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
這是哪跑出來的路人甲?這麼喜歡多管閑事,腦子有坑吧!
然而脖子上的利劍時刻提醒著,切莫惹惱了這個神經病。
“這位行俠仗義的壯士,你誤會了。我采蘑菇是去救人,而非害人,以毒攻毒聽說過嗎?”
“嘁,唬誰呢?以毒攻毒我知道,唯獨沒聽過用毒菇的。”男子嗤笑一聲,似乎湊近了一些,聲音戲謔,“想騙小爺我,可沒那麼容易。”
“看來你這小丫頭不是個害人,還是個小騙子!”
辛晴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給人下定義?真是討厭又難纏!
“你不知道難道就表示不存在嗎?這世上的事都要按照你的想法來嗎?我們村里就有個姓鄔的神醫,能夠生死人白骨,但是他藥廬四周,散布的全是毒蛇毒蝎,照你這邏輯……”
“鄔神醫?”后之人突然拉轉,辛晴嚇得趕閉上了眼。
“嗯?小丫頭,為何不敢看我?”
辛晴捂著眼睛搖頭,“看了你的樣子我就沒命了!規矩我懂!好漢大哥,看在我這麼自覺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只是個村姑,不是壞人!”
“呵?”那人輕笑一聲,頗有種嘲諷的意味。
“把手拿下來。”
“不要!我還沒活夠!”辛晴拼命拒絕。
“嘖!不睜眼怎麼給小爺帶路?”說話間,微涼的手指猛地抓上辛晴纖細的手腕,將的手拉下來。
線突然涌,辛晴下意識抬頭——
斜飛鬢的劍眉,狹長上挑的眸,好一雙英氣的眉眼!
年白皙如玉,棱角初,于俊中著一漫不經心的倨傲,眼神如云一般淡,正低著頭閑閑打量。
他逆而立,一繡著繁復暗紋的玄青箭袖武服,襯得他形勁瘦拔,雙修長,舉手投足有著常年習武之人的干練颯爽。
辛晴愣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
啊這!這貨該不會是男主凌云璟吧?
除了男主,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劍眉星目的習武年和的人設有集。
采蘑菇,偶遇相救……雖然原書里的炮灰角已經換了個人,但是劇依然按照原來的軌跡在推進!全都應驗了!
“你、你……敢問俠是……”
“剛才不還一副不敢看我的模樣,這會兒反倒打聽起小爺了?”年挑了挑眉,緩緩低頭湊近,角一抹邪的笑意。
“小騙子,小爺奉勸你,最好不好打什麼歪主意。否則……”年笑意不減,目卻寒涼如冰。
辛晴只覺得脖子一涼,冰冷的劍愈發的,帶來的刺痛引發陣陣戰栗。
心頭一凜,更加篤定自己的揣測。
男主凌云璟在家破人亡之前,實屬混世小魔王一個,打遍京中無敵手,桀驁不馴,飛揚跳,日天日地,誰都不服,就連他爹的棒都管不住他,被打得皮開綻是家常便飯,過后照樣翻墻去找兄弟們喝酒縱馬。
可你要說他是紈绔吧,偏偏他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年僅十三歲就隨父上了戰場,十五歲就曾單槍匹馬突襲了敵軍后方,燒了敵方的糧草營,讓戰局扭敗為勝。
然而越是飛揚耀眼燦若星辰,隕落的時候越是讓人扼腕嘆息。
正是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對原書中的一段話尤其印象深刻。
“凌云璟年方十七,劍眉星目,桀驁不馴,也曾呼朋引伴,恣意在煙雨迷蒙的金陵長街縱馬而過,鮮怒馬的年郎,不知勾走過多閨閣兒的芳心。
然一朝人亡家破,從云端跌落,淪為喪家之犬,四躲藏逃避追殺,雨里去泥里滾,昔日的小將軍像匹被圍困的孤狼,拖著滿傷痕,卻無棲。”
辛晴想到這,眼睛瞄向年,發現他靴子上沾滿了泥,擺了一塊,袖子破了,腰側也被利劃出了一道大口子,高高束起的墨發有些凌,幾縷發散落鬢邊,平添狼狽之。
即便這樣,眼前年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抱著一邊兒胳膊懶懶散散地站著,像個玩世不恭的無賴。
一傷痕?喪家之犬?
呵,不存在的。
本沒書里說的那麼慘!
“看夠了嗎?”年睨著,表有一不耐煩。
“帶我去找你說的那個鄔神醫,快點!”
劍尖又往前送了送,甚至割斷了垂在頸側幾秀發。
辛晴的那點同心頓時煙消云散。
就這麼被年挾持著往前走,不僅如此,年還不客氣地搭了一條胳膊在肩上,死沉死沉的,得都快直不起腰。
二人挨得很近,一濃烈的腥味從年上散發出來,直撲鼻端。
辛晴瞥了一眼邊挾持的年,暗暗思忖:
裝的倒是若無其事,果然還是按原劇所說,了傷。
如果拖拖拉拉一直帶著他在山上繞圈,他會不會就這麼盡人亡?
作為本書的主角,他要是掛了,那作為炮灰失去了作用,再不用死了吧?
那是不是可以從此安然一生,甚至回到原來的世界?
想想還有點小激呢!
然而還沒激幾分鐘,眼前便出現了一片竹林,綠竹搭建的雅致小院若若現,房頂上還飄著裊裊炊煙。
辛晴:……
差點忘了男主有主角環!
男頻文的套路一:男主傷總治愈,跳崖都能出奇跡,絕境逢生死不!
所以,可以歇了拖死男主的心思了。
此路不通,那就只好順勢而為——抱男主的大!
辛晴揚起小臉,轉頭看向年,笑容甜。
“俠,你看,那前面便是鄔神醫的藥廬。只是這藥廬附近可是有陣法機關,萬一不小心,非死即傷。要不我們在這兒喊……誒?俠!俠!不能闖!”
真是眼拋給瞎子看,討好被無忽略,年不聽說完,拽著的手腕就往里沖。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帶著糙的薄繭,像鉗子一樣讓人掙不開。
辛晴掙扎了半晌,最終只能認命地被他拖著走,一路上左顧右盼,提心吊膽。
然而,想象中的毒蛇和冷箭并沒有出現。
年看似闖,實際上走法很有講究,呈“z”字形迂回而進,十分嫻地闖過門前的陣法,推開了院門。
“哪來的豎子闖我院門?好沒禮數!”蒼老的聲音聲如洪鐘,不知從哪發出來的,辛晴只覺得耳都快破了,趕用手捂住耳朵。
年卻在聽到這句話時,眼神陡然亮了,好像很激。
“獅吼功……錯不了。”
原來這竟是小說里神乎其神的獅吼功?
辛晴驚訝得瞪大眼睛。
頃刻間,只見一個須發皆白的干瘦小老頭從一間正冒煙的屋子里出來,邊走邊彎腰咳嗽。
“當啷——”
年突然扔了劍,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下。
“師叔祖!璟兒終于找到了您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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