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疾
小組員陸陸續續都到了,眼看時間也快到了,他們進了二樓的會議室。
點了名後才發現了兩個,蕭子淵坐在會議桌的中央,面無表的看著指針指到那個數字,又過了十分鍾那兩個人才姍姍來遲。
蕭子淵淡淡的掃了兩個人一眼,看上去沒什麼卻有種人的迫。
隨憶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場真不是一般的強大,作為旁觀者都覺得冷颼颼的,更何況是當事人。
“我不喜歡不守時的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遲到的兩個人面紅耳赤,站起來給大家道歉。
“對不起,我們錯了,再也不會了。”
蕭子淵點點頭,口氣緩和了點,“坐下吧,馬上開始了。”
隨憶垂著眼睛微笑,恩威並施,果然高明。
自由討論的時候隨憶聽到旁邊兩個男生在小聲聊天。
“這個會議室不是說不給借的嗎?上次我們系想借來用用都不給。”
“那你也不看看是誰借。”
立刻有人湊過來,“誰借的啊?”
隨憶笑,原來男人也這麼八卦啊。
“蕭師兄啊。”
“哎,蕭師兄到底是誰啊?”
“機械學院的大神你都不認識?”
“不知道啊。”
“也是,蕭師兄平時低調的。”
“哎,他不是快畢業了嗎?”
“嗯,拿到了國外名校的全額獎學金,畢了業就出去。”
“真羨慕啊……”
“別羨慕了,沒得比,聽說他連發了好幾篇SCI,影響因子都很高……”
隨憶筆下一頓,要出國了啊,好羨慕。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效率極高。隨憶本以為這麼多人不好合作,此刻不得不承認蕭子淵在出的外貌和氣質下,能力同樣出。
磨蹭了一下,走的時候正好只有和蕭子淵兩個人。
下樓的時候隨憶狀似無意的問了句,“蕭師兄畢了業是要出國嗎?”
蕭子淵點頭,“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
“哦,那恭喜了!”隨憶貌似雀躍的很快回答。
蕭子淵看了一眼,“你呢,有什麼打算嗎?想出國的話可以找我。”
隨憶靜默了半晌,直到出了圖書館才出聲,“畢了業我要回家工作,也是很久之前定下來的。”
“好。”蕭子淵淡淡回了句。
之後,兩個人一路無言。
隨憶若有所思的回到寢室,心有些說不出來的沮喪。
三寶正在寫醫學報告,趴在鍵盤上霹靂啪啦的邊打字邊抱怨著,“,學醫太苦了!早知道我就去學種地了!換一行行不行?!”
隨憶途經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回答,“行,敲一下回車鍵。”
何哥和妖趴在電腦前悶笑,三寶立刻端坐好,“阿憶,我錯了!”
隨憶一臉茫然,“出什麼事了?”
三寶惶恐,“阿憶,你心不好嗎?”
隨憶一頭栽倒床上,悶悶的回答,“沒有啊。”
何哥低聲音問,“怎麼了?”
妖和三寶紛紛搖頭。
在三個人眼裡,隨憶是那種很難見到的豁達的孩子,遇到什麼都會不慌不忙的笑著解決,即使沉默,也是笑意嫣然。
從沒見過現在這樣愁眉苦臉。
隔了幾天,再次去開會的時候,隨憶依舊興致不高,坐在位置上異常沉默。
蕭子淵說到一半發現隨憶突然睜大眼睛,接著便開始皺眉,又滿臉不安的小幅度了。
他停下來問,“怎麼了?”
隨憶一驚,“沒什麼,師兄你繼續。”
蕭子淵看了幾秒後,雖然覺得奇怪並沒有再問。
他哪裡知道隨憶的“疾”。
只覺到小腹墜墜的痛,便有不好的預,想了想覺得日子不太對,只盼著自己預錯了。
誰知沒過幾分鍾便覺得一暖流從小腹流出,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蕭子淵似乎有意照顧,提前結束了,但隨憶還是覺到自己的子早已染,涼涼的。
坐著不敢,給三寶發短信,編到一半才想起來,三個人去了市中心看電影,等們趕回來天也黑了,不如等天黑了自己跑回去。
旁邊陸續有人,“隨憶,還不走啊?”
隨憶笑著應付,“你們先走,我馬上就走,再見!”
“那我們先走了啊,再見!”
蕭子淵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見還在,“怎麼還沒走?”
隨憶坐得端正,“我……我再等會兒。”
蕭子淵看著原本撲撲的小臉有些蒼白,走過去問,“怎麼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難看?”
隨憶苦笑,我肚子疼也不能告訴你啊。
“我真沒事,師兄,你們先走吧。”隨意看到門口還有人在等蕭子淵便笑著回答。
“你們先走吧,我還要找份資料。”蕭子淵看了幾秒鍾,忽然轉跟其他人說。
“那師兄我們先走了。”
“好。”
等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蕭子淵了上的風遞給隨憶,“穿上吧,我送你回去。”
隨憶臉一紅,原來他看出來了啊。
一抬頭便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角微揚似乎含著笑意。
正在天漸黑而屋沒開燈的時間,室線有些昏暗,隨憶只看了一眼,便覺得蕭子淵有勾魂攝魄的資質,或許是他總是一臉淡漠,此刻狹長的眼睛因為帶了笑意斜飛鬢,整張臉的線條清晰漂亮,竟讓看得有些愣住,有些心。
一直以為男孩子不需要長得太好看,而且長得好看的男孩子也不過如此,現在竟然對著蕭子淵臉紅心跳。和蕭子淵不是第一天認識,總覺得他上的氣勢迫人,也無法駕馭,所以總是不敢仔細看他,現在不經意間的一眼,竟覺得驚艷,早知道就不看了。
蕭子淵竟也不,薄微抿耐心頗好的等著回神。
隨憶反應過來的時候臉更紅了,慌慌張張穿上長風一下子站起來,站得太猛供不足,眼前一黑晃了晃,下一秒跌進蕭子淵的懷裡。
這是他們第一次靠的這麼近。
隨憶握住蕭子淵的手臂,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覺到手下的手臂堅實而有力的支撐著自己,鼻間的薄荷味道清晰爽朗。
等眼前的黑暗漸漸消失隨憶才抬起頭,有些迷茫,“謝謝師兄。”
蕭子淵收起手臂順勢牽著的手,“走吧。”
隨憶的手指著他的掌心,他的指尖著的手背,指尖微涼,手心卻是暖的。
上穿著他的服,周圍縈繞著那悉的薄荷香,的心忽然躁起來。
出了圖書館,傍晚起了風,蕭子淵只穿了件襯,隨憶有些良心不安,“蕭師兄……你冷不冷?”
蕭子淵角帶著笑,竟然有些戲謔的回答,“冷啊,難道你要把服還給我嗎?”
隨憶被噎住,“呵呵……”
隨憶在心裡檢討。
你這個笨蛋,沒事兒多什麼?!
途中蕭子淵給買了杯熱牛,隨憶捧在手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秋日的傍晚,寒風乍起,他牽著的手,一起走在滿是枯葉的校園裡,隨憶覺得口中溫熱香甜的牛一路流到了心裡,那種覺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在樓下分別的時候,蕭子淵說了一句話讓隨憶之後的整個晚上都在魂不守舍的狀態。
蕭子淵說,你太瘦了,以後多吃點,抱起來的覺應該會更好。
隨憶在蕭子淵的微笑中機械的轉僵的上樓,似乎連再見都忘了說。
回到寢室正在打游戲的三寶百忙中抬頭看一眼,“阿憶,你笑得好詭異啊!”
隨憶自己的臉,“我笑了嗎?”
正說著何哥一臉糾結的從屋外走進來,若有所思。
隨憶照例問,“怎麼了?”
皺著眉,“今天本來好好的,三寶非要給我講個笑話,聽完之後……覺好奇怪啊。”
“三寶說什麼了?”隨憶問。
“說,梁啟超在17歲娶妻之後,曾經以為歲月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直到他遇見了康有為……還沒講完之後自己笑得在地上打滾……後面的我也沒聽到,也不給我講了,但是我覺怪怪的。”
隨憶點頭表示明白,看向三寶的方向,“腐,是會傳染的。”
妖從床上探出腦袋,給出評價,“何哥,你不能再和三寶混在一起了,都被帶壞了。”
三寶忽然站起來振臂高呼,“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搞基有!”
喊過口號後又湊到電腦前繼續游戲,裡還嘰裡咕嚕的,“梁啟超就是因為和康有為在一起才把腎都弄壞了,結果做腎臟切除手的時候被錯切了健康的腎,後來一命嗚呼了,由此可見,梁啟超的一生是極其不靠譜的一生……網上說的對,風蕭蕭兮易水寒,人生難覓是直男啊……”
眾人再次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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