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只是徐延清在困,傅禮衡的王助理也很不解。
傅氏待客有道,跟耀銘企業這一次合作,兩個集團都拿出了十足的誠意,這一次徐延清過來談合作的細節,按照習慣來說,一頓飯局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今天,他作為助理都能覺到傅總興緻並不高。
「傅總,徐總那邊說下次他做東請吃飯,今天他有事在,實在沒時間吃午飯。」王助理站在辦公桌前這樣說。
「恩。」傅禮衡的視線還停留在電腦上。
他跟徐延清並不是很,這次南海那邊的項目案太大,耀銘企業的重心在南海,兩家合作百利而無一害。私底下他跟徐延清也並無過節,相反對於徐延清這個人他也是欣賞的。
可是看到徐延清,他就想到了徐太太,又想起昨晚在他懷裏哭得那樣委屈難過,眼眶紅紅。
等王助理離開后,傅禮衡有些煩躁,取下眼鏡,了鼻樑。
這樣被私事影響到面對公事時的平穩心,他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難道因為徐太太曾經欺負過,他就要替找回場子?甚至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影響到雙方合作的心。傅禮衡覺得他需要洗把臉清醒一下了。
佟雨霧從老宅回來,一本滿足,跟三個傭人都掏心掏肺的說了辭退們的理由,沒有說得太明顯,畢竟心急要孩子這種人設不太適合,在一番真摯言語下,三個傭人都表示能夠理解,立馬收拾了東西去老宅報到。這一系列的作讓佟雨霧非常不爽,不喜歡被系統牽著鼻子走,即便系統打的是改變悲慘命運的旗號。
正在佟雨霧一個人坐在客廳大沙發上發獃時,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許開倫打來的。
許開倫是朋友,跟秦易差不多大,當時燕京圈子也不大,這一代的小孩都一塊兒玩,念的學校都是一樣的。
秦易的那群朋友,也是的朋友,雖然沒那麼,佟雨霧本來沒打算接的,但想到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鬧這麼僵,便接起了電話,語氣懶懶:「喂,有事?」
許開倫嘖了一聲:「我說姑你來我店裏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你是不知道,昨個兒蔣愷說你跟你老公來了,嚇得我差點從東京打飛的回來。」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吃頓飯。」佟雨霧低頭看自己那有澤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蔣愷不去當狗仔營銷號真是浪費本領了。」
許開倫哈哈大笑起來:「要是我家老頭子知道你跟你老公賞來店裏,結果連個小包廂都沒給你們安排,他得把我打斷。」
佟雨霧無語:「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許開倫算是秦易朋友里最拎得清的了,自然不會沒眼力見到在佟雨霧面前提秦易,聊天時都是自避開危險話題的,這會兒便道:「沒事,我跟店裏經理說了,以後你跟你老公再去吃,賬都記在我名下,給你們安排超級尊貴VIP包廂,這賠禮道歉的方式,傅太太還滿意嗎?」
佟雨霧就沒打算再去了,可也不得不笑著說:「滿意滿意。」
「這事兒說出去我要被人笑死,家裏長輩也得削我,霧姐,這樣,給我個面子,別說出去啊。」許開倫又說,「我反正讓蔣愷封了。」
其實這件事跟許開倫本沒關係,但佟雨霧還是覺得,這人辦事敞亮舒服,最不希火鍋店的事傳出去的人是。
秦易的這些朋友,別的不說,一個個都很仗義。
佟雨霧恩了一聲:「放心。」
頓了一下,「許三,謝了。」
一語雙關,許開倫卻明白的意思,笑說:「一個VIP包廂換傅太的一聲謝,太劃算了。」
掛了電話以後,佟雨霧準備去睡個容覺,每天都將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下午總會睡一個小時左右,不知是年輕還是砸錢的原因,今年二十五歲了,眼下連一條細紋都沒有,夜生活跟沒多大關係,除了跟傅禮衡晚上胡鬧以外,大多數時候都是十一點前就睡,這個人瞌睡比較多,就算十一點前睡,第二天還是要睡到很晚起來。
下午四點左右,佟雨霧接到了傅禮衡打來的電話。
他當然不是打給的,而是打給家裏座機,下樓喝水正好聽到了。
傅禮衡聽著電話筒傳來甜的聲,還愣了一下:「雨霧?」
一般接座機電話的人不都是劉姐嗎?
佟雨霧握著電話,語氣和:「恩,是我。」
難道他是要給別人打電話,劉姐或者孫媽嗎?
傅禮衡以往說要回家吃飯,都是給佟雨霧打電話,今天拿起電話,轉念想到自己這些天的失常,便撥了家裏的座機,本來以為會是劉姐接電話,沒想到是接的。
一陣沉默以後,傅禮衡嗯了一聲:「我下午回來吃飯。」
佟雨霧垂著眼眸:「好。」
直男總以為自己做得很蔽,實際上不對勁早就分分鐘被人看穿了,以往他要麼直接回來吃飯,要麼是給打電話說一聲,今天卻給家裏座機打,難道他心裏還在介意火鍋店的事?
饒是佟雨霧都看不穿傅禮衡心裏在想什麼了,他在意遇到秦易,還是在意秦易表現出來對的念念不忘?
以前看過這樣一種說法,雄對自己的領土非常看重,如果有其他雄想要侵,那它會力抵抗甚至回擊。
這樣也可以理解了,畢竟是傅禮衡的老婆,還是有實質關係的老婆,他又不是柿子,秦易這樣明目張膽的盯著,他又不是瞎子……
好了,這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掛了電話后,佟雨霧哀嚎一聲:TMD孫媽都走了,上哪去變一桌飯菜等傅禮衡回來吃啊!
打開冰箱,犯了難。
就算佟雨霧一直覺得自己是小白菜地里黃,可也沒有親自下廚的經歷,站在廚房裏,還真是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菜,連這廚房設備都不會用,怎麼開火?
本來以為發生了昨天的事,傅禮衡估計今天也不會回來吃晚飯了。都打算好了,晚飯就吃一個水煮蛋再吃點黃瓜番茄就完事,現在他要回來吃晚飯,總不能讓他也吃這些吧?以後還怎麼艸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設?
要不要外賣,可外面那些餐廳哪怕做得再難吃,也比這個從來沒下過廚的人做得好吃千倍百倍吧?
人家最起碼也是家常菜水平吧……
想來想去,佟雨霧乾脆將冰箱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冷凍櫃里翻到了上個月從國外空運過來的牛排,很會在家裏吃牛排,上次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哪家店的牛排還不錯,陸茵茵就給送了牛排,據說品質跟味道都是一樣的。佟雨霧自從升級為傅太太以後,這吃東西就很在意口味了,這牛排不知還新鮮不新鮮,是不想吃的,不過這是目前解決晚飯的最好法子了。
就這樣吧!
準備一頓燭晚餐,煎牛排應該是沒難度的!
佟雨霧信心滿滿的在網上找了一些煎牛排的步驟,又去酒櫃找了一瓶年份不錯的紅酒,算了一下時間,將紅酒倒進醒酒以後,就準備別的東西了,別墅里很多東西都有,不過也是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燭臺擺件跟蠟燭。
在床頭櫃屜里找到計生用品,也就是還穩得住了,不然真的好想找繡花針在上面扎幾個眼了。
嗚嗚嗚嗚狗男人沒有良心!
好吧,該被扎的不是計生用品,而是,得扎一紮才能清醒過來,免得又做了智商如同盆地的蠢事。
等傅禮衡到家以後,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劉姐不在,孫媽也不在。
佟雨霧今天也費盡心思好好打扮了一番,穿著短款的旗袍,聽到聲響從飯廳出來,自然而然的接過他下的西裝,聲道:「劉姐們不在,今天的晚餐是我準備的。」
傅禮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準備的?」
佟雨霧順勢牽著傅禮衡的大手,他的掌心溫熱,臉上噙著笑拉他來了飯廳。
夏天天都黑得比較晚,這會兒外面還亮著,佟雨霧沒有開燈,但也提前點好了蠟燭,長方形的飯桌上,一邊擺著一份牛排,刀叉擺放在一旁,醒酒在中間,旁邊有兩隻高腳杯,的確是有燭晚餐的架勢。
傅禮衡結果佟雨霧遞過來的熱巾了手,坐下來后,仍然一臉疑。
佟雨霧到了兩杯酒,沖他一笑:「老公,乾杯。」
傅禮衡只好拿起酒杯,跟了一下,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
如果這頓晚餐不是佟雨霧準備的,那會很這燭晚餐的浪漫。
傅禮衡不是一個喜歡猜測的人,他喝了一口紅酒以後,醇厚的酒香在裏瀰漫開來,他才問道:「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嗎?」
結婚兩年了,這應該是第一次下廚準備燭晚餐?
佟雨霧也不知道今天有什麼特別的。
真要有什麼特別,也就是他打計劃回來吃晚飯吧。
早就想好了理由,「是有值得慶祝的事,我聽朋友說,生活需要一點儀式,今天是我們的牽手紀念日。」
傅禮衡又是茫然又是困:「牽手紀念日?」
那是什麼?
佟雨霧一手托腮,笑得俏又溫,「是呀,三年前的今天我們牽手了,這也是紀念日了。」
「…………」傅禮衡第一次嘗到了迷是什麼滋味,「抱歉,我不記得了。」
「沒事呀。」佟雨霧笑了下,「我記得就可以了,反正關於我們的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記得是不可能的,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誰會那麼無聊記什麼牽手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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