣也是一不變地拖著腔調。
容拾只在他的話中總結了一條重要信息,那個賣粥的老板,姓陳。
店里的人很多,有不是老顧客,一進門不看菜單就能出每種粥的名字。
陳叔格外照顧他們這兩個新來的,拿著菜單主靠過來問他們想喝點什麼。
蔣鶴野很自然地把菜單推到容拾面前,“看看想吃什麼。”
容拾又遞回去,“都可以。”
這些年就沒怎麼自己決定過吃什麼,早飯為了提神就喝咖啡,中午晚上應酬不斷,大都是助理訂好位置,或是合作方決定。
就連家里的廚房也沒開過火。
蔣鶴野微瞇了眼,想著畢竟是要請自己吃飯,這麼客氣也理所當然,在他點好單后,陳叔問兩個人:“你們有什麼忌口?”
蔣鶴野懶懶散散地回答:“不要香菜。”
到了容拾這,搖頭,“沒有忌口。”
粥熬的有些慢,端上來的時候熱氣騰騰,容拾點了一碗銀耳紅棗粥,嘗了一口后,微皺了一下眉頭。
蔣鶴野吹了一口勺子里的白粥,問道:“怎麼了?”
“有點甜。”
明明喝不了太甜的東西,剛才怎麼不說?
蔣鶴野還未開口,就看見又喝了一口,平靜道:“在接范圍。”
容拾本不是沒有忌口,只是在這些事上一再妥協。
吃什麼都一樣,不死就行,至于不吃這個問題,有長時間沒考慮過了。
第一次喝酒的時候,眉頭擰起,可現在也能千杯不醉,所有東西都是可以適應的。
每個合作伙伴都有不一樣的口味和習慣,為了大家能在酒桌上談得更融洽,被迫習慣了很多以前不太喜歡的。
試過之后,容拾就逐漸變現在的“什麼都可以”,的時間用來工作都不夠,本沒心思去想別的。
蔣鶴野沒多說什麼,只是去前臺又要了一碗糖銀耳紅棗粥,端上來的時候,容拾手上的作一怔。
只見蔣鶴野聳聳肩,“看你這碗好喝,但我們畢竟不,總不能在一個碗里吃飯。”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能又點了一碗。
理由充分,讓人挑不出錯。
“但現在我已經吃飽了,”蔣鶴野把剛出鍋的這碗往面前推了推,“容總,別浪費。”
卻不想,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察覺一切。“你以為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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