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想著真是半點兒也不避諱,這是第一面該說的話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謝臨在他挨祖父軍揍了的當天,就派人去護國公府特意轉達話笑話他,說他搶到了人有什麼用?還不是轉手又讓人給搶走了?也沒比他強哪兒去,他是廢沒錯,他也一樣廢。
他當時氣的夠嗆,想再去找謝臨揍一頓,奈何下不來床,尤其是外面傳的沸沸揚揚,都說他荒唐胡鬧,他真是后悔死了。
蘇容瞧著他臉不太好,大能懂點兒他的心,年郎,年意氣,以為將人搶到手就行,想的忒簡單了,大概也沒料到,事會弄這個地步,這算是他的一個教訓和挫折了,估計對他打擊不小。
覺得為未婚妻,有義務紓解他心中的憋悶,遂對他聲說:“你人所托,忠人之事,想護著人是沒錯,但錯在太直接了。你應該用迂回之計,以迂為直,避實就虛,不要明著搶人,要暗暗地將人搶到手,既不會弄出這麼大的靜,驚你祖父和陛下,又不至于沒護住人了。”
周顧驚詫,“你懂兵法?”
“閑來讀書,讀過一些。”蘇容對他微笑,“所以,下次你再做這種好事兒,可以提前跟我商量,我來幫你暗中做,保準讓你心愿達。”
周顧:“……”
還有下次?
搶人弄的天下皆知這種事兒,他也覺得丟人的。所以,事后,乖乖在府里養到傷好利落才出門,但也沒找狐朋狗友聚,而是直接來江寧了,未免沒有逃避的嫌疑。
如今他看著他這個未婚妻,覺得腦回路不太正常,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竟然說再有下次,可以幫著他一起,暗中進行?這、這是該幫忙的事兒嗎?
他木著臉,“沒有下次了。”
蘇容眨眨眼睛,似乎不太能理解。
周顧沒好氣,“我為什麼要沒事兒總搶人?”
蘇容笑,懂了,“我就說說嘛,我的意思是,不止人,就是但有什麼別的好事兒,你以后也可以拉著我幫你。”
周顧想說“我不用你幫”,但笑的太好看,他瞥過臉,“再說吧!”
蘇容點頭,咬了一口桃子,催促他,“你吃桃子啊!”
周顧張咬了一口,嗯,這種桃子飽滿多,口香甜,的確很好吃,不愧是水桃。這東西不放,每年產桃子的時節,宮里也會有快馬加鞭進貢獻上的這東西,陛下賞到護國公府,雖然量,但他肯定是不缺吃,口沒這個好吃。
“你還沒說你打了多護衛?”蘇容提醒他。
“十幾個吧!”
“你武功很厲害啊!”
“還行。”
“那小王爺沒武功?”
“他謝臨,有,花架子,不是我對手。”
蘇容很想說,我想跟你打一架哎,試試你的手到底有多厲害,但好險忍住了,可怕大夫人真去死一死。
惆悵地嘆了一口氣,這日子,越混越回去了。
“怎麼嘆氣?”周顧如今自在了些,覺得他這個未婚妻,好像不難相,除了太弱了些,長的又太了些,說話太直接了些,目前也沒看出什麼病。
“我想出去玩,但是母親不讓。”
“為什麼不讓?”
蘇容哀怨地嗔了他一眼,“因為你啊。”
周顧被嗔的這一眼心驚跳,“我、我怎麼了?”
“因為我母親說了,我如今馬上就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出去多有不便,我大哥又外出求學,不在家,府里也沒個兄弟陪著,只有幾個姐姐,但們都不外出走,也沒幾把子力氣保護我,出去萬一惹了事兒,也是麻煩。尤其是你來了,讓我規矩些,免得失禮,被你瞧不上。”
周顧:“……”
他心想,你不失禮,但你這麼弱,我也沒瞧上。
蘇容見他不說話,又嘆氣,“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在府中悶著,坐著說話,培養嗎?聽說你要待到我及笄?還有二十多天呢。”
周顧自然搖頭,后知后覺道:“培、培養什麼的,你別聽我祖父……”,他想說胡說,又住了。
“不聽周爺爺的嗎?”蘇容很認真地問他,“你不怕他又揍你嗎?他打你疼不疼?”
周顧:“……”
這種丟面子的事兒,怎麼一再提起?若不是看著眼眸清澈,一臉好奇又認真,他都懷疑是故意的了。
見他不說話,蘇容很理解地出主意:“培養這種話,若是換個說法,就是一起出去玩,你覺得怎麼樣?”
周顧:“……”
他有些擔心,“你這麼……瘦,走得嗎?”
好險沒說出個“弱”字來,他雖然心里嫌棄弱不風,但是當著人小姑娘的面,但凡是學過四書五經知禮守禮的人,都說不出來這話吧?除非謝臨那個不要臉的東西。
“走得,你放心。”蘇容眼睛晶晶亮,“中午我們吃完午膳,下午就出去玩吧,我帶你去,給你做向導。”
不等周顧反駁,又說:“這樣一來,你爺爺滿意,我父母滿意,你我也滿意,對不對?”
周顧頓了片刻,不得不承認,“對。”
蘇容開心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住在我家,我每天帶你出去玩。”
周顧:“……”
晌午的宴席,十分盛,滿滿的一大桌子。
蘇太守、大夫人、六個姨娘、六個庶,除了蘇行則不在,人都齊了。
周顧邁進會客廳,看到滿滿一屋子人,差點兒眼暈,他猛地轉頭看后的蘇容。
蘇容探頭往里瞅了一眼,給他解釋,“哦,這些都是我家的姨娘和姐姐們。”
周顧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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