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沒什麼文化,想不出絕妙的辦法,但是會描畫樣子呀,照葫蘆畫瓢是的看家本領。
林婉麗挑唆自己和薛明翊,自己就破壞和連勝利。
林婉麗想讓自己和林婉晴打架,自己就讓們倆打架。
決定給林婉麗寫一封匿名信,容就一句話:連勝利有相好的,想離婚。
還要用知者的語氣給林婉晴寫一封匿名信,容就多一些:別裝得多清高,我知道你惦記別家男人,要不你為什麼總管他借錢?借了還不還!!!你是不是嫌棄你男人,總想著勾搭別家男人?臭不要臉!
林婉晴收到信肯定會懷疑林婉麗搗鬼,說不定為了自證清白會把錢還給薛明翊呢,到時候自己再要回來。
雖然字數不多,可對現在的林蘇葉來說,要想完整地寫下來也不容易——大部分字都不會寫。
沒事,不是剛買了字典嘛,還學會查字典,回頭對著字典。
還得琢磨一下怎麼掩飾字跡,免得被人看出來,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會沖的,免得被人抓住馬腳。
離婚倆字還沒查到呢,薛老婆子領著莎莎回來,趕把本子合上。
莎莎跑進來要媽媽抱。
林蘇葉了摔著的那邊骨,“媽媽傷了,不能抱。”
莎莎立刻出心疼的眼神,“媽媽,疼疼,呼呼。”開始轉著圈朝林蘇葉吹氣。
薛老婆子看著林蘇葉:“哪里傷了?要不?”
林蘇葉:“骨摔斷了,你得給我錢,我好去住院。”三言兩語解釋一下。
薛老婆子第一念頭是真的,畢竟林蘇葉骨頭細弱,薛明翊特意跟家里人說過不讓干重活。
轉就去開柜子拿五塊錢給林蘇葉,等錢到了林蘇葉手里猛地回過神來,氣道:“你整天欺負我老婆子。骨斷了還能走?當初我婆婆骨摔斷,躺炕上兩年不能彈!”
想把錢要回來,林蘇葉卻不肯。
林蘇葉:“放你那里不定哪天又被人借走猴年馬月也不還,我今兒借錢給孩子買了字典,一共16塊呢,你還得給我十塊才行。”
薛老婆子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老天爺啊,啥字典這麼貴,一買還三本?
林蘇葉把字典放桌上讓研究值不值當,又把條塞給,“楊翠花賠的。”
故意一瘸一拐地進屋鞋上炕,把錢票拿出來藏在炕柜一個帶鎖小木箱子里,這是的小錢箱。
莎莎噔噔跑進來,踩著小凳子上炕,繼續追著給媽媽呼呼。
薛老婆子擔心真摔壞了,問去沒去醫院,傷得咋樣,家里有藥油給抹抹。
林蘇葉:“楊翠花給了,一會兒我自己抹。”原本想嚇唬薛老婆子繼續要錢,這會兒看婆婆真擔心,就道:“就磕青了,骨頭沒事的。”
薛老婆子看真沒事,松了口氣,想讓林蘇葉休息就把莎莎抱起來,“傻妮子,看把自己腦袋瓜子吹迷糊的。”
林蘇葉對薛老婆子道:“要是見著林婉麗,你一定要說我摔斷骨,在家躺著呢。”
薛老婆子來氣:“哪有這麼咒麼自己的?”
林蘇葉:“你甭管,就這樣說。”
薛老婆子:“楊翠花送你回來的,你斷沒斷,不知道?”
林蘇葉:“沒事。”
就等著林婉麗上門呢。
太一落山屋里就黑了,薛老婆子做晚飯,順便給林蘇葉點了油燈,方便自己藥酒。
等哥倆回來的時候,小姑也騎車馱著一些樹枝回來。
吃飯的時候莎莎還追著林蘇葉呼呼,為了配合林蘇葉故意拐了一下。
大軍看到,問:“媽,你怎麼了?”
林蘇葉笑道:“不小心崴一下,抹藥酒就好了。”
大軍想到莎莎說那個姨姨waowao來,結果媽就崴了腳?
他眉頭蹙起來。
他雖然作慢悠悠、神態冷淡淡,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懵懂樣子,可其實敏銳的很。
每次那個表姨來,媽都不是很高興,他就知道有事兒。
他非常不喜歡那個林婉麗!
小嶺卻渾然不知,別說林蘇葉走來走去,哪怕真的傷躺在那里,如果不和他明說媽媽傷,他也只以為媽媽在睡覺。
他需要你有話直接說給他聽,否則他沒那個意識。
林蘇葉:“今天去顧知青那里玩什麼了?”
小嶺:“媽你就知道玩。我們去下棋,還練彈弓,現在我可厲害呢。”
神手!嘿,就是這麼牛!
顧知青當然還講故事了,不過今兒講的是上下五千年,都是大軍聽的,小嶺聽著那些人名就頭暈,他只喜歡聽沖鋒打仗。
只要倆孩子不逃學,不接那些社會混子,不管下棋還是講故事,林蘇葉都樂意。
當然,如果小嶺績能好起來和大軍一樣考個好大學,就更高興。
小姑聽說林蘇葉崴了腳很關心,家里做飯、喂豬、推磨干啥的活兒全不讓林蘇葉做。
薛老婆子:“憨憨,你攬下這麼多,還不是讓我做?”
小姑:“去年你扭了腰,那不都是我嫂子做的?”
薛老婆子:“知道的我是你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娘呢。”
小姑:“娘你尋一下,村里誰家不下蛋了,買來給我嫂子補補。你看瘦的,沒有力氣就容易崴腳。”
薛老婆子:“知道啦知道啦。不用你孝順。”
薛老婆子沒買著,小姑晚上和薛明流幾個去大隊倉庫照麻雀,抓了一串麻雀,分了一半回來燒燒,把兒和翅膀全給林蘇葉吃,說吃啥補啥。
總共也沒一口,但是小姑的心思林蘇葉十分,越發把當親妹妹。
莎莎這孩子看見媽媽傷了,一天到晚圍著轉圈呼呼,非得一口氣給媽吹好了不可。
大軍和小嶺想去抓青蛙,因為小姑說吃補,小嶺覺得青蛙能蹦跶有勁兒,給媽吃肯定補。
林蘇葉怕他們擔心,也不想他們去禍禍青蛙,趕說自己沒事不用補。
等林婉麗來再裝也不遲。
第二日林蘇葉沒去陪讀,而是在家里“養傷”,廢寢忘食地查字典。
晚上孩子們寫作業,林蘇葉依然對著字典,惹得薛老婆子說泥子想當文化人,飯都顧不得吃。
林蘇葉沒空搭理,專心修改自己的信。
陪讀沒多久,雖然會查字典,速度卻慢,還得查詞典抄詞匯,就更慢。
饒是自己進度很慢,也不想找別人幫忙,寫匿名信這種事當然得保。
看大軍寫完作業在那里看書,“大軍,你說每個人的字跡都能認出來嗎?”
大軍探頭看寫的字,點頭,“自然。”
林蘇葉:“那有沒有辦法,認不出來?”
小嶺喊道:“這個我知道,你都寫拼音。”
大軍:“字跡是你運筆的軌跡和力道,跟你寫什麼沒關系。”
自從薛明翊信里讓他練字,他最近就跟著顧孟昭學呢。
小嶺:“媽,你找顧知青問,他肯定知道。”
林蘇葉不想問顧孟昭,不好意思,而且不好解釋,就問大軍。
大兒子聰明著呢。
大軍指了指墻上的畫:“你看那幾個抓革命促生產,能看出來誰寫的?”
林蘇葉瞅瞅,那是印刷的,筆劃都是直的,就連撇捺也沒有彎曲。
搖搖頭。
大軍就給講什麼是印刷,尤其外面墻上刷的白灰字,直來直去,真的看不出筆跡。
林蘇葉眼前一亮,可解決大問題!
笑道:“大兒子真聰明,謝謝。”
大軍狀若無意地問:“媽,你要干什麼?“
林蘇葉:“我想學,以后說不定大隊也讓我幫忙刷字呢,多榮,還給工分呢!”
小嶺就哈哈嘲笑,“媽,你可別做夢……啊!”
不等說完,就被大軍踢了一腳,他趕趴下繼續涂抹自己的作業。
小嶺被哥哥打,薛老婆子不說大軍,卻埋怨林蘇葉,幫著小嶺笑話,“認識幾個字了啊,就想當文化人兒呢。”
林蘇葉:“你別躲,咱家有一個算一個,誰都逃不了學識字。”
薛老婆子如同被人扎住氣嗓管一樣,頓時不吭聲了。
接下來幾天林蘇葉不去陪讀,而是在家琢磨墻外刷的白灰字,模仿那個字,索出門道就狂練。
拿直板隔著一筆筆畫,一遍畫不好就兩遍。
反復琢磨,反復練習。
怕林婉麗突然出現,還準備了布條和夾板,隨時裝斷人士。
這麼日夜苦練幾天,就寫得像模像樣。
熬夜寫好了匿名信,第二天坐車去余吳縣寄信,去之前還告訴薛老婆子如果林婉麗來就說自己斷去縣醫院看,如果沒來就不用管。
薛老婆子已經被忽悠麻了,說什麼是什麼。
讓林蘇葉驚訝的是寄信回來林婉麗也沒來,這就怪了!
林婉麗這是放棄挑唆了?
且說林婉麗這些天一直在家里焦急地等待。
從林蘇葉坐上客車的那一刻起,林婉麗就激得跟三伏天吃了冰兒一樣舒爽。
一天天算著林蘇葉到部隊了,林蘇葉就見到薛明翊了,林蘇葉被薛明翊嫌棄了,林蘇葉找林婉晴了,倆打起來,鬧得部隊都看笑話,鬧得領導呵斥他們……
等著林婉晴給電話訴苦,結果一天兩天,左等不來,右等沒信。
難不是要給自己寫信?
等了幾天,再也等不及,就給林婉晴掛了個電話,結果胡鑫再度病重住院,林婉晴本沒空和閑聊,說兩句話就掛了。
至于林蘇葉的事兒,林婉晴一個字都沒說。
林蘇葉到底去鬧了沒?鬧到什麼程度?難道因為胡鑫病重,不敢鬧?還是被薛明翊給摁住了?
林婉麗急得撓心撓肺,便請假第二天一早從余吳縣騎車往薛家屯趕。
多年不孕,隔三差五就去看老中醫、找偏方治療,所以時常請假。
因為工作崗位不要,本來就是安家屬的閑差,所以也沒人管。
從余吳縣到薛家屯五十里左右,有公路有鄉間土路,春天地面化凍松,有些路段很難騎車。
林婉麗費勁拉地騎了半天,快晌天才到薛家屯,直接去林蘇葉家,恰好在街口到薛老婆子帶著莎莎看倆老婆子編筐子。
試探道:“大娘,我姐回來了嗎?”
薛老婆子看到林婉麗,雖然不是很喜歡,可總歸是親戚不能丟面子,下意識就拿出熱的態度,“在家呢。”
在家?
林婉麗急了:“干啥呢?”
薛老婆子剛想說林蘇葉風在家里學字典呢,話到邊想起林蘇葉說斷了,生生改口:“養呢。”
林婉麗:“發生什麼事兒啦?”
薛老婆子便語焉不詳地說了一下林蘇葉摔跤的事兒,讓自己去問。
林婉麗急哄哄地就往林蘇葉家沖,進門就喊:“姐,你怎麼啦?”
聽見林婉麗的聲音林蘇葉就不不慢地把板子纏在自己上,一邊纏一邊哭,“婉麗啊,你來得正好,我可真命苦啊。在城里換車的時候被人掏了包,錢和票都被了,又遇到張個掃把星,給我喪得被人推倒摔斷啊——”
林婉麗聽得直發蒙,這是怎麼回事?林蘇葉兒沒去?
原本的舒爽、期待、焦急,在這一刻悉數化為了濃濃的失,那種失落的打擊,讓高漲的緒砰地到谷底,覺自己要郁悶死。
渾的氣神仿佛被人走似的,滿懷喪氣地進了屋。
林蘇葉一把抱住,嚎啕大哭,“婉麗啊,你可救救我吧,我不方便,在炕上躺這些天也沒個人伺候。都沒錢去醫院啊,婉麗,你可不能不管姐,你再借姐一些救命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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