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麼孔雀,薛從筠現在只覺得坐立不安,他著頭皮說:“五哥,你們看,我先走了啊。”
薛放離要笑不笑地看著他,“走什麼,一起用膳。”
薛從筠太怵薛放離了,不笑的時候嚇人,笑起來更嚇人,薛從筠猛搖頭,“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他這會兒心虛,又怕挨收拾,恨不得拔就跑,可薛放離又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只好僵在原地。
江倦沒看出暗洶涌,聽薛從筠說要走,就很禮貌地與他告別,“路上小心。”
說完,江倦又問薛從筠:“王爺,現在可以用膳嗎?”
薛放離“嗯”了一聲,終于不再看薛從筠,薛從筠松了口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扭頭就要開溜,結果——
“日后再不放老實一些,本王多的是時間教你規矩。”
薛從筠一呆,小啄米似的點頭,好歹這次沒再被攔,他夾著尾就跑,再一次對江倦激不已。
他五哥明顯沒打算輕饒他,結果江倦已經道了別,自己的王妃多要給面子,他五哥這才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薛從筠忍不住腹謗。
他只是不小心把人嚇到了而已,他五哥倒是好,把人弄得一傷,今天是手腕,明天是腳,后天不知道又是什麼了。
想到這里,薛從筠更是同了,他決定修養幾天之后再來探一下江倦,并多送他幾樣寶貝。
嫁了他五哥,太慘了。
何以解憂,唯有寶貝。
.
江倦對薛從筠的同一無所知,他只對莊子上的孔雀好奇不已,所以菜肴一上完,就開始用餐了。
唯一不好的是,薛放離又把他抱坐在懷里。
江倦:“……”
他仰頭看薛放離,再一次誠懇地說:“王爺,我可以自己坐的。”
薛放離只說:“這樣方便。”
江倦:“?”
方便什麼?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蘭亭還在往米粥里拌蟹,薛放離已經剝好一顆荔枝,要喂給江倦。
他自己不怎麼筷子,反而很看江倦吃東西,更熱衷于上手投喂,江倦見他都剝好了,只能張口吃下。
“好甜。”江倦說。
“才送來的,”薛放離又摘下一顆,淡淡地說,“張。”
他還要喂給江倦,這一次,江倦卻是接過剝好的荔枝,抬手要給他吃,“你嘗一個。”
果潔白晶瑩,年的手指也很白,唯獨著果的指尖是漂亮的,一時之間,竟無法分辨哪一個更為可口。
薛放離看了幾眼,沒有說話,若是高管事在場,勢必會出來圓場。
王爺并不甜食,也很甜食。
可他不在,丫鬟們更是無人敢多言,全然低著頭,江倦卻一心與他分,“真的很甜,你嘗。”
片刻后,薛放離當真嘗了一口,江倦卻無比震驚地他。
果與江倦的手指,都被咬了口中。
牙齒輕碾而過,不疼,就是有點,的氣息掠過,燙得江倦手指一跳。
“王、王爺……”
“是很甜。”
薛放離說完,平靜地與江倦對視。
江倦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本來還有點慌張,見狀也好了一點,他“哦”了一聲,攪起了早已拌勻的蟹米粥。
年低著頭,睫也輕輕垂下。也許是他的乖順,也許是他的氣息,薛放離的躁徹底消散,心緒也徹底歸于平靜。
不多時,薛放離又狀似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本王用別的與你換那只翡翠孔雀,如何?”
“啊?”江倦抬起頭,“六皇子給我的孔雀嗎?”
薛放離微笑著頷首,“嗯。”
江倦拿出翡翠孔雀。這一塊翡翠的種水很好,潤得好似含著一汪水,雖然多,卻不雜,又恰到好地展現了孔雀開屏時的華翎羽。
他低頭看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回話,薛放離無聲地笑著,目卻越來越危險。
舍不得嗎?
就這麼喜歡?
“不用換,”江倦搖了搖頭,彎彎眼睛說,“王爺想要就拿走吧。”
話音落下,江倦猶豫了一下,又說:“不過……王爺你質差,之前到你的手好涼,你不要經常玩玉。”
薛放離一怔。
“給你。”
江倦放到他手邊,開始喝粥了,他還惦記著活孔雀,也想看真的開屏。
好半天,薛放離才又說:“你不問本王要做它什麼?”
“為什麼要問?”江倦不解地看他,語氣認真道,“反正我都會給王爺的。”
薛放離掀起眼簾,過了很久,他又溫和地問:“本王要什麼,你都會給?”
江倦只是一條咸魚,王爺問他要東西當然得給,他要老實做魚,“嗯。”
薛放離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拿起桌上的翡翠孔雀,蒼白的手指挲幾下,他著江倦留下的余溫。
年的毫無保留無疑取悅了他。
薛放離懶洋洋地掀起,頗是愉悅地說:“你想要什麼,本王也會給,不必收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
用完膳就該看孔雀了,江倦把手清洗干凈,“王爺,我好了。”
薛放離頷首,用眼神詢問高管事。
——不久前他才匆忙返回,好懸沒找到孔雀。
高管事了額頭上的汗,“王爺、王妃這邊請。”
江倦還是不能下地,薛放離便俯抱起他。盡管不知道孔雀安置在哪里,但肯定不會近就是了,江倦遲疑道:“王爺……”
“不需要。”
話還沒說完,薛放離已經回答了,江倦眼神復雜地看他一眼,嘆了口氣,“好吧。”
王爺的自尊心也強的。
薛放離:“……”
江倦在想什麼,簡直一目了然,他似笑非笑道:“你抱一些。萬一途中本王失了力,你跌下去興許會傷。”
江倦“啊”了一聲,信以為真,他環著薛放離的手收了一點,額頭也抵在對方肩上。
薛放離本意是嚇唬他,結果江倦張地在他懷里,讓他抱了滿懷,薛放離突然發現這樣也不錯。
到了地方,榻與矮桌被置好,皮鋪了一層又一層,足夠以后,薛放離抱著江倦落座。
不遠,三只孔雀在空曠的地方走來走去,倒是沒一只開了屏。
江倦只是看上一眼,矮桌就已經被丫鬟們填滿了小食,他才用過膳,自然再吃不下了,可薛放離又給他剝起了荔枝。
薛放離:“吃。”
江倦:“……”
他拼命搖頭,“我吃不下了,你自己吃。”
“不想吃,”薛放離淡淡地說,“倒是看你吃東西,本王覺得很有意思。”
江倦:“……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他語氣很,還有點不自知的委屈,薛放離輕笑一聲,“不是喜歡嗎?”
江倦絕地說:“喜歡也不能一直吃。”
薛放離這才作罷,沒有再繼續投喂江倦。
幾只孔雀還在場地上走來走去,它們拖著一束尾,得倒是厲害,可就是不肯開屏。
江倦還好,知道孔雀開屏本就不是想看就能看見的,薛放離卻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矮桌,懷里的人不能投喂,孔雀又不開屏,他頗有些不耐煩。
高管事見狀,忙道:“王爺,奴才聽說孔雀逗一下也能開屏,這就讓人去逗一逗它們?”
薛放離無所謂,“嗯。”
江倦猶豫了一下,還是阻攔道:“……不要吧。”
薛放離他,“怎麼?”
孔雀開屏,不是為了求偶就是到了驚嚇,江倦小聲地說:“它們會被嚇到的。”
薛放離作一頓,問他:“你不是想看嗎?”
江倦是想看,不過他耐心好,也愿意慢慢等待。江倦說:“嗯,想看,但是它不開屏也沒事的。”
薛放離掀起眼簾他。
怎麼就忘了,無論年在自己懷中再怎麼乖順,再怎麼,他也生了副菩薩心腸呢。
善良到幾近悲憫,也潔凈到好似全無念。
——他喜歡荔枝,卻不會沒有節制;他喜歡孔雀,卻又不一定要看它們開屏;他喜歡翡翠孔雀,卻又可以不問緣由地贈予他。
他什麼都喜歡,他什麼也不喜歡。
薛放離無端覺得煩躁,他倏地掐住了江倦的下頜,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
江倦一怔,“王爺……”
好干凈,太干凈了。
薛放離他的眼中,卻什麼也沒說,他漠然地看著江倦,指尖是皮細膩的,而后微微用力。
“疼。”
江倦神茫然,睫也很輕地眨幾下,他覺得到薛放離在生氣,可又不太確定原因。
是孔雀嗎?
還是他不肯讓他再投喂嗎?
可——
王爺人這樣好,不應當會生氣。
江倦還是茫然。他被掐得很疼,可即使這樣,江倦也沒有發脾氣,只是疑地問薛放離:“王爺,你怎麼了?”
他什麼也不知道。
或者說——
他什麼也不在乎。
江倦的懵然不知讓薛放離更是煩躁。他面無表地看著江倦,突然想起江倦方才說過的話。
他想要什麼,年都會給。
那麼,他究竟又想要什麼呢。
他想要……
薛放離雙目輕闔,人的尖聲卻又猝不及防地在腦海中響起。
——“于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哈,必有燒手之患!”
薛放離一頓,倏地站起。
繁復的長袍堆疊在地,他收回了手,薛放離垂下眼皮,再沒看江倦一眼,只是冷淡地說:“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前世里,她是聖旨冊封的桓王妃,卻陰差陽錯,生下鎮北王蕭少鉉的孩子,一世紅顏薄命。 今生,她要重新挑選良人,桓王、鎮北王通通pass! 卻不想,冤家路窄又是一番癡纏。
深山荒野狐狸娶親,人屍之內竟是魚骨,女屍愛上盜墓賊,吊滿詭異人影的地宮...... 六宗詭譎命案,背後隱藏著更邪惡的陰謀。 少女天師與年輕尚書,循著陰陽異路解決命案,卻每每殊途同歸。 暗夜中的枯骨,你的悲鳴有人在聽。
陸笑兮是京城首富陸家的獨女,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 上輩子為了心上人祁子平,她拒了御賜的婚,花了家中千萬雪花銀,好不容易嫁過去,才知這心上人另有所愛,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錢袋子。 后來戰亂四起,祁子平帶著愛妾逃亡,她苦求祁子平救她父母,對方卻連她的話都沒聽完就拋棄了她。 她四處逃亡,萬萬沒想到,救她的人正是當年被她拒婚,淪為京城笑柄的宋彧。 那時的她已然病入膏肓,她想,如果還有下輩子,她一定好好報答他。 * 宋彧從小身有殘疾,雙腿不能動彈,坐在輪椅里長大。他被拒婚、不受家中重視、科考落榜……幾乎男人能失意的事,他全都經歷了一遍。 即便他后來權傾朝野了,也遭人唾罵,被身邊人下毒暗算。 他找到當年拒他婚的陸笑兮,所有人都說,這小娘子會被報復,會受盡折磨。 沒人知道,他把陸笑兮奉為上賓,悉心照料。 然后相濡以沫,度過人生中最美妙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