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簡寧這才將這人的臉完全看了個清楚,不由地出聲來。
那人瞪圓了眼睛,故作驚訝:「難為簡大小姐認得出我來,我已經這麼有名了麼?」
沈,娛樂圈當紅的明星,模特出,新聞頭條每每以的高挑材和36D的做文章,網路上搜索的名字,沒有一張不袒背賣弄風姿。偏偏男人們都吃這一套,短短幾年間,借著緋聞炒作一躍而為一線明星。
「對了,簡大小姐,我已經預訂了你的那套名『公主的嫁』的婚紗禮服,真是舉世無雙的夢幻設計,我很喜歡哦。」沈笑著對簡寧道。
據說沈的聲音男人聽一次就會渾,因此沈被封為「娛樂圈第一嗲」,沒有想到今天簡寧親眼見識到了,這麼說什麼意思?訂下設計的婚紗,勾搭的老公,不要臉的賤人,聽沈的語氣不僅沒有被捉在床的恥,還得意洋洋好像馬上就會被扶正似的。
簡寧肚子疼得越發厲害,麻木地看著這對狗男,掙扎著爬起,沈卻鬆開了傅天澤,走到簡寧邊來,嗲的聲音訝異道:「天澤,簡小姐好像不大舒服啊。」
說著,卻手狠狠推了簡寧一把,長跪在沙發上,揪著簡寧的頭髮,目兇狠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天澤是什麼關係?我們早在你們結婚之前就已經同居了,可惜,我沒有你的命好,你生來是大小姐,所以什麼都有,我跟天澤真心相卻只能被迫分開,他娶了你這個人,我卻了第三者見不得,憑什麼?!」
簡寧疼出了淚,原來連傅天澤娶都是設計好的!三年來的夫妻和睦相敬如賓,本只是一場騙局!
簡寧怒不可遏,揮起手臂狠狠朝沈的臉抓去,沈尖了一聲推開了,簡寧隨即一把拽過桌上那半瓶紅酒,「嘭」的一聲在桌腳砸碎,用尖銳的殘口指著傅天澤道:「傅天澤你這個無恥之徒!你騙了爸爸多久!自從你來我們家,爸爸媽媽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你要在外面玩人,隨便你怎麼玩,為什麼要騙我?你要和誰結婚都好,我管不著,我們離婚!」
傅天澤很好笑地看著,一點都不慌,一步一步朝走去,溫地笑道:「寧寧,別胡鬧了,你想拿它刺傷我?不行,你怕,看到就會暈。乖,放下它,咱們回家。什麼離婚不離婚的,太見外了。」
他頓了頓,想起了什麼似的,挑眉問:「寧寧,你剛剛說,我騙了爸爸媽媽是吧?你要告訴兩位老人家我們要離婚?正巧,爸爸媽媽就在我這兒做客呢!」
人的臉一旦撕破,便只能看到越來越多的醜惡,簡寧心裡七八糟,疑道:「你說什麼?」
傅天澤邁開步子一腳踹開了洗手間的門,簡寧在看到地上那兩個被捆住的人時驚恐地喊出了聲:「爸!媽!」
他們的被膠帶封住,雙手被綁在背後,不了,說不出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傅天澤。
簡寧什麼都顧不得了,快步朝洗手間跑去,卻被傅天澤從背後一把抱住。他的力氣太大,簡寧掙不,揮舞著手中的紅酒瓶憤怒地朝他刺去,傅天澤的胳膊被刺出了長長的傷口,他咒罵了一聲將簡寧推開,簡寧的後腦勺撞到了牆上,失去了所有力氣,慢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懷孕的經不住折騰,簡寧又暈,傅天澤在面前蹲下來,任由一滴一滴落在簡寧面前。
聞到腥味,簡寧立刻臉蒼白,呼吸急促,可是傅天澤沒讓暈倒,而是溫地著的臉道:「寧寧,實話告訴你吧,從進你們簡家的第一天,我就別有所圖,娶你也在計劃之中,你真以為我會上你?這三年來在你面前故作溫的樣子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簡寧用力掐著自己的胳膊,不讓自己睡過去,這場捉分明是個蓄謀已久的謀,從那條留言開始,引著套,目的就是要將帶來這裡,簡寧用儘力氣大聲罵他:「傅天澤,你不要臉!你到底想做什麼!」
傅天澤還像個最親的人似的手拂去眼角的淚水,反問道:「我想做什麼?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
說著,他驟然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將簡寧的媽媽從裡面拽了出去,猛地一鬆手任摔在了簡寧的邊,而後,拎起一箱汽油,澆在了洗手間里裡外外,和水一樣的聲音打在的地板上,赫然將簡父困在了其中。
「不要!傅天澤,我求你不要!」就算再愚笨,簡寧也知道傅天澤要做什麼,掙扎著爬到傅天澤的邊抱住了他的,哀求道。
「不可能了,乖寧寧,你問問你的爸爸他做過什麼,你問問他欠了我們傅家什麼!」傅天澤忽地緒激,一把將簡父的領揪了起來,惡狠狠道:「為什麼你們簡家能有如今的地位,我們孤兒寡母卻只能宿街頭,拿著救濟金度日?寧寧,你真以為你的爸爸有多好心?他為什麼要收養我?他那是做賊心虛!我爸爸因他而死,他卻能活得高高在上,憑什麼!過去那些年,我活得戰戰兢兢,隨時隨地都要討好你們一家人,而且,自從娶了你,傍上富家的帽子就一直扣在我的頭上摘不下來,我早就夠了!」
說著,傅天澤狠狠將簡父丟了出去,任其撞得頭破流,傅天澤近乎瘋癲地笑起來:「可是,今天過後,一切都會不一樣了,我傅天澤會為S市最有錢的人,以後誰也不敢再給我臉看!簡家的一切從今天起都屬於我!」
簡寧越聽越忐忑,傅天澤已經喪心病狂,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會殺了爸爸!艱難地爬到傅天澤的腳邊,聲音嘶啞地哭求道:「什麼都給你,你要什麼都給你,簡家的一切都給你!求求你放過爸爸!這些年他對你的關心難道你覺不出來麼?他真的把你當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看待……而且、而且我懷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兩個月了,你要做爸爸了,孩子是無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啊!」
簡寧話還沒說完,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踹在了的肚子上,傅天澤方才有些微容的臉轉向沈。
沈用的手臂摟著傅天澤,手指在他的口畫著圈,眼波流轉,滴滴道:「怎麼?一聽說有了孩子就捨不得了?心了?你想要孩子,難道我不能生?你非要跟這小賤人生,能生出什麼貨來?」
沈說著,一雙眉眼嘲諷地盯著簡寧,道:「喲,一直高高在上的簡大小姐這副狼狽的樣子可真見,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真是我見猶憐啊,要是被那群娛記拍到了,恐怕還能上新聞頭條呢!」
簡寧的下潺潺不斷地流出來,疼痛伴著鋪天蓋地的黑暗朝湧來,簡媽媽被捆綁著雙手,卻一個勁地往兒邊挪著,簡父也是一樣,蜷在澆滿了粘稠汽油的地上,往日威嚴且慈的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死死地盯著傅天澤,口中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天澤,瞧,你的孩子沒了,還在猶豫什麼?不解決了他們,他們會放過你麼?」沈涼颼颼地提醒道,嗲的聲音聽起來只剩狠毒。
「行了。」傅天澤被弄煩了,推開沈,起走到洗手間去,撥通了一個電話:「時間差不多了,十分鐘后。」
然後,他將簡父拖起來扔進了大浴缸里,浴缸里沒有水。他點了火。
火燒起來的那一刻,簡父被大火環繞,無助地扭著,他清晰的面容很快被大火吞噬,簡寧瘋狂地大,卻被沈捂住了,然後一陣尖銳的刺痛從的小腹傳來。
沈的手扶著紅酒瓶頸,簡寧腹中的便順著瓶口流出來,沈怕弄髒了,嫌惡地鬆了手,附在簡寧耳邊淡淡地笑道:「你的孩子不能留,你也不能留,因為我的夢想就是嫁豪門做,你如果不死,我怎麼嫁豪門?你就當……做件好事吧。」
沈的聲音在火的滋滋聲中清晰了又模糊,鼻端是燒焦的味道,腥味摻雜著香醇的紅酒味,八二年的拉菲……還有三月的翠微湖畔飄過來的若有似無的冷空氣。
「將這老人帶走,留著還有用。沒事,已經瘋了。就算不瘋,我也有辦法讓瘋。」
媽媽被人拖出了房間,簡寧只能看著,不了,視線漸漸模糊,連眼淚都流不出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那雙悉的手抱起,溫地在耳邊笑道:「寧寧,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安心地去吧,我會替你好好活。」
說著,他鬆了手,的急速下墜,「噗通」一聲砸了冰冷的湖水中。
三月的翠微湖水,原來這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