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武的妻兒還沒帶來,盡管張榮再三發誓,蔣元亮也不相信這場大火和張榮沒關係。
“如果真沒關係,為何現在還遲遲沒帶來人?”蔣元亮站在原地,已經能到大風吹來的灰燼,嗆得咳了幾聲,看到張榮更是火大。
張耀武的家人,被張榮安排在張府的後山上,那裏僻靜無人,尋常也沒人敢去,把人藏在那裏最好。
從那後山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張府的大部分宅院,張耀武妻兒看到山下著火,又看有人突然要帶他們下山,第一時間就跑了。雖然孤兒寡母跑不遠,但抓他們就得費些時間,故而才耽擱了時間。
張榮也不知道為何還沒把人帶來,他看到風吹來的灰燼,心裏慌得很,這可是他數十年累積的家財,若是這場火再不澆滅,豈不是人沒了,錢也要沒了!
張榮哭出聲來,“蔣大人,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做小作。我堂兄的妻兒都在後山,此時一定在來的路上。求求您了,看在我為蔣家做了那麽多年事的份上,先讓人把火給滅了吧。”
蔣元亮回頭看了眼後卷起的濃煙,思慮片刻,讓手下的人帶著張家仆人去滅火。
吩咐完下人後,蔣元亮拔出劍,走到張榮家人跟前。
方才蔣家人已經把張榮家人全帶出來,蔣元亮可不是什麽好人,他看張燕最不順眼,“張榮,從現在開始,每過一刻鍾,我就殺你家一人,如果你要拿你家人的命來換張耀武的家人,就盡管吧。”
說完,蔣元亮朝張燕刺去,第一劍,他沒有殺人,而是刺中張燕的大。
“啊!”一聲慘,張燕看著自己大冒出的鮮,頭皮陣陣發麻,隨後是狂湧而來的劇烈疼痛,哭著喊著道,“爹,你快救救我,嗚嗚……我好疼啊!”
眾人都被嚇到了,隨著張燕的慘聲,更沒一個人敢。
而李長安他們,在這時也跟著去撲火的人散開。他們一人拿了一個水桶,一路往張府的門口跑,再從小門出去。
小門外有蔣元亮的人守著,看到他們後,立馬攔住。
秋和道,“蔣大人說先救火要,府裏的池塘邊都有人,我們去外邊的河提水。若是大人有空,也幫幫我們吧?”
秋和說得著急,守門的人看了看後,倒是沒想太多,因為張府的火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往這邊來了,便讓秋和他們跑快一點。
秋和自然跑得飛快,帶著李長安和聽書,一路狂奔到方才換裳的小院裏。
“你們兩個也在這裏把裳了,我進去拿裳。”秋和進到院子的破屋中。
李長安本就套著穿,很快便了,他看到地上被打暈的兩個人後,又讓聽書幫著把他們裳穿好。這樣他們醒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張家已經一鍋粥,回不回得去還是另外一回事。
等秋和換好裳後,他們才從小院離開。
而這時張家院子裏,蔣元亮才殺了張燕,才有小廝帶著張耀武的妻兒過來。
張耀武的妻子趙氏抱著兒子,雙目猩紅地瞪著蔣元亮,“蔣大人,當初蔣家是怎麽說的,您都忘了嗎?”
“記得,說的是隻要張耀武幫我們把事給辦好,蔣家就會保證你們母子此生食無憂。”蔣元亮頓住笑了下,“我們說的是蔣家來給你們提供食,但你們不聽話啊,非要假死騙我。所以說,是你們反悔在先,怪不得蔣家,也怪不得我。”
蔣元亮的笑容鷙,如煉獄中索命的夜叉,看得人不寒而栗。
“蔣元亮,你這卸磨殺驢!”趙氏衝蔣元亮大喊。
蔣元亮卻哈哈笑了起來,張家的下人全去救火,現在這裏隻有張榮的家人,“卸磨殺驢?我本來並沒有這個意思,是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才對。”
“我呸!”趙氏看蔣元亮一點放過的意思都沒有,幹脆心一橫道,“你假惺惺地說點冠冕堂皇的話,你都能追到梅山鎮來,不就是想理了我們,以絕後患麽!我家耀武為了蔣家去死,你卻這般對我們母子,大家都看看啊,這就是翻臉不認人的蔣家啊!你們這些人幫蔣家賣命,到最後也不會有好下場,所有人都會死,因為在蔣家人眼中,誰都是一枚……噗……一枚棋子。”
不等趙氏說完,蔣元亮一劍砍了過去,卡在趙氏的脖子裏,頓時鮮直噴。張耀武的兒子哇哇大哭,卻被蔣元亮給掐住脖子,眨眼間的功夫,便沒了氣息。
蔣元亮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鮮,很快有隨從給他遞來帕子。
在蔣元亮手時,吳錦升巍巍地過來,小心翼翼道,“蔣大人,如今張耀武的妻兒都死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回梧州,或者去冀州?”
“不著急。”蔣元亮看了會吳錦升,轉頭朝張榮看去,“聽說趙氏拿了吳錦升的賬本,這會在你手裏吧?”楽彣説蛧
張榮猶豫地看了眼吳錦升,咬牙點頭說是。
蔣元亮讓張榮帶著他去找,張榮隻能帶著人去正院。
可他們去得太遲,正院已經被大火燒毀一般,即使火被滅了大部分,但現在也不懂賬本還能不能找到。
吳錦升是心頭一喜,蔣元亮卻放下臉,冷冷地對邊的侍衛道,“把張家人就地都解決了,然後丟後院的火裏去。張家的下人就送到礦山,理幹淨了,一個都別逃了。”
蔣元亮語氣很冷,如寒冬裏吹來的冷風,讓眾人心頭冰涼,連哭都不敢太大聲。
張榮跪地求,卻被蔣家侍衛拖走。
吳錦升站在一旁兩發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一天,張家後院的大火滅了又燒,一直到傍晚天快黑時,偌大的張家被燒毀了一半,就此沒落了。
而李長安他們,才剛到江老漢的家。
裴悅一整日都心神不寧,害怕秋和他們沒找到李平,又怕他們沒功救出人。各種擔心下,時間仿佛度日如年。
在院子裏聽到敲門聲時,就迫不及待地去開門,等看到聽書扶著李平,還有麵容疲倦的秋和,裴悅趕忙回頭葉竹。
等葉竹出來時,裴悅看李長安上裳破損了好幾,手腕還有深紅的勒痕,心裏突然有個不好的預,看著李平愣愣道,“李……李大哥,你該不會,被欺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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