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機車剎停在小學大門不遠的榕樹下。

顧芒細長筆直的撐地，摘下頭盔，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上。

瞇著眼學校門口，熙熙攘攘站滿了接孩子的家長。

五點二十，還有十分鐘顧肆才放學。

麻煩。

顧芒眼底浮現一抹不耐，把包從背後甩到前。

拉開拉鏈，空間很大的黑背包里裝的東西糟糟。

一臺筆記本。

一把玩槍。

一塊機械手錶。

三個手機，兩個翻蓋式厚重，一個輕便。

一卷綁起來，掌大的黑布。

一個金屬長鐵盒子，不大。

一個金屬打火機。

一盒香煙。

幾棒棒糖。

堆在一起看起來很，但沉甸甸的。

顧芒拿出翻蓋式手機，部通訊里幾十條未讀消息。

看見其中一條，挑了下眉。

角淺薄的弧度狂妄張揚。

……

馬路對面，一輛黑轎車緩緩停下。

「陸，就是這裡了。」司機道。

右側兩面車窗落。

轎車後座，一個男人長疊，穿著黑襯衫，手臂隨意搭上車窗，指尖夾著一煙，骨節分明，乾淨的一塵不染。

他了眼學校，還有那群正在吵吵鬧鬧的小學生，皺眉。

「你別告訴我，我要找的人就在這。」

男人側著臉，皮瓷白，鼻樑高，深邃的眉眼半斂著，薄微抿，出幾分冷絕。

司機尷尬的撓了撓頭。

前面這一堆人，無論看誰，也和他們要找的人沾不上邊啊。

司機想不通的說：「可是我們這邊最後顯示的地點就是這裡啊。」

男人臉微沉，「什麼時候？」

司機道：「就十分鐘前。」

男人彈了彈煙灰，冷冽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遠的樹下時，眸底一凝。

今天風有點大。

小姑娘坐在機車上，烏黑的長發被吹散，出幾分仙氣，那張臉漂亮的不像話。

尤其是手腕上紅得鮮艷的小皮圈，襯得手腕白皙如玉，極了。

就是服太寬鬆，看不出材。

這麼年輕就當媽了，可惜。

他收回視線，問道：「出現了多久？」

司機道：「不到一分鐘。」

男人一腳踹在司機椅背，「不到一分鐘你也敢帶我過來？人早跑了！」

司機低頭下，「屬下辦事不利。」

男人吸了口煙，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行了，回京城，讓底下人繼續找。」

……

五點半，學校鈴聲響起。

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第一個從學校里衝出來。

他站在門口張了幾眼，看見顧芒，眼睛一亮，朝跑過去。

腦袋上的捲髮被風吹的糟糟。

他一把扯下隨便綁在脖子上的紅領巾，魯的塞進書包，然後整個書包扔垃圾桶。

逃命似的。

「姐！」顧肆遠遠的喊。

顧芒從手機上抬頭，看見狂奔過來的顧肆，嘖了聲，「跑什麼？」

「終於能甩掉這個鬼地方了，普天同慶啊！」顧肆十分嫌棄的沖他後的小學翻了個白眼。

顧芒笑，遞給他一個小頭盔。

顧肆十分練的戴上，問：「顧音走了？」

「啊。」顧芒漫不經心的應。

顧肆又翻了個白眼，「傻b。」

顧芒胳膊一，撈起他，把他扔在後座，又把有點重的包甩給他，「你罵幹嘛？」

「沒腦子，我不罵罵誰？」顧肆抱大黑包，理所當然道：「還真為雷家看得上？人家是惦記名下那點財產呢！」

顧芒踢上去機車的腳撐，一腳油門，機車呼嘯著駛上馬路。

和一輛黑轎車肩而過的時候，車窗正緩緩上升，男人的臉一閃而過。

顧芒眉眼挑了下，角一抹邪氣的弧度似有似無。

「姐，我們去哪啊？」顧肆抱著的腰，問道。

「機場。」顧芒道：「我們去明城，陸叔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