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顧景臣的嘲諷口吻,簡寧漸漸止住了咳嗽,口而出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話一出口,顧景臣那雙眼睛涼涼地劃過的臉:「怎麼?是你家開的店?恩?」
他顯然非常不悅,尾音揚起的時候夾著寒意。
不過,簡寧從來都是不怕顧景臣的,活著的時候沒有怕過,死了以後更不會有怕這回事……
死了……
這時,簡寧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顧景臣並不是來找的,因為坐在顧景臣對面的不再是簡寧,而是昨晚,不,今早才被顧景臣上過的十七歲藝高學生。他還是那麼沒有紳士風度,對與他一夜歡好的高中小生都沒好臉,古人還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夜迷離,車水馬龍,渾然是俗世風景,他們各自從繁華的人里走來,時錯,簡寧再找不到那個不耐煩地推給兩碗豆花的顧景臣,而顧景臣,上天地也再不能找到簡寧……假如他想過要找的話。
簡寧自嘲地笑笑,重新垂下頭,繼續喝著碗里的麻辣豆花。
「您慢用。」碗放下的聲音,老闆將顧景臣的豆花送了上來,還客氣地招呼了一句。
顧景臣的視線從簡寧低垂的腦袋移到面前那碗加了綠豆、砂糖的豆花上,修長的手指握著勺子,在豆花里拌了拌,卻遲遲沒有送到邊。
不一會兒,簡寧的碗終於見了底,心也逐漸平靜下來,卻聽顧景臣突然開口道:「麻辣豆花真的那麼好吃?」
簡寧抬起頭看向他,顧景臣卻盯著的碗,的壁上浮著一層紅辣油,他的眉頭微微擰著,眼神里有明顯的厭惡。這張桌子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剛才應該是在問。
於是,簡寧輕笑,幽幽道:「每個人口味不同,像您,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喜歡麻辣豆花,就好像您討厭會在床上哭的人一樣。」
的聲音不大,顧景臣卻聽得清清楚楚,終於掀起眼皮掃向,又習慣地勾了勾角:「我記得藝高在西郊,你跑這麼遠來吃一碗豆花,很閑嘛,被校長開除了?」
他的語氣幸災樂禍,沒一點同的意味,他等著的肯定回答,他似乎很想看到痛苦。
提起校長,簡寧想起包里那兩萬塊錢,就是借著與顧景臣顧四有染才換來的,等胡老闆安排好了,還要履行易的下半部分,盡自己所能地討好顧景臣,哄得他開心……
因為顧四是一座搬不的靠山、一棵枯不了的搖錢樹,得高高供著他。
莫苒啊莫苒,要討好顧景臣啊,他能給你很多錢,你什麼都不用愁了,再不用為了錢為了媽媽的病傷腦筋。然而,想歸想,簡寧不知哪筋搭錯了,出口很沖地回應道:「恐怕讓四失了,我好著呢!想吃什麼就來吃,四怕是管不著!」
說著,從包里掏出錢來放在桌上,學著顧景臣那樣牽起角道:「多謝四昨晚的大恩大德,這碗豆花算我孝敬您的。您慢用。」
莫苒的個子蠻高的,站起來纖細苗條,完全是在俯視坐著的顧景臣,的眼神也帶著俯視,說完沒等顧景臣的反應,便離開座位徑直走出了塑料棚。
不過,顧景臣倒也真沒什麼反應,走了之後他還坐在原地,沒因為小生替他買單而驚喜或覺得傷了自尊。
顧景臣舀了一勺豆花喝下去,太甜了,以至於舌頭有點發苦。
老闆過來收拾完簡寧的碗筷,桌子對面便徹底空了下來。顧景臣盯著那個裝著辣油的小瓷碗良久,終於蹙著眉手揭開蓋子,用裡頭的公用勺挖了滿滿一大勺的紅辣椒,在豆花里拌了又拌,很快,整碗白豆花變了猙獰的紅,他又拎起醋瓶子,將裡頭剩下的一小半醋全都倒進了碗里。
「紅中有黑,辣中有酸,酸中帶麻,又鮮又香,華麗麗的簡寧牌麻辣酸豆花!」
那個人遙遠的聲音在耳邊迴響,顧景臣蹙眉嘗了一口看起來異常猙獰的豆花,接著大力地咳嗽起來,狼狽地著桌上的紙巾,俊臉瞬間通紅,老闆在一旁笑道:「您吃慢點兒……這辣不是每個人都得了的。」
份尊貴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路邊攤上吃豆花本來已經夠惹眼,這會兒又被嗆得花容失,周圍的人們終於找著機會盯著他看,有人還舉起了手機拍,有人頗為驚訝道:「呀,顧四……之前邀來我們學校做過講座的,真人比經濟周刊上帥多了,沒想到他吃麻辣豆花……」
「天哪,好帥!顧四啊,這樣的天之驕子居然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轉業從商,踏商界污濁之地……」
「為什麼?」
「這個不清楚……」
八卦消息太多,每個人都是傳播者,說著或真或假的是非。
顧景臣被那一口豆花辣得一句話也說不了,剛才那小生說的不錯,有些人的口味一輩子也變不了——
「簡小寧,不弄死你我今晚絕不回去!」
「顧景臣,你太小氣了,不就是餵了你一口豆花麼?對著多有趣啊!現在里是不是辣辣的,燒燒的,心裡有沒有火?」
有火,當然有火,知道他一點辣都吃不了,卻每每樂此不疲地作弄他。賓館房間里,他將在下使勁兒折騰,手上力道也沒個輕重,幾番下來在白皙纖細的腰肢上留下了清晰的淤青,也不疼,只是在他下貓一樣……
抱著他抖不止的那一刻,咬著他的耳朵楚楚可憐地哭道:「阿臣,我想你,從千里之外趕來看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今晚你不準回去……」
陪睡一晚,放肆地要,把一個月沒見的火都撒出來,大清早出賓館再看吃兩碗麻辣豆花,然後他回去訓練去機場,臨別時總不安分,走出兩步遠回頭大:「顧景臣,你戒指忘記戴了!下次我再來,看不到你手上的戒指,我就灌你一碗辣油!」
十七八歲的孩子這麼囂張,他挑挑眉,就接著放狠話:「你不願意戴,我就讓別人戴了,你以為沒有人追我麼?!我長得這麼漂亮,格又這麼好,我人見人,花見花開,顧景臣你怕不怕?!」
簡寧從來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大庭廣眾就吼出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然而,顧景臣卻真不怕,異地了這些年從沒怕過,簡小寧是他的,這姑娘就是他的,他都上過了還有誰敢搶?
一陣旋律打了顧景臣回憶榮耀無比的曾經,接起電話,那頭的男人流里流氣道:「阿臣,聽說你前腳剛回,秦採薇後腳就跟來了,這夫唱婦隨的效率高啊!你在哪兒呢,怎麼聽著像在菜市場?過來老地方喝兩杯,記得帶上你的準老婆……」
「閉上眼睛,幫你回憶一下。」纏綿廝磨,五年前那一夜她帶球逃走,再次歸來,卻落入人人畏懼的秦總之手。什麼?!這女人竟說完全不記得那夜的事情,一向殺伐果斷,令人聞風喪膽的秦寒梟決定親自幫她回憶回憶。白梓玥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兒子的天纔是遺傳了父親的腹黑。沉迷追妻的秦總無心政務,好在還有天才萌寶們在一旁鼎力相助。「哥哥,屋裡是什麼聲音?」小女娃趴在門外好奇偷聽。男娃娃羞紅了臉,捂住妹妹的眼睛帶離現場,「爸爸說,要情景再現。」
我霸占著屬于紀晨風的一切,地位、家世、親人……明知自己是個冒牌貨,仍舊鳩占鵲巢,毫無愧疚。我的骨子里天生流淌著自私的基因,貪婪無度,
沈微瀾嫁給薄司寒那天開始,就做好了被他傷心的準備。因為這段婚姻,是她搶來的,搶的還是自己那個異父異母的高級綠茶妹妹蘇宛。蘇宛紅著眼圈,“他為了繼承權娶你,又不是愛你,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沈微瀾噙著笑,有恃無恐的說,“愛情這種東西留給你回味好了,我得到人就行,不過你得記住了,他現在是我的丈夫,你每回味一次,都會坐實你小三的身份一次。”因為這句話,薄司寒在婚禮上丟下了沈微瀾,讓她一個人麵對全城的權貴,完成了一場獨角戲般的荒唐婚禮。事後,薄司寒咬著煙,清貴的俊臉有些模糊,“沈微瀾,太強勢的女人沒人會憐惜,既然你不要愛情,我成全你。”所謂的成全,是三年的婚姻,無數的冷暴力和對蘇宛一次次的縱容。沈微瀾在這段婚姻裡吃儘了苦頭,心如死灰後,狼狽退場。…………兩年後。沈微瀾看著把總裁位置拱手讓給她的薄司寒,似笑非笑道,“過個生日而已,薄總,這也太破費了。”薄司寒笑得一臉寵溺,“傾我所有,換你愛我,不算破費。”沈微瀾笑了,“我這麼強勢,不值得彆人憐惜,薄總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薄司寒單膝跪地,“不考慮了,再考慮下去,我連備胎的資格都沒有了。”
當年楚氏當家楚行從七個女孩中選中了罌粟,他在自己的能力之內給她最好的,照著最好的標準,請最好的老師,寵她愛她。可等到她長大的那一天,他沒想到她會恨他。他知道她所有的想法和計劃,明明知道這樣自己會有危險,依然沒有阻止她……從命運把你推到我麵前的那一刻開始,我從沒想過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