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沒了,到殘亙斷壁,一片狼籍,但所幸,雖有人傷,不曾有人死去,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普通百姓而已,重建家園,需要多時間?
他們何其無辜,平白無故的,便遭到了家園被毀,親人被傷之痛,這一切,該要找誰來負責?
所謂仙人,為何如此的妄故凡俗命,強大者,就可以如此的為所為嗎?
周從小讀圣賢書,書上說,一日需三省,世人尚且如此,仙人為何這般肆意妄為?
書上說,仙者,仙風道骨、普渡眾生、慈悲為懷,書上說的…生平第一次,周對于書中所說,產生了太多的懷疑。
“小兄弟?”
周慢慢回過神來,放下懷中的小孩子,面向南玄公子,恭敬一拜,人分好人壞人,仙人亦有好壞之分,他心中有諸多的是非,卻還能分辨的出是非。
南玄公子連忙虛手一扶,正想說什麼時,神驀然有變,片刻后,他手中出現一,遞給了周,說道:“此有輔助修煉、護之用,你且戴在上,未來,我們必有機會相見,屆時,再好好一敘,先行告辭!”
周依舊有些茫然,握著南玄公子所送之,冰涼之傳遍,似乎一切的疲勞全都沒了,人也清醒了,他看向那個地方,突然覺得,那里好刺眼啊!
整個小村落全都毀了,唯有那個小院子,自己住過的小院子安然如故,連雜草,都是不曾被帶走,為何?
“你在惱怒老夫嗎?”有蒼老聲音再一次傳出,正是那位老人。
周來到院子前,走進院子中,問道:“您既然有如此的修為,為何此前不出手,為何要眼睜睜看著村莊被毀,百姓傷?”
老人從房間中走出,眼中帶著幾許笑意,道:“他們打架,你多管閑事,不怕被殺嗎?”
“知道老夫修為強大,還敢對老夫如此說話,不怕老夫殺了你嗎?”
周喝道:“威武不能屈!”
老人輕輕搖了搖頭,道:“周啊,你這般子,喜怒形于,還有著書生的意氣,半分城府都沒有,修仙路上,你會死的很快的,知道嗎?”
周道:“若是修仙,修的連人都沒有了,這樣的仙,我不屑之。”
老人道:“那你的父母呢,你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這一次,周沉默了許久,在那之后,他緩緩說道:“父母從小就教導我,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有、有,圣賢云,仁、取義,更說,舍生取義。”
“為了父母安寧,我毅然決定前往昊元仙門,然而修仙,若是以滅絕人為代價,我寧愿放棄,父母必不會怪我,至于父母的安寧,我會用別的方法去守護。”
“你倒是會安自己的。”
老人漠然道:“仙者,高高在上,凡俗皆為螻蟻,即便凡俗帝皇,那亦如螻蟻一般無二,你且比之螻蟻還不如,如何來守護你的父母?”
周不相信,道:“天地有正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縱然仙者,難道就不天道束縛了嗎?”
老人嗤笑,道:“又是從書上聽來的吧?果然書生意氣!”
“你不修仙,便不知仙,天道有束縛,天道的束縛,豈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他揮手,天空中,出現巨大的裂,無盡的毀滅從中誕生,天地,頓時如同末日,山中無數生靈,瑟瑟發抖,悲哀無助。
“先前那家伙說的沒錯,即使屠戮了整個人世間,天道都會置之不理。”
“為什麼?”
周依然不相信,不是說,人在做,天在看,世間有報應嗎,可為什麼?
老人道:“因為,你不懂天!”
周茫然,這是什麼答案,因為不懂天,他人就可以肆意殺戮,難道,天道真的無,只是高高在上,著眾生的朝拜,而不理會人世間的疾苦?
老人拍了下周的肩膀,說道:“周,你問老夫此前為什麼不出手,老夫問你,你讀圣賢書,那必然是讀過,佛家所說的因果了?”
“老夫要救人,當然救的了,但你想過沒有,他們欠下的這份,如何能夠還給老夫?”
“此生還不了,來生也未必一定可以還,難道你想讓他們,生生世世,都還不了老夫的救命之恩,從而,始終背負著這一場因果嗎?”
周聞言一驚,忙問:“天地中,當真有回?”
老人無聲一笑,道:“周,你并無仙緣,修仙者眼中,你修不了仙,何必這麼執著?”
周道:“我有仙緣的,只是不流的仙緣而已,真的,仙緣石測試過。”
老人微微容,他可以懷疑自己的眼,卻不能懷疑仙緣石,如此看來,這個純樸、善良,還有幾分勇氣的年,怕是藏著什麼,也難怪,他的父母,會讓他去什麼不流的昊元仙門。
“但終究只是不流的仙緣,你想修仙,這條路,對你而言太過艱難了。”
周道:“再怎麼難,這都是我選擇的路,不能放棄,也不可以放棄。”
小小年紀,還有一份堅韌之心,難得!
老人笑問:“你可知,什麼是修仙?”
周剛想說,書上說過,只是想到,書上與現實的差距太大,最終,也只是搖了搖頭。
老人道:“天地中有靈氣,所謂修仙,納靈氣,化為自靈氣,存積于丹田之中,這,就是所謂的修仙,至于仙緣,仙緣是知,若知不到靈氣的存在,就無法修仙。”
“仙緣越強,靈氣在知中就越加清晰,修仙的速度便會越發之快,故而,修仙者,都看有無仙緣,但在老夫這里,修仙,只不過是追求力量而已,既然是追求力量,就未必一定要修仙。”
周不懂修仙,卻懂最后一句話,如果老人所說的沒錯,修仙只是在追求更強大的力量,那麼,得到力量,未必就只有修仙一條路可以走。
但明白歸明白,還有什麼路,可以得到強大的力量,周不得而知,可老人一定知道。
“老夫當然知道!”
老人知道周心中所想,淡然道:“諸天三千界,道法無盡,最終,都是殊途同歸…周,老夫要回去了。”
“回,回去?”轉變的這麼快,周一時沒聽明白。
老人道:“老夫離開家很多年了,無意中遇到你,突然間讓老夫想明白了許多事,也許,這是你我之間,注定有這樣一段緣分,希在未來,我們還能再相見。”
周忙問:“老人家,您的家在什麼地方,有空的話,我以后一定去看您。”
對于老人,他先前確實有一份怨怪,但老人的一番話,讓他再也生不起怨怪之心,現在老人要走了,想到昨天的收留,總歸,也是老人出面,才震退了那些個不良的仙師,周心中,便有了一份不舍。
這,便是年心!
老人聞言,哈哈一笑,道:“憑你這不流的仙緣,老夫的家,你這輩子恐怕都來不了,周,老夫送你一段機緣吧,看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是什麼?”
周看向了老人,見到的,卻是老人的雙指,落在了自己的眉心上。
“嗡!”
一道濃烈的,如煙海般浩大的能量,霸道的傳至他的眉宇之中,那一剎,周到的,是自己的腦袋都要炸裂了,然后,一個個散著芒的字符,憑空的出現,跳躍在腦海中。
“周,這個機緣,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包括你的父母,以后修煉時,多加小心,不要讓人察覺到,當然,如果你以后足夠強大了,也就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了。”
“修仙路難走,那麼,記住老夫的話,世間本無仙,所謂的仙,只不過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人而已,無須敬仰,更無須害怕。”
“秉承初心,方能有始有終。”
“就這樣了,希以后,老夫還能夠再見到你…”
聲音越來越遠,周徹底昏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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