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餅生意暫時要放一放,家里地窖還剩幾十斤蘿卜。做餡兒最多再賣一早上。
下午余氏閑來無事將這些蘿卜刷洗干凈,也切好了焯水,瀝干放在一旁等葉嘉調餡兒。剩這麼點兒一個人就能忙活,不必人手,葉嘉看天兒不錯就去村子里轉了轉。
王家村是個大村子,離鎮上近,算是附近村子里不太窮的,家家戶戶還能空出余糧養牲畜家禽。葉嘉自己也養了,四只小兩個月也養大了,再有一個月就該開始下蛋了。
但家里四口人,四只也下不了多蛋。
葉嘉看人家院子里養著的就上去問了問。問他們家里可還有蛋。若是新鮮,愿一文錢一個問他們買。說實在的,蛋在窮地方是個好東西。吃不起的人家偶爾煮兩個蛋給家里老人孩子補補子。但蛋再好也就那麼回事,拿到鎮上也賣不到一文錢一個。這可是筆好買賣!
甭管新鮮不新鮮,家里有蛋的,端著籃子就出來了。紛紛詢問葉嘉一文錢一個是真的嗎?
葉嘉一個個去看了,有那蛋又大又好的,自然是收:“莫急莫急,我出來沒帶錢。若是大娘大嬸們家里有多余的蛋,一會兒都去我家院子等。屆時收了蛋就當場結錢。”
這話放出來,激的婦人們就更激了。
葉嘉確定村子里有蛋買就放心了,扭頭問起家里養羊的郭興家小羊仔賣不賣。郭興算是王家村出了名的富戶,這家養了二三十頭羊,還養了幾頭豬和鴨。聽說鎮上賣的那家就是從他這里要羊的,村里最大的磚瓦房就是郭興家的。
郭興家雖日子好,但這家的婆娘持家摳搜的很。存了蛋舍不得吃家里人吃,留著去鎮上賣。此時聽到村子里有人一文錢一個要買也跑出來問。
在前頭,被葉嘉問起羊崽子還愣了一下。村子里養羊的人家不,年初也有不人來家里抱養小羊羔。這年頭羊金貴,一頭年羊在鎮上能賣到二兩銀子。但羊羔子跟年羊的價格當然不一樣。郭興家的猶豫了許久,張口要了個高點的價位,說要八百文。
葉嘉其實對羊的價格沒概念,但一看四周人的臉就知道這人要價高了。
頓了頓,沒說話。
郭興家的似乎知道自己這個張得太大,表變了變,又說:“但嘉娘你是村里人。咱們鄰里附近地住著,自然不說那外人的價。若是你要抱我家的小羊,給你七百五十文一只。”
葉嘉沒有立即答應,只淡淡地笑了笑,說自己只是問問,后頭空閑了再看。
郭興家的家里羊不著急賣。這后山都是草,羊放出去吃一天趕回來,幾個月就長大了。他們家養羊也算養出門道,兼之鎮上有店要,賣不出去就自家養著。葉嘉不問了便也不說,就問葉嘉這蛋啥時候要,說自家存了好幾大籃子的。不僅有蛋,還有鵝蛋鴨蛋。
聽到鴨蛋,葉嘉倒是來了興趣。多虧了上輩子喜歡吃,腌咸鴨蛋也會。而且還能弄出流心蛋。
這年頭其實鴨蛋不如蛋好賣,主要是鴨蛋腥氣重,不如蛋好吃。別看個頭比蛋大,但其實吃的人還不多,也賣不好。葉嘉猶豫了片刻,試探說愿意給一文錢兩個的價格。
誰知道這一說話,四周婦人眼睛都亮起來。
都知道鴨蛋不好賣,平常誰家有鴨蛋都是炒著吃了。郭興家的本來只是問問,誰知道葉嘉還真愿意買?雖說給的價格確實不高,但那東西吃了也就吃了,賣出去卻真真實實是錢啊!當下就有旁人強進來,搶在郭興家的前頭說自家也存了不鴨蛋。問葉嘉要多?
葉嘉就是想弄來腌咸鴨蛋自家吃,當然要的不多:“百來個吧。”
聽這麼一說,可不都搶起來?
這些鄉下婦人可顧不上搶起來撕破臉丟丑,孩子多的人家一家就七八張。搶出來的錢都是命,誰在乎這點廉恥。當下一個個拉拔著葉嘉說這百來個鴨蛋們一家子就能包圓。葉嘉被吵得腦殼兒疼,直說讓有蛋的把蛋送去周家的院子。蛋要百來個,鴨蛋也一樣。
說完不管們說誰家的蛋好誰家的蛋不好,扭頭就走。
走了,婦人們一哄而散,都回家湊蛋去了。葉嘉在村子里溜達了一圈,轉悠到后山來。
四月份后山已經綠了。樹葉發新芽,草木瘋漲。不村里的孩子趕著自家的牛羊在半山坡上吃草。葉嘉往山上走了一截,在后山發現了好些被草木柵起來的。里干干凈凈的,細看還有些人活過的痕跡。心里正奇怪呢,扭頭看到草里冒了不野菜。還有大把大把的野山蔥。
野山蔥,這東西吃起來香得很。葉嘉順手拔,一路拔了不,一小抱地抱回家。
回到周家,已經又不婦人在院子里等了。七八舌的余氏被人圍在中間,余氏聽了個大概,輕聲細語地說了些什麼就這些人安靜下來。別看子弱,應付這些事倒是有一套。
抬頭看到葉嘉回來,當下就拿眼神問。葉嘉點點頭,余氏便又笑瞇瞇地跟人說起了話。
將那一大捆的野山蔥抱進廚房,葉嘉想想,抓了一小捆出來預備養起來。
將來家里做菜要蔥也不必去外頭買,種在后院那塊地里,家里要吃順手一割就是一把。蕤姐兒正在院子里逗,不知跟誰學的。每天弄個小鏟子去地里挖,挖了不蚯蚓回來喂。這些崽吃粟米還沒有吃蟲子長得快,一個個被小家伙喂得墩墩的。
“嬸娘,好吃噠!”小姑娘如今白白,漂亮得不得了。哪怕臉上抹了泥也玉雪可,在門邊上眨著大眼睛,舉著一個小東西蹬蹬地跑過來給葉嘉看:“看!阿花下的!”
阿花是四只小里最花的一只,兇得很,誰靠近啄誰。
葉嘉抬頭一看,一顆圓潤的蛋正在小孩兒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送過來,葉嘉了一下還是熱的。估計剛下下來沒多久。天!家里的都開始下蛋了嗎?葉嘉跑出去,蹲在籠旁邊想往里面看。結果被迎頭一只大花兇狠地啄了腦袋。
周憬琛就站在窗邊笑瞇瞇地看著籠旁邊的人大戰,直到葉嘉被啄得灰溜溜地跑開。他才咧開笑開花。葉嘉一扭頭就看到他在笑,頓時氣不打一來:“你笑什麼?”
“平常不喂,它們自然不認得你。”周憬琛收斂了角的笑意。
葉嘉當然知道。家禽家畜這些東西腦容量小,平常不喂的人它們自然是不認得。葉嘉方才沒想起來,只是蕤姐兒忽然拿了顆蛋過來讓太驚喜了。就想看看籠里還有沒有蛋。畢竟四只母買回來好久了,一只下蛋,其他的也該下蛋了。誰知道都能這麼兇!
“你沒剪翅膀,”周憬琛被葉嘉瞪了也不在意,角彎彎的道,“指不定哪天還會飛起來啄你。”
葉嘉:“……”
會飛嗎?葉嘉不知道。但不得不說,周憬琛幸災樂禍的樣子真的很幸災樂禍。
轉念想想也是,這等家禽也是有翅膀的鳥類。有翅膀就能飛,前世山里的養場都是飛的。往日是沒養過,不懂。如今被點醒當然立即吸取教訓。
拍拍腦袋上的,扭頭就去屋里找剪刀去。
余氏應付走一群人扭頭就看兒子兀自在站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麼,心一。自打兒子清醒以后,神這般松快的時候之又,大多都苦大仇深。雖然不曉得這邊是又在折騰什麼,私心里就當做是媳婦兒娶對了。家里多了個掌家的,日子過好了自然會笑。
想想,忍不住走過去,又提周憬琛搬去西屋的事兒。
難得這回周憬琛沒反對,只是垂眼沉了片刻,淡淡說:“還不到時候。”
余氏沒明白,什麼還不到時候?
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又嘆了口氣。流放三年,一家老小在路上死了七七八八,說起來,景王路上自縊至今還不夠三年整。這麼一想,才輕快些的心頓時又沉下來。但人死不能復生,日子還得過。于是拎著兩大籃子的蛋鴨蛋去后廚找葉嘉。
葉嘉找了把剪刀就去東屋把周憬琛給拉出來,兩人站在籠前,葉嘉將剪子往他手里一塞:“你來剪!”
周憬琛握著剪刀忍不住那眼睛斜。
葉嘉漂亮的眉頭一皺,理直氣壯地說他:“干什麼?你個大男人剪個翅膀都不敢嗎!”
周憬琛眼里慢慢堆積笑意,他狀似為難地思索地想了片刻。然后點點頭。
葉嘉這小臉頓時就拉下來。
瞥了一眼周憬琛這高大的材翻了一堆白眼給他,拿走他手里的剪刀。額頭上還有被啄青的印記,破釜沉舟道:“……給我吧,你去抓我來剪。白吃飯了。”
周憬琛:“……”
“看我干什麼?”葉嘉斜眼看他,“你這麼大的個子,還不是都抓不到?”
“你說的是。”周憬琛單手拄著擋住要出口的笑意,正準備說什麼。旁邊跑過來一個矮墩墩的小家伙。蕤姐兒穿著破爛的小碎花襖子沖過來,蹲在籠旁邊手就抓了一只大母。人還沒有周憬琛大高,一只手著脖子,一是手抓著葉嘉的擺拽了拽:“嬸娘,剪!”
葉嘉當下湊過去,抓著一只撲騰的翅膀就剪下去。咔嚓咔嚓兩下,給剪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嘉覺得剪完都老實了很多。
葉嘉拍拍小孩兒的腦袋:“蕤姐兒,還是你有用。”
小家伙眨著大眼睛,高興地起小脯。葉嘉把剪刀拿回去,才在門口被余氏給抓住。兩百顆蛋,蛋是做生意要用的,鴨蛋余氏不曉得怎麼理。
“腌起來,”咸鴨蛋腌的好,吃早飯很好的,“等我明兒下攤子我帶點鹽和罐子回來。”
因著剩的蘿卜不多,只做了一百二十個餅。說來,鎮上人還是吃葉嘉的餅味道好。昨兒吃新鮮的,嘗過味道了。一對比,都覺得還是西施攤這邊賣的東西好。昨日流失的客源又回來了些。張家那邊的攤子一大早就過來了,但跟昨日對比慘淡很多。倒是帶孫子賣炸蘿卜盒子的老頭兒生意還不錯。
約莫是昨日賣得好,他今兒做的多了些。早上鹿砦沒開之前,他攤子前已經聚了許多人。有那好事的就問葉嘉,生意被人這麼搶可不行。慫恿葉嘉去找人要說法,葉嘉聽了就笑。
一百二十個餅,賣不到一會兒就收攤了。
葉嘉拉著周憬琛去糧店,又要了一大袋子的面。正好看到糧店里有米賣的。這年頭通不發達,北方米賣貴得很。葉嘉聞了一下,米比面都要貴好幾文錢。咬牙買了二十斤。
周憬琛倒也沒說話,提著就往車上放。填補了許多糧食,他們才出鎮子口就被人給攔了。
是個瘦條條有些高挑的年輕男人。那男人面上發黃,但長得還清秀的。約莫是家中日子不好,穿得雖窘迫,不過漿洗得干干凈凈。他看到葉嘉和周憬琛出來,猶豫了會兒上前攔了牛車。葉嘉原本沒認出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憑猜測地喊了一句:“二哥?”
那人點了點頭,面上有異,他猶豫了許久才開口:“三妹,娘病了,你跟妹夫得了空家去一趟。”
乾木木把算盤打的劈啪作響,隨即悠然走到男人麵前“王爺,我做了你一百多天的王妃,好歹給點酬勞吧?一百萬兩應該不多吧?陪吃陪睡陪玩,每天才收一萬兩……”男人咬牙切齒的扔出一疊銀票和一張休書,冷冷地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她嫣然一笑撿起地上的休書和銀票,轉身與他擦肩而過時卻是淚眼婆娑。再見時,她站在常勝將軍身側,朝堂之上以女將軍之名接受著皇上的嘉獎,完全無視男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戰爭爆發,她隨軍出征,被北國皇帝俘虜製造假死之後,他站在她的麵前,全身血汙,對她伸手“我的王妃,我來接你回家。”看著男人深愛的眼神,她淒然一笑,含淚的眼眸看著北國的帝皇,擁進他的懷中,“我的王,我認識他嗎?”...
前世為他人鋪路,一場賜婚等來的卻是綠茶渣男成雙對,她滿門被滅葬身亂墳。死後六年浴火重生,昔日仇人各個權貴加身,她很不爽,發誓虐死他們!偏偏有個男人霸道闖入,她怒了,“滾,彆礙著我的路!”寧遠侯輕輕一笑,甚是邪魅張狂,“我知你瞧誰不順眼,不如上榻聊,為夫替你滅了。”不要臉!說好的淡漠孤冷生人勿近,怎麼到她這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