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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美人》 第22章 昭訓

 珍貴嬪雖還是氣但卻鎮定了不,喝了安胎藥后漸漸平靜了下來。

 當真兒是糊涂了,殿下寵幸個宮又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聽著人在長信宮住著,這才慌了手腳。

 如今仔細一想,是高高在上的珍貴嬪,那宮就算是寵最多也就是個奉儀,站在面前不還是卑躬屈膝的份?

 珍貴嬪搖了搖耳垂的墜子,想到那顆鴿石心中微微漾。

 “殿下對本宮還是好的。”

 側的奴才們及時拍馬屁,珍貴嬪聽著心中舒暢,卻也沒忘記派人繼續查。

 畢竟那宮一日不從長信宮中出來,心中就一日不得安寧。

 而長信宮中,南殊同樣心慌意

 慌的是殿下走時留給的那句話。

 殿下走得倒是瀟灑,反倒是猶如做賊一樣,直到等著天快黑了才敢出去,唯恐旁人瞧出上的不對勁來。

 好在一進長信宮,竹青與竹枝瞧見這番狼狽的樣子倒是半分異都沒有。

 南殊松了口氣,瞧著自己上的。連著腰帶都沒有,堪堪一枝玉蘭花別在腰間,任憑是誰都瞧得出剛剛發生過什麼。

 紅了臉,不敢再看第二眼。

 剛想去換件裳,竹枝就過來道:“姑娘,務府的張公公送東西來了。”

 張德順是務府的總管,掌管宮中大大小小的事。南殊之前去務府替趙良娣拿過東西,知曉這位張公公為人猾,不是簡單人

 而這東宮,能使喚得張德順的也沒幾位。

 南殊接過錦盒打開,待瞧見里面的東西一眼就愣住了。

 里面裝著的是枚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

 南殊知曉這東西的名貴,伺候趙良娣的時候聽說過,這東西越大越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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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趙良娣那兒最大的一顆也只有拇指大小,卻也讓趙連娣洋洋得意了好一段時日,那兩個月每天請安都戴著。

 可此時手下這顆足足有趙良娣那顆兩個大,純金的細鏈包裹著,那顆紅寶石躺在正中央,艷麗奪目。

 細鏈旁邊還有無數顆小一些的,點綴在旁。整條鏈子都致,是一眼都能瞧出價值連城。

 后竹青傳來氣聲,南殊垂下眼簾將鏈子拿在手中。

 雖也覺得驚艷,但又有些疑。拿在手心里把玩了一會兒才問道:“這是戴在哪里的?”

 從看得第一眼發現了,這條鏈子有些過分長。明顯不在戴在脖子上,更不是戴在手腕上?

 腳鏈?南殊瞧見兩端是可以扣在一起的,也不像。

 一臉不解,側的竹枝那張平淡的臉上卻出幾分遲疑。

 等過了會兒才淡淡道:“殿下說賠您一腰帶。”

 “腰帶?”南殊更加不懂。

 怎麼會有人拿著個做腰帶?穿什麼樣的裳佩戴這樣的腰帶才不會奇怪?

 舉起手中的鏈子放在自己腰間比較,鏈子是不長不短正好系在腰上。可這鏈子是金子,紅寶石也與碧極為不配。

 南殊站起來,對著銅鏡瞧了一眼。

 細細的金鏈系在的腰上,顯得腰肢越發盈盈一握。那顆價值連城的鴿石落下來,恰好墜在的小腹間,而鴿石底下還墜著一顆淚珠般,正在微微晃

 南殊看著那顆搖晃的紅寶石,想到什麼,臉一點點變得通紅。

 這……這本就不是穿裳時戴的!

 剎那間,南殊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都不敢

 而此時,竹枝從后上前:“殿下說在清涼臺等著姑娘。”

 南殊此時恨不得面前有道能立馬鉆進去。

 ***

 夜朦朧,頭頂一片暮

 盛夏的晚上帶著幾分涼氣,吹在人上渾舒爽。從長信宮到清涼臺的路上,一路無人。

 南殊低著頭,拎著手中的燈籠連頭都不敢抬。上穿著斗篷,分明裹得嚴嚴實實。

 卻能覺到那冰涼在皮上,刺整個腰腹之間。低端墜著的那顆紅淚珠,更是隨著作在上,上,來回不停地晃

 心口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蹦出來,南殊咬了咬,一路走過來雙早就一片虛

 四周仿若是清過場,唯獨劉進忠一人守在門口。瞧見過來彎著腰,姿態恭敬地替打開門。

 南殊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進去。

 屋沒有點燈,窗欞卻是開著的,仿若第一次來時那樣。皎潔的明月格外亮些,也照得室格外清楚。

 前方無人,南殊剛松了口氣,下一刻卻是聽見了后的水聲。

 這清涼臺建在蓮池中央,最里邊卻建了個浴池。聽聞殿下夏日最喜歡來這乘涼,一到荷花開的時候總有妃子們前來佯裝偶遇。

 南殊聽著那水聲在后響起,咬了咬

 深吸了一口氣,悄悄走了上前。隔著一道屏風,能清楚地瞧見里面的人影。

 太子殿下得高大,連影子都要比旁人更大上許多。

 南殊想到什麼了,剛要上臺階,又低頭將斗篷褪了下來。

 深灰的斗篷里穿著的還是白日那件碧,只不過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了。那腰鏈系在盈盈一握的細腰上,紅寶石墜在腰腹間,在紗中若若現。

 南殊赤著腳走上臺階,越過屏風清楚的瞧見太子殿下。

 他整個人陷在水中,著卻十分整齊,此時慵懶地靠在后,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南殊聞到一淡淡的酒味,再看著小憩的人,試探的喊了一聲:“殿下——”

 前方的人卻是都未

 咬了咬,試探的下了水。池中的水并不深,剛好只到的腰間。可南殊怕水,走得便極為緩慢。

 池水溫熱,四周還撒著幾朵碗蓮。

 南殊直到走到殿下面前才停下,看著面前‘睡著’的人,又輕輕喊了一聲:“殿下——”

 忐忑的聲音里滿是張,卻掩蓋不住里頭的

 好在這回裝睡的人總算是睜開眼睛。

 太子殿下垂下眼簾,棱角分明的臉上著幾分冷峻,不咸不淡的目落在上,面無表道:“你是哪個宮里的?”

 南殊:“……”

 池中的水晃恥得差點兒整個藏水中。可瞧著殿下那帶笑的眼神,忍了忍還是道:“奴婢是長秀宮的宮。”

 “嗯?”眉心一揚。

 可那雙手卻是落在腰間,了水的沙薄薄一片,姣好的段皆在掌心。

 他手指進去,卻道貌岸然的問道:“宮來這兒做什麼?”

 南殊閉了閉眼,瞧著他這冠楚楚的模樣,心中覺得不平。

 大膽的手指落在他前,將他玄長袍微微扯了些。南殊想到殿下白日說的話,恥的了腰。

 勾住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來求殿下疼我。”

 本就一副好嗓子,特意放低的聲音且

 太子殿下的眼眸瞬間暗沉下來,濃得像是一團墨。他手指撥弄,目卻落在腰上。

 艷紅似般的紅寶石系在腰上,纖纖細腰襯的越發瓷白。

 聲音干啞的厲害,卻還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腰帶都不系?”

 “系了的。”南殊在他懷中扭了扭子。

 腰鏈下的紅寶石微微晃,南殊恥的雙眼含淚,將頭落在他肩頭,不肯再抬起來:“殿下檢查。”

 “好乖……”憐惜的一聲落下。

 下一刻,太子殿下打橫將抱起。

 ……

 等南殊再次醒來已經不知自己在何,和煦的過窗欞照進來,睜開眼簾才發現自己躺在紫檀木的床榻上。

 頭頂墜著的鎏金玲瓏香球泛著淡淡的香,南殊想掀開簾子下去,剛撐起卻在抖,跌坐在了床榻上。

 屋子的人聽見靜,立即傳來一群腳步聲。

 “主子您醒了。”

 南殊抬起頭瞧見是竹枝,剛要開口,卻見跪了下來。

 后一群宮太監跟著跪下,南殊坐在床榻上,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齊聲喊道:“奴才們叩見昭訓小主。”

 南殊眨了眨眼,心中暗暗吃驚。

 宮晉封位份都是從子開始,最高也只是個奉儀之位。心中想過自己位份不會高,但沒想到殿下居然給了昭訓的位份。

 雙還在,南殊此時卻覺得有幾分恍惚。坐在床榻上,看著下首跪著人,的拳頭漸漸放開。

 后宮三千,如今總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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