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都聽到了吧?”羅吳氏扯著嗓子道:“薛老婆子自個兒同意讓張道長看的,一會兒要真看出什麽來,你們可都是證人!”
一口一個薛老婆子,喬玉蘿聽得險些心梗塞,黑著臉嗤笑,“證人有什麽用?得簽字畫押才算數。”
這話可算是提醒羅吳氏了,趕向村長。
村長回家找了筆墨來,親自寫下約書,然後讓羅吳氏和喬玉蘿都摁了手印。
有人高聲喊:“快點兒的吧,磨磨唧唧都大半天了,田裏還一堆活兒呢!”
羅吳氏小聲對張道長說,“那接下來的事兒,就給你了。”
張道長一臉深沉地捋了捋胡須,“讓人準備一盆黑狗、一張供桌、一個香爐和三炷香。”
村長馬上吩咐人去了。
薛麻子一聽,扭頭著喬玉蘿,“嬸兒……”
“沒事兒。”喬玉蘿抱著薛芽兒下了牛車,“麻子,你先把牛車趕回家去。”
薛麻子擰了擰眉,“什麽邪祟,村長你們搞錯了吧?我嬸兒怎麽可能是邪祟呢?”
他今天在鎮上可是看得真真兒的,薛喬氏變得比以前更好了,這不是好事兒嗎?
村裏這些大子,可真是害人,無憑無據張口就來。
薛麻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老娘罵罵咧咧地過來揪著耳朵,著把牛車給趕回去了。
喬玉蘿回頭瞅了一眼,剛好看到薛庭義趁著人群哄跑了回去,院門又被關上。
“阿~”手邊薛芽兒輕輕扯了扯喬玉蘿的袖子,“怕怕……”
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麽,可是他們每一個都好兇好兇,尤其是看向阿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小芽兒乖,別怕,阿在呢。”喬玉蘿溫地了的小腦袋瓜,隨後在人群中掃了一眼。
薛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折回來了,見狀趕上前來,“嬸兒,把小芽兒給我吧。”
薛麻子此人,原著中雖然沒有詳細著墨,但從寥寥數語就能看出來,他對小芽兒比小芽兒的親爹和幾位叔叔還要親善。
暫時把孫給薛麻子,喬玉蘿是放心的。
“有勞了。”喬玉蘿說著,把小芽兒遞給他。
薛麻子有些擔心,“嬸兒,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喬玉蘿代,“你幫我照顧好小芽兒就。”
……
張道長要的東西很快就準備好了。
薛家院門閉著,村長不好強迫裏頭的人開門,提議去曬穀場。
於是一群人又鬧哄哄地轉到了曬穀場。
喬玉蘿被五花大綁在一木樁子上。
羅吳氏之前跟喬玉蘿吵了一場敗架,正憋了滿肚子火,這會兒一瞅喬玉蘿那狼狽樣,心裏別提多解恨了。
村人們圍一圈,一個個長脖子,張又好奇地看著張道長。
隻見他拿出一柄桃木劍和幾張符紙,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口中念了一陣聽不懂的咒語後,臉忽然變了變。
村長忙問:“道長,怎麽樣?”
張道長皺著眉一臉凝重:“此邪祟太過厲害,要想徹底驅除,隻怕得損耗貧道不功力……”
“那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羅吳氏接過話茬,“給道長加錢吶!”
村長一聽,犯了難,這個錢,不知道該由誰來出。
羅吳氏冷笑兩聲,“村裏有髒東西,大夥兒都是害人,請道長驅邪除祟,自然該由老薛家自個兒出錢,難不,還想讓大夥兒掏腰包?”
“怎麽個意思?”喬玉蘿看過來,“邪祟在誰上就該誰出錢?”
“難道不是嗎?”羅吳氏瞪著,“是你把村子裏攪得犬不寧的,這錢不該你們家出該誰家出?”
“就是!”
喬玉蘿問:“多銀子?”
張道長出聲,“十兩銀子,否則這活兒我幹不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十兩?
村人紛紛倒吸口氣。
薛家大郎在鎮上當賬房先生,一年也就掙這麽點兒銀子吧?
“。”喬玉蘿爽快應下,“道長要真能看出我上有邪祟,還能把邪祟給除了,那這個銀子,我出。”
羅吳氏一聽,心裏樂開了花,十兩啊,到時候跟張道長五五分,那就能得手五兩銀子。
五兩,夠家金寶娶個媳婦兒了。
越想越興,羅吳氏催促起張道長來,讓他趕施法,別讓邪祟給跑了。
價錢談攏,張道長這才開始做法,手中握著桃木劍揮過來舞過去,口中念念有詞,還不忘給大夥兒表演個符紙自燃。
“哎呀,邪祟現了!”
張道長揮著桃木劍往人群裏指了指,指到誰誰往後退,都怕邪祟跑到自己上來。
羅吳氏一臉納悶,之前在鎮上不是這麽商量的啊,不是說好了隻要誣陷薛老婆子完這場法事,得來的銀子就五五分嗎?
很明顯邪祟該在薛老婆子上,這老道士瞎指啥呢?
還沒想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兒,隻聽得張道長一聲厲喝,“黑狗來!”
羅吳氏剛抬頭,就看到一大盆黑狗朝自己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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